“这就是你们认错的态度?”
“妈,我不知道时雨做错了什么?这不是我一直在跟你们对抗吗?怎么又跟她有关系了?”
虽然时雨退了一步,但孟祁然也想得很明白,跟柳絮他们相处,真不是你做低伏小就能够讨人喜欢的。
何必让时雨再来这里受气,这也是孟祁然让时雨在下面待着的原因。
孟祁然的舅妈会照顾好时雨的,她那个人没有柳絮这样顽固,也不会用门第的观念去看待时雨,最起码涵养好,看在他孟祁然的面子上,也会客客气气的。
柳絮敢这样,不就是仗着她是长辈。
“你要维护她,真的是到了一句话都不能说的地步?难道她妈妈做的事情没有伤害到我?没有伤害到我们家?她在我面前可横得很,一点都不娇弱!你真的了解她吗?”
孟祁然就知道柳絮会这样,“她妈妈是挺厉害的。”
“什么?你说她厉害?你居然夸她?”
柳絮就差说,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孟祁然无视她那种要杀人的眼神,“妈,我说她厉害不是说她做得好,而是她人都死了,你还这样介意,这样担心,连她的女儿都这么顾忌,她当初都没有跟爸爸有事实,都能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你说她厉害不厉害?”
柳絮怔了怔。
她其实很好强。
孟祁然这一剂猛药,刺得她眼睛都红了。
时雨坐在楼下,眼神时不时望向楼上的方向。
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她也想上去的,但孟祁然说她在场,柳絮是没有办法保持冷静的。
时雨觉得有道理。
柳絮每次看到她,眼神里都是仇恨的光,那完全就是看仇人的眼神。
真的好冤枉。
她什么都不知道,时念都没有告诉她。
再说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柳絮要是真的那么恨,为什么不离婚?离不了又放不下,这不是折腾自己,折腾亲人?
“小时啊,听说你跟祁然在国外呆了两年学习,还有作品获奖了是吗?”
孟祁然舅妈找了一个话题,时雨背脊暗暗挺直,进入到警惕状态,“是,不过是老师指导的作品,我也挺意外的,不过这个奖项,本来就是奖励新人的。”
舅妈听出来了,这个小姑娘很紧张,眼神里有防备又谨慎,可能因为她是柳家人的身份,小姑娘也是知道多数人是不喜欢她的。
“试试这个甜品,我知道你们要来,特意做的布丁蛋糕,香草味的。”
“谢谢。我很喜欢香草味的东西。”
“因为祁然告诉我的。我女儿也喜欢吃这些,不过她现在不怎么在家。好不容易你们来了,可以试试我的手艺,不知道有没有进步。”
时雨一口一口吃着甜品,那种甜的感觉慢慢蔓延。
渐渐得,人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孟祁然把她的口味放在心上,这一点最甜蜜。
只是,楼上的人怎么还没有下来?
这个时候孟祁然的舅妈站起来,刚才有人敲门,家政阿姨去开了门。
“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吃甜品。淮安,要不要一起来一点?”
孟淮安走近,然后在距离两米左右的时候脚步停住,视线掠过时雨。
小姑娘刚才回了一下头,一看是他,立刻就转了回去。
虽然一个字没说,但态度很明显。
“祁然呢?”
“他跟弟妹在楼上谈事情。”
“我上去看看。”
孟淮安抬脚径直上楼。
孟祁然舅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收回目光继续招待时雨。
她不怎么喜欢孟淮安,不过平常他们关系也没有这么冷淡,估计是因为时雨在场,所以孟淮安摆起了姿态。
摆脸给小姑娘看做什么?
一个小女孩,足足比孟祁然小上十岁!
孟祁然的手段和能力,是她一个小姑娘能抵挡和摆脱的吗?
孟祁然舅妈觉得孟淮安挺冷心冷肺的,让老婆回娘家这么久才来接,估计是公公在家里说过几次,下了最后通牒才,孟淮安才过来的。
不过孟淮安人在这里,柳絮应该不会再拿乔留在这里了。
……
时雨吃完一个焦糖布丁蛋糕的时候,孟祁然下来了。
孟祁然谢过舅妈,同时还不客气地把其他几个都打包带走了。
时雨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估计舅妈就是客气一下,孟祁然就一点都不客气了。
舅妈估计会觉得她嘴馋,虽然孟祁然找了借口说是自己想吃。
但谁信啊!
从前孟祁然来她家都不碰这种东西。
”时时,我舅妈就是做甜品厉害,但我舅他们都不爱吃甜食,我们打包带走,她才会高兴的。”
“真的?”
时雨觉得舅妈挺好的,难得有一个孟家的人释放善意,所以她在意自己是否留下好印象。
“你不用那么小心,小孩子贪嘴怎么了?谁敢说你?让他到我面前来说,人是我宠着的。要星星要月亮都要给。”
时雨歪在副驾驶座上乐,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是真的好吃,你尝尝。”
东西都喂到嘴边了,孟祁然自然是不想让她失望,那双漂亮的眼睛正在看着他,闪闪的样子,很美丽。
“味道如何?”
“我吃过更好吃的。”
时雨立刻问,“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她身上流露出那种小姑娘的娇憨。
卸下防备的她,很软萌。
孟祁然嘴角的笑意深邃迷人,点了点时雨的唇,“最好吃的东西。”
流氓。
不过她喜欢。
“我们就这么走了,你妈妈那里聊得如何了?是不是谈的不怎么顺利?”
“确实谈的不算太顺利。这一点我不瞒着你。不过也不是因为我,更不是因为你,主要是因为我爸爸。我爸今天出面来接她,面子里子都给足了,她心里的火气也散了,会回家的。”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孟淮安不是一个好丈夫,但结婚那么多年,维持婚姻的必要条件早就不是感情。
孟祁然冷眼旁观,看到父母那样客气有余热情不足的样子,实在是觉得乏味,跟一个不来电的人过一辈子,确实不幸福,可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方式。明明自己不改变,那就不要去责怪其他人,何必拧巴着,非要搞得自己怨天尤人才满意。
“时时,以后他们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孟祁然握住时雨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背。
时雨都有点恍惚,这大概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这样,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你不会做了什么事情,答应了什么不公平的条件吧?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感情是相互的。
孟祁然疼时雨,时雨也心疼孟祁然。
“你要这样想,革新观念是要付出成本的,没人会轻易改变。当然,我有这个能力,所以不用担心无法收尾。”
时雨点点头,放心了。
国外某处坐落在半山之巅,外形看上去如同城堡的庄园之中,正在密切关注着孟家的动静。
“孟氏的股价还在往下掉吗?”
“已经掉到底了。”
“呵。老头子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果然是我让我回去救场?孟祁然玩出来的烂摊子,难不成让我去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