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几乎也都知道,一个公开的秘密——
那就是章家和孟家的关系。
再说得通俗点,也就是章天琳和孟祁然之间的微妙。
孟祁然之前的每一任孟家掌权人,其实手段之类的,都不如孟祁然雷厉风行。
十年前的章家,在这个城市就是呼风唤雨的,十年后的孟家,早就已经取代了章家的位置。
甚至是,青出于蓝。
其实章有权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两个儿子,到现在都还在国外浪荡,女儿也不算是多争气,公司这几年一直都不太行,很想让女儿和孟祁然联姻。
苦于当年的一句口头“婚约”,一开始可能谁都没太当回事,随着孟家的不断发展,章有权意识到了危机,就开始给孟家施压。
老一辈总是比较在意那些面子,承诺。
所以孟家老爷子,和孟淮安,心里还是指望着,老三和章天琳真的凑成一对。
商业联姻而已,对谁都没坏处。
可现在,不是中途杀出了一个秦时雨吗?
章天琳今天就是知道孟祁然会出现,临时赶过来的。
她和这些公子哥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都是一个圈子,严沛等人也不好不给面子。
何况严沛其实不知道,目前章家和孟家的关系,内里已经岌岌可危。
这会儿的气氛就显得尴尬无比。
陆薇薇刚刚就看到章天琳来了,不过孟祁然不在。
她当时就呵了一声,想着,孟三哥现在被自己的小时时弄得神魂颠倒的,加上上回绑架时时的事,别以为自己不知道,有没有证据都不重要,幕后黑手肯定就是这个章天琳。
陆东大概也知道自己妹妹什么心思,所以章天琳一来,他立刻就压住了妹妹,“今天什么场合你自己弄清楚。你就算是不给我面子,也要给严沛面子,严沛这次回来了,听说是准备和章有权一起合作新媒体的,这个业务都已经是在商谈之中了,你要对严沛有意思,就收敛点。”
陆薇薇气哼哼想着,反正时时不在,也就坐在最远处,无视了这个女人。
谁知道这个封少深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封少深!”章天琳大步上前,“你把刚刚的话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少深说不说清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比谁都了解孟祁然,他知道孟三对这个女人别说是没意思了,还挺排斥的。
“我有什么好解释的?”他笑了一声,还算是给章家面子,“章小姐,公共场合,注意形象呗,其实男人嘛,逢场作戏的,你不会这么不懂吧?回家问问你爸,你爸也知道的。”
“你!”
章天琳面色苍白,显然是被气的,“封少深,你少胡说八道,孟祁然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吗?他不会!”
“哦。”封少深也懒得多说,伸手摸摸鼻子,想着自己刚刚真是大嘴巴,恨不得抽自己,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想和一个女的吵什么,就想坐回去。
章天琳却是不依不饶,“孟祁然人呢?我来找他的。”
封少深没理她。
章天琳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我在和你说话!封少深,你封家什么地位?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敢这样对我?”
封少深平常是挺贱的,但封家地位如何?
封家的确也是章家,孟家已成功之后的好几年才开始崛起。
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一直都以为,章家始终都是C市首富的地位,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现在的章家的公司到底是有多少的坏账。
封家只是没把重心放在国内而已。
封少深可是从小就和孟祁然认识,之后一直都在美国发展,这两年回国,也多是以消遣为主。
章天琳出名的刁蛮,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陆薇薇这会儿倒是觉得舒坦了,看来也不需要自己张嘴,有人会教训她。
“做人最清楚就是明白自己的位置在哪,章小姐,你不归我管,我也不归你管,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个女的计较,注意你自己的言辞。”
封少深平常吊儿郎当的,但真的冷下脸来,完全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章天琳咬了咬唇,大概是感觉到了,自己被整个包厢的人看笑话,又想找孟祁然,当下拿着包包就气冲冲走出了包厢。
她一出包厢,里面就有人嘟囔了一句:“谁叫来的?什么玩意儿,也难怪孟三瞧不上这种女人。”
“她自己过来的。”严沛摇摇头,并不是很想落井下石说什么,就扯开了话题。
陆薇薇看了两眼也严沛,心里十分不爽——
他这是侧面在袒护章天琳吗?
※
时雨目前还住在陆薇薇这边,也没和孟祁然撒谎。
孟祁然亲自开的车,为了避免尴尬,她在路上,就直接装睡。
时不时就眯着一条眼睛缝,看外面的情况。
等车子开到了小区的门口,时雨立刻就睁开眼睛,“我到了,谢谢你。”
她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却发现车门是被锁着的状态。
时雨推了两下,有些不耐:“孟先生,把车门打开。”
“急什么。”孟祁然车子没熄火,车厢里的温度是恒温的,他刚刚让丫头坐在副驾驶,她怎么都不愿意,最后也就随着她坐了后车座。
搞得自己就跟个真的司机似的。
本来路上打算和她说话,不过她一直都在装睡。
行吧,那就等她“醒了”再说。
“我有话要和你说。”他手指一下一下,无声敲着方向盘的皮套上。
“你刚不是睡着了么?我叫不醒你,那只能等你醒来再说。”
时雨,“………”
她知道他在讽刺自己装睡。
“你要说什么?”
“我和你。”
时雨,“没…什么好说的吧?我,我也有点累了,感冒还没好彻底,我想上去休…”
“现在知道自己感冒,是不是晚了点?你刚刚跳舞的时候,可不像病人。”
时雨嘴硬:“我还不能有业余活动吗?别用你龌龊的心思来衡量我跳舞,那只是艺术而已。”
孟祁然皱眉,“我说什么了吗?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心思龌龊?”
虽然的确是不喜欢别的男人看她跳成那样。
“秦时雨,我没记错的话,一开始就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就算是过河拆桥了,也没必要总对我人身攻击。”
时雨咋舌:“谁对你人身攻击了?无聊!你快点开车门,我要上去了。”
“东西不要了?”和一个小丫头片子斤斤计较的,也不是孟祁然的个性,他直接打开了车子的暗格,那个丝绒盒子,出现在时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