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然这一个月,其实都在出差。
他本来就是个工作至上的人。
其实这就是现实,一个人想要成功,怎么可能不付出任何的努力?
别人所看到的冷酷无情,手腕雷厉风行的孟祁然,身上都是闪光点,可别人不会知道,其实他也会有忙到脚不沾地,经常做空中飞人的时候,是如何的。
刚一下飞机,李胜茂就连忙迎上来,“孟总,CF那边的项目,已经彻底落实下来了,这一个月的时间,也没白忙活,之后我们孟氏就是唯一的合伙人,章家那边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这个消息,应该是会在之后的一个月之内,公布,您看,需要和老爷子打个招呼么?”
章家和孟家的关系,的确是要追溯到很久之前。
都是长辈之间结下来的那点交情。
在孟家老爷子看来,章家以前都是出手帮过孟家的,所以今天无论孟家站得有多高,都是不可能忘记当年的滴水之恩。
当然这些,在孟祁然看来,涌泉之恩,也都已是给得差不多了。
这次的这个项目,章家的人就一直都想要和孟家争,私底下没做什么小动作。
如果是孟祁然想要的,他是绝对不会松口。
所以这次,他亲自前往国外去交涉,现在已经彻底落实下来。
“不用。”孟祁然言简意赅。
李胜茂也不再多说,问孟祁然:“孟总,直接回公司吗?”
孟祁然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你先回去,车钥匙给我。”
这意思就是打算亲自开车,李胜茂赶紧递过去车钥匙。
孟祁然上了车,只发动引擎,没有立刻开车。
刚刚下了飞机,身上多少是有些风尘仆仆的味道,拿出手机来,随便扫了一眼。
微信群里有很多的消息。
他们这群人,抛开所谓的贵公子,商业大佬,也有普通人的一面。
群里经常会有人开玩笑。
孟祁然很少冒泡,有时候看得也是少数,如同是一个透明人。
他随手点了根烟,眯着眼睛,吞吐着云雾,十分随意翻了一下群里的聊天记录,手指却是倏然一顿。
封少深:【妈的,说起老三,有一件事,我真是不吐不快,之前的项目,都已经说好了,要公开竞争,结果什么时候跑出来一个秦海的,我后来才知道,那秦海是秦时雨的父亲,你们说说看,我们铁面无私的孟老三,什么时候还会给人放水?】
陆东:【老三这是为了博MM一笑,你跟这里,瞎叽歪,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项目,也能让你急红眼?】
封少深:【急红眼倒不至于,不过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老三还真瞧上那个丫头了?】
陆东:【那你得去问老三啊,你敢吗?】
封少深:【靠,老子有什么不敢的。】
………
孟祁然看到这儿,顺手将手机丢在了仪表盘上。
夹着烟的手指,微微一屈,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车子的方向盘,男人眸光深邃,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忽然他敲着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稍稍侧身,边上的一个暗格,他随后摁了一个开关,格子的开口缓缓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个丝绒盒子。
这是秦海交给自己的。
其实还是托人转交的,说是让自己给秦时雨。
孟祁然当时正准备登机,可能是因为和秦时雨有关,李胜茂也没耽误,倒是直接把这个东西送到了自己面前。
当时李胜茂说:“孟总,秦先生那边转交的,说是由您交给秦小姐会更合适,也没说是什么,应该是和这个项目签约有什么关系吧,孟总您看?”
孟祁然没多看,扫了一眼,鬼使神差说了一句:“放好。”
然后他一飞就是一个月,一直都在出差。
到了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似乎也没能理解,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让李胜茂直接放好,而不是转交给秦时雨。
秦时雨。
明明一个月不见了,这会儿看着这个丝绒盒子,脑海里竟是瞬间就闪过了那张白白嫩嫩的脸。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这个丝绒盒子,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还是有东西锁着的。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秦海交给了自己,肯定是有那么点意思。
他嗤笑一声,将丝绒盒子丢进暗格,刚准备驱车,手机忽然传来一阵来电铃声。
抬眸扫了一眼号码,陌生的。
孟祁然一般都是不会接什么陌生的号码,而且这是他的私人手机号码,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
但不知为什么,这会儿他的视线在那个号码,和丝绒盒子上来回扫视了两圈,还是不由自主接了起来。
-
时雨真的是纠结了整整半个小时,最后还是认命一样,拨出了这个号码。
陆薇薇给自己搞来这个号码的时候,还在背后加了一句,“我哥说,孟三哥好像出差了,一直都不在C市,你要是打不通,多点耐性,再打几次,反正这是他的私人号码。”
出差了。
所以接不接也不一定吧?
妈妈的遗物一定得拿到,孟祁然还是得联系,要是不接的话,要么发短信?
“…哪位?”
显然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自己的脑海,那边就已是被接通的声音,随后,低沉的男声,透过电波,直直传入自己的耳朵。
一个月不曾见过的人。
哪怕是之前,似乎也不算是多熟悉的人。
而这一刻,电话里,简单的两个字,甚至还带了几分淡薄。
时雨心跳却是快了几拍。
“嗯?”她怔忪片刻,那边的男人仿佛是有些不耐烦,浑厚的鼻音,却是性感得让时雨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孟,孟先生,是我。”大概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她的大脑也跟着清明起来,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秦时雨,你当时爬床的胆子呢?
这缩脖子一刀,伸脖子也是一刀的,别是磨磨唧唧的!
她在心里狠狠数落了自己一遍,终于是正常了一些:“孟先生,我是秦时雨。”
“秦时雨。”
那边的男人,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
时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名字,被无数的人念过,叫过,但……好像这次,感觉竟是截然不同的。
酥酥麻麻,让人呼吸下意识会放轻。
“是我。”她下意识说。
“嗯,怎么?”男人似乎是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