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被楚临风一路提回的步准,倒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做小鹿乱撞。她不住的和身边的姚程使眼色求救,但显然,姚程却是隔岸观火,快活得紧。
弱小又无助的步准,最终还是被楚临风按回到了客栈内的床榻之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趁着脸色的楚临风,步准忙不递的率先撇清自己与刘赟的关系,“这是我俩第一次见面,这一纸婚约,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的!”
“你俩?”楚临风细细琢磨着这两字,禁不住扯出了一抹轻嘲。
步准忙不递的上前拉住楚临风的手,纠正道:“我和他!我和他!”
楚临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反身在床上坐下来的同时,将步准扯到了一边,“刚刚不便问你,现在老实交代。”
步准自是不准备对楚临风有所隐瞒,可是当她仔细交代完以后,不禁跟着皱起了眉,“那老头……”
“怎么?”
“三清祖师那儿统共便只有四块配饰,我与步灵一人一块,姚程那也有一块,而眼下这最后一块也在我的手里……”步准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那老头儿没有这配饰,他要怎么回去现代!”步准瞬时明白过来了症结所在。
想必灵智也不会想到,步准竟然会和姚程结识,并且得知了姚程手上也曾拥有过一枚葫芦配饰,这才对步准谎称,自己携配饰先行回去了现代!想到这里,步准又拿出了一直揣在怀里的信件,将灵智那句话反反复复的看了数遍,她突然失了力气跌坐进了床榻,“这老头虽说总乐意糊弄人,但他此番作为,定然是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步准的嗓子里不仅染上了些许哭腔,若是真如刘志伟所说,老头儿与他十六年前便已经相识,若是他一直留在了这个空间,恐也到了他灵智大限的日子!
显然,楚临风猜到了步准所想,在步准的言辞之中,虽说她多有嫌弃这灵智道人,但不难看出,对灵智道人,步准有着非一般的感情,他默了默,然后上前握住了步准的手,“依道人之能,绝非是如你想得那般。”
步准深吸了一口气,接受了楚临风的说辞,灵智本事极大,他有旁的脱身之法也未可知,这么想着,步准跟着点了点头,“但愿。”
经了这么一个插曲,楚临风自是无法再与步准闹情绪,两人这般相拥而眠一夜,第二日一早,他们便启程早早离开了青城,倒也不知是不是有些人,担心刘家出尔反尔来绑人的缘故,接下来大家伙都没慢下速度,收起了那些游山玩水的心思,一在城池里结束了手里头的正事,众人便鼓足了劲头往北辽都城而去。
终于,堪堪在四日之后,众人抵达墨城。
故地重游,回忆一下子便涌上了步准的心头,想起来,那段在墨城的光景,倒也确实是值得怀念,拓跋濬兴许是知道两人心头触动的,便暂时将两人置在了公主府,这若是放在大弘大抵是不合规矩的,毕竟拓跋珍一个未出阁的闺女,贸然把外男家眷安置在府里,不成体统;但于民风开放的北辽而言,这都不妨事。
步准知道这安排后,也是欢欣鼓舞,跃跃欲试着,相反来说,倒是一旁的姚程显得有些坐立难安,步准把一切看在了眼里,她哪里又不知道姚程心里再想些什么,这会儿逮着楚临风和拓跋濬下车办事之际,忙不递的凑到了姚程的身边,“你放心,你这小姑子好相与的很,定不会为难你!”
姚程干笑了两声,“谁,谁说我紧张了……”
“王嫂!我王嫂在哪儿!”随着一道清丽的声音自外头响起,下一瞬车帘便被人扯了开来,拓跋珍那张小脸腾地一把便出现在了步准和姚程的面前,而几乎是下意识的,听到来人的叫唤后,刚刚还说自己不紧张的姚程,瞬时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可这儿是在车厢里,哪里有给姚程直起身的场子,于是她这么一起立,瞬时便撞到了脑袋,只听姚程又哎哟了一声,蹲坐了回去,刚想抱着头呼痛,但是感觉到拓跋珍投递过来的探询目光,姚程又再次僵在了原地。
这样子着实不太好看,她面上表情因疼痛而狰狞着,但是四肢却又担心让拓跋濬看了笑话,而僵直的杵在那端,就姚程这模样,瞬时让气氛尴尬了起来,乃至于车厢里一度没有了声音,最后还是步准打破了沉默,她干笑了两声冲着拓跋珍招了招手,“小珍珍,可好久没见,窜高了这么多!”
拓跋珍被步准这么一打岔,瞬时把目光转移到了步准身上,她笑着对步准点了点头,“好不容易又见你一面!”
正是两人寒暄的时候,拓跋珍的领子陡然被人拎了起来,赫然便是忙完事务赶回来的拓跋濬,他皱眉看向自己手上的小人,“刚才让人把你从南城抓回来,这才安份了几天,又在外头到处乱跑?”
拓跋珍忙不递的拍打着拓跋濬的手,“你晓得个屁,我是来看王嫂的!”
大抵是拓跋珍的这一句称谓,取悦了拓跋濬,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松开了她,“步灵眼下的情况如何?”如今依步灵的身份,再送回圣殿必然已经是不合适的,因此拓跋濬便暂且将人安置在了公主府,到底担心公主府无人坐镇,暴露了步灵的行踪,这才把拓跋珍召回,一来是保护步灵的安全,二来是照看着步灵伤势。
果不其然,当拓跋濬问出这一句话时,车上了步准也跟着提起了精神,这一路来,她心上最挂念的,自然还是步灵的情况,眼下听到拓跋濬提及,自然是正中了她的心思。
拓跋珍似是感觉到步准的目光,这会儿也不看拓跋濬,只是转头看向步准点了点头,宽慰道:“放心,他伤势已经大好,这会儿已经能够自在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