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风看着醒来的步准,看向那暗卫的眉头愈发紧皱了起来,他调转了视线,伸手宽慰的拍了拍步准,将她重新揽了回去,“再睡一会儿。”
步准摇了摇头,“不是很困。”说着她指了指那暗卫怀里的大箱小盒,“这又是哪一出?”
暗卫在两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说道:“刚刚王爷让属下给青莲居送去一些,到了那儿,侧妃又让属下挑选了几样给王妃送来,说是为了赔罪。”
步准挑了挑眉,斜睨了一眼楚临风,“这是担心我这个深院弃妃手头紧,所以来给我送温暖?”
楚临风不赞同的在步准的眉心谈了一击,“胡说什么!”说着有些嫌恶的看向了那暗卫怀中的东西,“都带下去。”
暗卫得了楚临风这一句话,忙不递的转身离开,此地的气氛着实不大好,他站在这处生怕成了两人之间的炮灰。
步准眼看着送上门来的东西又被楚临风挥退,她连连摇了摇手,“哎!别这样,快回来呀!”大抵是步准自己都没感觉,她这话说得忒得像青楼外招客的姑娘。
楚临风面色一沉,将她隐隐想要追出去的身子扯了回来,他皱着眉看向她,“你想做什么!”
步准一脸肉痛的看着那暗卫抱着一箱金银首饰离开,而后自然而然的讲气撒在了楚临风的身上,“平日里不给我这些东西也就罢了,如今别人送上门来的,你也要给我推了!我攒个钱怎得就那么困难!”说起来,在王府这么些日子以来,步准所留有的银子也不过就那么可怜巴巴的几百两。
“你很缺钱?”楚临风皱眉看向了步准。
步准没好气的甩开了楚临风的手,“会有人嫌弃钱多吗?”说着郁气未平的转过身,背对了楚临风,嘴里还不忘嘟囔着,“我当时愿意当你王妃,不就是看你这淮安王府油水足?谁承想孩子都快落地了,我手里一根毛都没有。”
步准的抱怨隐隐约约的传入了楚临风的耳朵,他抽了抽嘴角,然后翻身下了床。
步准仔细等着身后的动静,还以为楚临风有些埋怨自己,这么想着,那好不容易与楚临风缓和的关系,此刻又再次泛起了别扭,步准心里隐隐也生了几分闷气,就在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身后募然想起了一道柜门开启的声音,就在步准有些愣神的楚临风,她的怀里募地多了一物,她看着怀里抱着颇为眼熟的黑木匣子,然后怔怔的将它打开。
里头赫然是一把玄铁钥匙,步准瞧了那闷气干脆也不憋了,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楚临风喝道:“你好吃好喝好用的通通往青莲居送去,就给我这一把破钥匙?”
楚临风脸色铁青了下来,他沉着脸指着步准手中的破钥匙,“从北辽回来后,我便把这东西给了你。”
步准顺着记忆仔细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当时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随手将它压入了箱底,“所,所以呢?”
楚临风真恨不得把步准的脑子劈开,好好看看里头那浆糊,他捏了捏手里的拳头,而后咬牙解释道:“你手里那破东西,是我淮安王府库房的钥匙!”
步准倒吸了一口冷气,在楚临风的话音落下后,瞬时觉得这钥匙华贵上了许多。
“步准,我早就把我所有的身家都给了你!”
楚临风的话音一落,步准那心里头的不甘不愿瞬时散了个干净,她先将那钥匙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檀盒之中,然后又讨好的跪坐上前,扯了扯楚临风的衣袖,“我这不是不知道嘛。”
“还是一根毛都没有?”
“有有有。”步准忙不递的点着头,而后狗腿的再次把楚临风邀上了床,“都可以用来做鸡毛掸子了!”
楚临风虽不知步准话中的意思,但是她脸上的讨好确实显而易见的,他顺着步准的力道坐下,看着被顺了毛的步准轻叹了一声,无论她喜亦或是她怒,都能让他轻易的为之动容妥协,楚临风伸手拍了拍步准的头,“以后带脑子说话!”
“是是是。”步准替楚临风捏着肩,“我不该质疑大爷你对我的一腔真心,是小的被猪油蒙了心!”
楚临风拦下了忙里忙外狗腿的步准,再次将她圈进了怀里,“安份些睡下!”
步准立即乖觉的闭上了嘴,当然在闭眼之前,她倒是没忘把那檀木盒子塞进了自己的枕头下方,这可是个宝贝,她定要好好保管,这么想着,步准愈发往楚临风的怀里贴了几寸,她明白楚临风此举中的深意,正是因为明白才会觉得愈发温暖。
步准这一觉睡得极好,再次醒来已经是月上枝头,而房内也只剩下了她一人。
睁眼的第一瞬,步准便下意识的往自己枕下探去,呆感觉到那一方硬实,步准才跟着松了一口气,她不无得意的将那檀木盒子拥进了放进了自己怀里,便像是抱了一座金山一般,未曾见过这王府库房的步准对于金山并没有多大的概念,而当她有一日真正踏入那库芳时,步准才知,说是金山都委屈了它。
“知秋。”整理好心情的步准,扬声喊了一句,不过一会儿,知秋便迈着一连串的小步子走了进来,“王妃——”
步准看着知秋脸上两抹酡红,微讶的怔了怔,“你刚刚偷看了我的小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