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风颇为无奈的看着她,“我牵着你走一段?”
步准松开了自己的怀抱,朝着楚临风比了个大拇指,“风哥最棒!”
“油嘴滑舌!”虽说是数落了步准一句,但是楚临风嘴角也挂着抹笑意,想来这马屁也是很受用的,果然再冷清的人,也吃这一套。
“这马比皇宫里的马更好吗?”步准虽然喜欢马,可却不懂马。
楚临风递去了一个白眼,“那是自然!”脚下确实步子不停,拉着马缰牵引着踏雪往前走去。
步准啧啧摇头,“我上次去皇宫的时候,皇上可跟我说了,天底下最好的马可都在他的手上。”说着,步准朝楚临风递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神色。
毕竟如果楚临风坚持这马优于宫中,那就说明九五之尊打了诳语,如果改了说辞,那楚临风刚刚就是在扯谎!
楚临风皱了皱眉,暗暗数落了几声楚临天这个坑爹的玩意儿,然后颇为镇定的点了点头,“天底下最好的马确实都在他手上——”
步准挑了挑眉。
“但是本王可不再天底下的范畴里。”
步准笑开,“说来听听。”
楚临风扬了扬嘴角“本王十岁时国师曾说我,‘才胜方文山,武过李小龙,貌若彭于晏!’本王从未听闻过这些人的名字,询问国师,国师告知这些都是仙人名讳……”说到这他抬头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步准,“我本是天上仙,并不隶属天下。”
步准在马背上晃了晃,她焦急的想要去够楚临风的衣袖,显然已经忘了整个人正处在马背之上,平衡陡然失控,步准低呼了一声——
好在楚临风眼疾手快,将从马背上跌落的步准接了个满怀,他皱着眉,“你怎么回事!”
步准连忙扯住楚临风的衣襟,“国师呢!我要见那个国师!”
楚临风很少见过步准这么急切模样,他皱着眉,“国师两年前已经仙逝,你怕是见不到了。”
步准眼里的光亮瞬时暗了下来,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不玩了?”楚临风瞧着她这状态也不像是还有兴致的人,之所以会有这明知故问,不过还是因为看不得她消沉模样。
步准点了点头,然后从楚临风的怀里挣了出来,她站在楚临风的身边,“回去吧。”
两人回到王府的时候,步准的心情已经调整的差不多,楚临风也没有再提刚刚马厩发生的事情,反倒是步准,最后央求楚临风这几天带她一块儿出去。
步准好不容易遇着一件感兴趣的事情,今日不过是被楚临风牵着走了一圈,心里到底还是不满足,她总是想着能够学会,凭着自己的能力驰骋一圈。
楚临风自然是没有异议。
于是连着好几天步准一直和楚临风同出同进,这消息传到了高太后耳里,免不了又有了意见,这几日也没少往楚临天那里告状,这日自然又准时的赶到乾清宫报道。
“皇帝!不是哀家有意为难淮安王,军营乃是国家重地,他身为将领本更应该熟知其中厉害,可眼下倒好,三天两头的带女人瞎跑,这成何体统!”
楚临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无奈的叹了一声,“母后,据我所知,风弟也只带他王妃去过马场,那块平日里就是供人练习的地儿,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高太后轻笑了一声,“到底是圈在军营里头,这王妃本来就是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你们对她这么放心,就不怕有一日被她泄漏了军情?”
“母后!”楚临天皱了皱眉,那一贯嬉笑的面上此刻也沉了下来,他冲着高太后扬了扬手里的奏章,“近日里来边境颇不安宁,朕头痛得很,如果母后没有什么事的话,请回吧。”
“你——”高太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她带着护甲的手直直只想楚临天,一肚子的火气最终看到他身上穿着的明黄压了下去,“好,好,好得很!”说着她狠狠甩着自己的宽袖,负起离开。
而这头,经过了好几天联系的步准已经可以自如的翻身上下,不太快的速度,她也可以轻松驾驭。
楚临风站在一旁看着她悠然的在马场上荡着,也跟着扬了扬嘴角。
“将军——”庞知走到了楚临风身边。
楚临风看着庞知递过来的信封,他眉头皱了皱接过,“边境来的急报?”
庞知点头,“胡成来报,说近日北辽有所异动。”
楚临风匆匆扫过信件的内容,眼底闪过一丝冷色,他轻哼,“这才安份了两年,便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把信递回给了庞知,“这几日你尽快整理出五千尾羽军名录。”
庞知垂下来头,听着楚临风的意思,恐怕又是一场硝烟,在所难免,“王爷,那——”
“啊——”
楚临风迅速转头朝着声源处看去,只见踏雪扬起了前蹄,整头马与地面形成了一个垂直的趋势,而马背上的步准正一脸惊恐的抓着马缰,楚临风对身边的庞知喊了一句,“快叫军医!”说着他以最快的速度飞身至步准的身边,仍然是晚了一步,步准狠狠的被甩在了地上。
这还不算完,那踏雪的蹄子眼见着就要往步准的身上踏去,楚临天肝胆欲裂,没时间把步准拖起,楚临风只要运出一掌往踏雪腹部击去,踏雪受了这一击,脚步虚晃,那前蹄歪了几寸,好歹没有落在步准身上。
楚临风长舒了一口气,他飞速上前将步准抱进怀里,“步准?”
步准眼前迷迷糊糊的,看楚临风也不太真切,她摇了摇头,脑袋里的阵痛感愈发强烈,她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抓着楚临风的袖子道:“我好像脑子坏了。”
“……”楚临风不知道如何接话,显然步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说话,头一撇,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