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不可以!”
还不待满脸震惊的步准劝阻,一旁的拓跋濬已先一步架住了楚临风,拓跋濬自知自个儿不是楚临风的对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他,便直直的上前环抱住了他的腰身,一边努力的将他往外面拉扯,嘴里一边劝道:“冷静一点!”拓跋濬想的很简单,步灵是他们中最了解凤名的人,不论是从个人能力亦或是其他方面来说,这次针对圣殿的行动,都缺他不可。
楚临风没想到拓跋濬竟有如此激烈的反应,他倒也不是真打算砍下步灵的手,毕竟步准对这个师弟有多看中,他也是有所耳闻,但楚临风就是接受不了步灵间或对步准展露出的贴心关怀,刚刚之所以出刃也不过是为了阻止步灵的接触。
“拓跋濬。”楚临风看着自己被死死抱住的腰身,沉着眉头压低了声音。
拓跋濬以为楚临风想要反抗,愈发加紧了手里的力道,并将头紧紧的抵在了楚临风的腰身之上,“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伤害他!”
楚临风感觉到步准已经呆滞的目光,郁气十足的挣了挣,但拓跋濬到底也是习武之人,手底下的力道不轻,楚临风一时半会儿间也无法脱身,而感觉到楚临风挣扎的拓跋濬则愈发的专注使力,两人呈现着一种诡异的姿势在房内搏斗着。
“皇兄,成公公来——”拓跋珍的话截然而止,她看着从背后紧紧抱住楚临风,并不断耸动的拓跋濬,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拓跋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来人,因为搏斗,他的发髻有些凌乱,“你说什么?”
拓跋珍求救似的把目光投向床边的步准步灵二人,以期找到一个解释,但事实上,就连目睹了一切的步准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察觉到拓跋濬投递过来的事先,步准清咳了两声,然后对那形容有些狼狈的拓跋濬道:“不然你先松开他?”
拓跋濬怔了怔,也正是趁着这个功夫,楚临风猛地从他怀里挣脱了开来,他的模样也算不上是齐整,一想到这儿,楚临风的脸色便更加阴沉了,若身后的人不是拓跋濬,他有一百种方法脱身,可就因为是他,是北辽的往,楚临风无法将他重伤。
“皇兄,你们刚刚……”
拓跋濬并没有察觉到他和楚临风之间的异样,看到楚临风挣脱了以后也没有别的动作,这会儿也放下了心,拓跋濬理了理自己的发髻,然后探究的看向拓跋珍,“怎么了?”
拓跋珍紧忙摇了摇头,然后垂下了眸子,“成公公在外头候着,说是宫里有些事情等你回去处理。”
“知道了。”拓跋濬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旁已经恢复常态的楚临风,他伸手隔空点了点他,“离她那师弟远一些!”话落,拓跋濬转身扬长离开。
随着拓跋濬的离开,屋内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拓跋濬离开时那句话的本意,不过就是想让楚临风和步灵少接触,避免发生矛盾,可落在大家的耳里,不外乎听出了一些别的意味。
楚临风自然不比拓跋濬粗枝大叶,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他自然知道众人都在想些什么,“我和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我相信!”站在门口的拓跋珍迫不及待的表达了自己的信任,不外乎别的,若是自家的哥哥和楚临风真有了道不清的暧昧,那她和楚临风的婚约又成了什么?两兄妹共侍一夫吗?
楚临风没有应话,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步准。
他的目光灼热,步准难以招架,她垂下了头,有些吞吐,“我……我也相信的。”
“好。”楚临风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上前在步准的身边坐了下来,“我陪你休息一会儿。”说着,他扫了一眼步灵和拓跋珍,“二位若是没事的话,我便不送了。”
得了楚临风这句话,拓跋珍自然是知趣的离开,倒是步灵留给楚临风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暗示性十足的扫了一眼楚临风有些褶皱的衣摆,然后对步准道:“看不出来,你男人的路子还挺野。”
步准十分有预见性的揽住了楚临风,不难猜想刚刚那一瞬间,他又有了想砍步灵的冲动,好在步灵撂下这句话后,也跟着离开了屋子,热闹了好一会儿的厢房,在这一刻才终于安静了下来,步准松开了对楚临风的钳制,然后拍了拍他的胸膛,“我是真的困得很。”
即使楚临风有很多话想要询问,但是面对一脸虚弱的步准,他也不忍为难,“睡吧。”
在楚临风话音落下不多久,室内便传来了步准均匀的呼吸声,她陷入了沉沉的梦,楚临风看着步准有些烧焦的发尾,那眼里的担忧一点点被狠厉所取代,如果今天不是步灵!那步准会是怎样,他真的不敢想象!
楚临风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凤名如此欺辱他的人,他自然不会让她便宜了过去。
而远在圣殿,被楚临风生生惦记的人眼下也不大好过,在凤名的寝殿中,玻璃茶盏早就已经摔了一地,凤名维持了数年的表象,在这一刻全部丢到了九霄云外,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离开了步灵,她便什么都剩不下了!
“林准!林准!”凤名像是得了癔症一般一边又一边的重复着步准的名字,那个企图夺了她名望的女人,如今竟然带走了她身后的人!
尖锐的玻璃随便刺进了凤名的掌心,鲜血顺着滴滴滚落,凤名从一开始的慌乱渐渐得以稳定,她清楚的明白,她必须要提前开始自己的计划,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了!
“来人——”凤名扬了扬声音对外头唤道。
下一瞬,一堆长相歪瓜裂枣的侍女们便鱼贯进了大殿,凤名扫了她们一眼吩咐道:“准备一下,后日我将于落英山开坛祭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