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步灵,步准确实是感激凤名的。
在步准话落后,步灵的目光也有一瞬间的柔软,显然,两人在这一件事情上有了一样的想法,当初若不是凤名救下了他,陪他挨过了那最难熬的日子,向来步灵也等不到和步准的重逢,想必,步灵再次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步准:“师姐……”
“还需要我来请你们下车吗?”
这一地的温情被马车外的一道冷声打破,步准僵了僵,然后扯住了步灵的手臂,“他脾气有点怪,你少和他相冲。”
步灵冷哼了一声,脸色霎时一变,没有应话,只是自顾自的揽起步准而后下了马车。
在楚临风看到相拥在一处的两人,面色毫不例外的冷了下来,“步准,你是自己没有长脚吗?”
步准下意识的想要推推步灵,却不料她的手被步灵挥开,“安静呆着。”
她这个小师弟,没有脾气的时候是任她搓圆捏扁,但是一旦板起了脸色,步准便会不自觉的顺着他来,上辈子亦是如此,两人平日里玩闹没个正形,但凡遇到一些大事,步准总会下意识的依赖步灵,因此这会儿看到步灵板起了脸,身体机能比她的思维更快有一步的做出“安静如鸡”的指示。
这“安静如鸡”的状态截止到她听到楚临风的拔剑声,步准惊慌转头,果不其然看到楚临风将他的佩剑横在步灵脖颈处,“放开。”楚临风喝道。
步灵丝毫不为所动,倒是把步准吓得够呛,她了解楚临风这个人,正是因为了解,才知道这一剑他是真的有可能刺下去!步准立即推开了步灵,然后扑向了楚临风,她将他紧紧抱着,顺便将他的剑也按了下来,“不行不行,这个不行。”
“他是谁。”明明是森冷的语气,但落在步准耳朵里,却生生听出了怨妇的意味,步准长叹了一声,然后将自己整个人全部赖进楚临风的怀里,突然来的重量,让楚临风不得不伸手将她稳住,步准感觉到自己腰身上环起来的手,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他是我师弟,我跟你说过,步灵。”
显然,楚临风记起了这个名字,他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你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人,竟然是个男的?”
步准颇为委屈,“我……”
“师姐。”步灵皱着眉头喝了她一声,步准闻言下意识的挺了挺背,然后她听到步灵的指责,“你瞧瞧你现在这模样,你怎得也变成了那种仰人鼻息生存的女人?”不外乎步灵这么说,至少现在步准所表现出来对楚临风的顾虑,生生给步灵营造出了一种她婚姻不幸福、不平等的形象。
“不是的!”步准急忙反驳,然后又往楚临风的怀里缩了缩,“他对我很好。”
步灵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然后伸手牵上了步准的手腕,“你不要怕,你相信我,我能带你走!”步灵能够看出楚临风非凡的武力值,但是他对自己的能力亦有信心,他足够能解救出“被家暴”的步准!
“如果你觉得你的左手没有用的话,我不介意替你剁了。”楚临风阴恻恻的看着步灵和步准交握在一起的手,几乎是从牙缝里发出的警告。
步灵不为所动,步准目光左右看了两眼儿,这会儿是真的着急,两个人都是服不了软的人,若是放任他们这么硬碰硬,总会有一个人受伤,而无论是谁,都是步准不想看到的。
“你们这是……”
步准从来没有感觉过拓跋濬的声音是如此天籁,她迫不及待的转头,果然撞上了拓跋濬的目光,拓跋濬的视线在他们三人中间来回逡巡,看到步灵握着步准的手腕,而楚临风则捏在步灵经脉,三人以一种诡异的场景相互牵握着。
“楚临风,你不会真的是个……断袖吧。”拓跋濬本来不放心去了那么久的楚临风等人,刚准备来郡主府探探情况,却不想撞见了这样的场面。
楚临风冷笑了一声,将握着步灵的手狠狠甩开,然后环抱着步准往旁边侧了侧躲了开去,“我再怎么断,我也断不到他!”说着他瞥了一眼拓跋濬,“你怎么出来了。”
实在不怪拓跋濬多想,与刚刚楚临风看步灵的眼神相比,他看自己明显要温柔许多,再加上楚临风刚刚那句似是而非的话,拓跋濬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他往后退了一步,有些防备的看向他,“所以说,你对我更有兴趣?”
楚临风懒得回答他这种问题,“让你妹带着人赶快回来。”说着,他自顾揽着步准进了府邸。
拓跋濬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尖,他让身边的人去叫回秦沃和拓跋珍,而自己则陷入了沉思,他曾经记得拓跋珍说过,她怀疑步准对她有别的心思,联想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拓跋濬不禁开始怀疑,这是一对各有癖好的夫妇,为了遮盖自己的嗜好而组建的婚姻。
“啧啧。”拓跋濬揉了一把自己的俊脸,然后扯过站在一旁的小厮,“你瞧我俊不俊?”
小厮看到自个儿面前募地放大的俊脸,忙不递的点着头,俊,俊得很!
拓跋濬满意的捋了捋自己的发,也不管一旁神情复杂的步灵,大步跟了进去,拓跋濬也说不上来,这隐隐的骄傲与自豪是所谓几何。
步灵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也跟着提步走了进去。
秦沃等人被提回来时,已经是一盏茶后的事情,拓跋珍也听到了刚刚步准的遭遇,吓得小脸都有些发白,好在秦沃看过之后安抚了众人,只要好好休养休养并无大碍,至此,这一场提心吊胆才算是落下了帷幕。
可是真的如此吗?拓跋濬瞥了一眼侯在传遍的楚临风和步灵两人,形容复杂的摇了摇头,恐怕未来的风波诡谲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