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风转头看向那位说话的将军,他面色冷沉的离谱,“我就站在他们面前,他们还有甚不服?”话说到这儿,他锐利的眸子扫过众位在场的将军,“恐怕这心生不服的另有旁人吧!”
那说话的将军接受着楚临风的审视,立即垂下了头,他躲避开楚临风的目光,嘴里惶恐:“属下不敢——”
楚临风冷笑了一声挥挥自己的衣摆,“谁若是不服让他大可来我军帐前陈情,我楚临风戎马十载,从不领心不甘情不愿的兵!”说到此处,他不禁又放软了语调,“还请各位收起那些无谓的担忧,若是此番出了任何纰漏,所有罪责皆有我楚临风一人承担!”
楚临风的这句话显然是给了众人一剂定心丸,若是这荒唐的行为没有一个人为此担下责任,他们又怎么能赔上身家性命去冒险,兴许最后还落不到一点好处,可眼下不一样,有了楚临风这番话,他们放下了心里的忐忑,忠诚的将右手搭在了他们的胸口,齐呼道:“将军英明——”
楚临风抿了抿嘴角,没有再与他们多说旁的,他实在不应该继续在大弘的军营里久待,眼下将步准一个人放在了北辽,楚临风的顾虑仍旧很很多,尾羽军是直属于他的部队,楚临风调度起来较为顺手,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万尾羽军精兵便已经整齐划一的站到了楚临风的面前。
“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是北辽的墨城。”楚临风当先开了口。
果不其然,下手士卒中惊异、错愕的大有人在,但索性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很久,况且即使在楚临风没有交代任何前文后续的情况下,他们对于这荒唐的指令也没有提出任何一点异议,这就是楚临风底下最精锐的力量,在他们的心里,他们觉得的忠诚以及服从于楚临风。
“这次不再是大军行进,尾羽军众人化整为零,我们三路出发,十日后必须全员进入墨城。”楚临风很满意他们的状态,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提前交代好。
这场出发前的布置一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辰,这次尾羽军总共跟来三个将军,正好分别领做三路,楚临风则临时替下了庞知那一份责任,将事情妥善的安排好后,楚临风双手握拳举过头顶,“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呼号以排山倒海之势在这方天地响彻,楚临风目光慰藉的看着这群自己的兵,他翻身上了自己的战马,“将士们,我们墨城再见——”说着,他狠狠一夹马肚,而后带着身后的众人往驿道上驰去。
……
而与此同时,圣殿也公示了第三轮比试的时间。
所谓医人、推演、知国事,而这第三轮考核的便是众位巫师对国运的一个推演,这说起来是个很虚的东西,毕竟这是个时效性很长的卜算,其精准程度不能有很快应验,因此把这轮考核说白了讲,不过就是一场大型的拍马屁盛宴。
圣殿将给众位参与述谈会的巫师一定的时间,在规定的时间内,各位巫师需要写下自己的卜算——即关于圣殿以及北辽未来的预测,时间一到,众人写下的预测便将由圣殿上收,经过与圣殿巫师推演出来的结果进行重合验算,最后将选出五份最优卜算。
步准一边撑坐在一旁品味着佳肴,一边听着步灵在一旁讲述比赛的规则,当她听到这处的时候,那用来拿筷的手顿了一顿,“所以你们圣殿真还有一个能力这么强的巫师?”强到需要拿他的演算作为参考答案?
步灵耸了耸肩,“我不懂卜算,圣殿里最优秀的巫师是凤名,所以你说呢?”
“那还玩个球?到时候不就是她想选谁就选谁?”步准气恼的将筷子往面前的碗碟里一丢,“我要早知道这最后的赛制这么坑爹,我前头还努力个锤子?这不是眼巴巴的送到凤名面前去做炮灰嘛!”
面对步准的埋怨,步灵只是配合的干笑了两声,“那也不至于,我们往好一点的方面想,没准她倒时眼瞎了呢?”
“我宁愿相信楚临风和那拓跋濬有基情,也不会相信那凤名会让我顺利通过!”
“……”
“……”
这两抹无声不止是属于坐在一边的步灵,还包括了刚刚踏进前厅一脚的拓跋濬,他的脚试探的抬在空中,一时不知道应该往前还是退后,“我又怎么了。”
这时候步准二人才注意到了拓跋濬,步准怔了怔,但丝毫没有被抓包后的窘迫,她皱眉,“你怎么又来了?”
“淮安王妃……”拓跋濬一言难尽的看着她,“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这地儿是北辽,是我拓跋家的郡主府吗?”
步准哦了一声,随手往自己身边一指,“我想起来了,那既然是客人,便随处找个地坐下吧。”
拓跋濬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认命的叹了一声在步准身边坐下,“你们刚刚在我说?”一边问着,拓跋濬一边为自己斟上了一杯清茶。
步准应了一声,又拿起了自己摆放在一旁的筷子,“说你和楚临风感情不错。”
拓跋濬很满意步准的这一句话,毕竟一个月前他陷在楚临风无视自己的郁郁寡欢之中,眼下,他已经得了两人感情不错的高级评价,这于他而言,简直是一个质的飞跃与进步,但即便心里乐开了话,但面上该端有的矜持,拓跋濬还是不会少,他抿笑着摆了摆手,“没你说得那么夸张。”
步准的吞咽动作只做到一半,然后看到拓跋濬的这一抹娇羞,硬生生的将嘴里的这块嫩肉卡在了喉咙里,她猛烈的咳嗽了两声,别开了目光,“呵呵,北辽王说什么都对。”及此,步准陡然想起一开始拓跋濬给出的承诺,她再次看向了他,“我记得北辽王曾允诺,我若是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都会替我摆平?”
拓跋濬狐疑的看着步准,最后还是在她坚持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你指的是……”
“第三轮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