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楚临风摇了摇头,“不过就是做个交换。”说着他扫了一眼一直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秦沃,秦沃感觉到楚临风的目光,他无奈的叹了一声,然后趁着身边的拓跋濬不备,将一直握在手里的手帕往拓跋濬鼻上捂去。
事发突然,拓跋濬躲避不及,生生在帕子上吸了一口。
秦沃一击得逞,立即往后退了一步,他看着满脸惊愕的拓跋濬,而后哂笑的也脱去了自己的黑袍,“刚刚您吸入的是我们药谷的七步散。”
拓跋濬面色瞬时一片铁青,作为一个上位者,他自然是听过这剂毒散的,在药谷这个专注于救死扶伤的组织下,七步散作为其唯一一品毒剂,这其间的毒性可见一斑,“你想要做什么。”他目光紧紧盯着楚临风。
“蚀骨的解药。”
拓跋濬轻笑,“我死了,你身上的蚀骨也无药可解!”虽说当日有人传言中毒的人是楚临风身边的侍卫,但是拓跋濬料想楚临风也不会专门为了一个侍卫跑这一趟,所以这楚临风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蚀骨的毒。
“谁告诉你中毒的是我?”
拓跋濬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然后迅速出手钳住了楚临风的手腕,楚临风也不反抗,任由他诊着脉。
画面有一瞬的静止,步准看着搭在楚临风手腕上的拓跋濬,嘴角抽了抽,总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Gay里Gay气的。
好歹拓跋濬最后松开了楚临风,他坐回自己位置,形容难看,“你就特地为那侍卫来求药?”
楚临风也不戳破,他点了点头,“我不喜欢欠人,若是我能够得到解药最好,若是得不到我也已经尽力了。”
拓跋濬愤愤的瞪了楚临风一眼,其实就算楚临风真的中了蚀骨,他也会把解药给他,只不过现下的情状不一样,一个是他拓跋濬自愿给出,而楚临风则会因此欠他人情,另一个则是如同现在一般,他拓跋濬被迫交出,这样,那么他和楚临风之间没有一点情义上的纠葛。
拓跋濬颇有些不甘,但是诚如楚临风所言,他现在并没有和他讨价还价的资格,想到这一点,拓跋濬将自己手里的匕首狠狠掷到了楚临风的怀里,“在刀柄里头。”
楚临风挑了挑眉,交到了秦沃的手里,“验验。”
“呵。”拓跋濬闻言冷笑,“你以为我我们北辽人和你们大弘人一样,那么多弯弯肠子?”
在拓跋濬的话音落下之后,秦沃已经从刀柄里取出了一枚红色药丸,他放在鼻下浅闻,里头并没有伤身害体的药材,秦沃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药丸递回给了楚临风,“没有问题。”
楚临风抿了抿嘴角,然后看向了身边的步准,“张嘴。”
步准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抢过了药丸往自己嘴里递去,于楚临风的腹黑,她今天又是刷新了认识。
而拓跋濬看到最后的解药进了步准的口,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自个儿被套路的事实,他真是信了楚临风的邪!什么叫做要不要解药无所谓,他就不相信他楚临风最后真会连他老婆的命都不要了!
“阴险!”拓跋濬恶狠狠的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然后转头对一旁的秦沃喝道:“把毒给解了!”
秦沃看了一眼步准的气色,并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他笑弯了眉眼冲拓跋濬点了点头,“我一个药谷的学徒,哪里来的七步散,刚刚那不过就是轻微的蒙汗药,让你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罢了!”
拓跋濬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他左右看了看面前楚临风这一行人,最后只能握了握拳头,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楚临风手里一直握在步准的手腕处,察觉到她的脉象趋于平稳,他满意的舒了舒筋骨,在位上放松了下来,“现在谈谈你找我的事情?”
“呵。”拓跋濬冷笑,没有回答楚临风的话。
楚临风亦是一脸无所谓的摊了手,他朝外面的车马夫吩咐将马车往郡主府行驶,而后侧着身和一边的步准说道:“也就这两天,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回大弘。”
步准眨了眨眼睛,现在就连她也得对楚临风话里的可信度认真的分辨上一二。
“就要走?”最快有回应的并不是拓跋濬,而是拓跋珍,她满脸错愕的抓住了步准的袖子,“怎么走的这么突然?你不是还要参加那劳什子述谈会嘛?”
步准拿捏不住楚临风的意思,于是婉言道:“参加述谈会不过是一个幌子,我们只是为了取解药,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哪里会什么占卜天象,不过就是一些江湖骗术罢了。”
“郡主保持些距离。”步准的话音一落下,那头的楚临风一边对拓跋珍提醒,一边将步准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拓跋珍真想劈开楚临风的脑袋里看看,那里头装得都是什么东西,她一直拿楚临风当作外来的夫君,可是楚临风竟然把她当成了情敌?
这一头的对话没有影响拓跋濬的思绪,眼见着今晚在楚临风处吃的憋已经那么多,也不差这么一步,“我想和大弘合作……确切的说,是和你合作。”
拓跋濬的回答好似不在楚临风的预料之外,他点了点头,“我能有什么好处?”
“大弘内忧未平,若是加之外患总归于你朝局有碍,若我能够肃清北辽的反动势力,我将于你大弘签订休战条款,两国相安无事,共同发展进步。”
诚然,拓跋濬压对了楚临风的心思,但如楚临风这般,总不能一下子便把自己的情绪暴露了出去,他加重砝码,“我要明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