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沃被楚临风送入了皇宫,照楚临风的意思大抵是要将他送进御前伺候的,只不过步准看着楚临风近日里常常出入宫廷之间,便知道此事并不顺利,但步准亦没有多问,若是楚临风想让她知道,那自然会亲口告诉她,若是没说,眼下的步准也不想去操这份心。
因为这淮安王府的事情,多得就有些让她应接不暇。
也不知道那高芙近来是抽了什么疯,每日里总是要想破头脑的吃一些稀罕的食物,一些能够得来的倒也好说,可她非要什么沙田瓜,眼下这个季节,谁给她弄来个沙田瓜?要不是步准从楚临风口中得知,这高芙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她大抵还真以为她高芙坏了个什么宝贝肉疙瘩!
“近日白蓉在忙什么?”步准闭着眼,任由知秋在背后替自己舒经活络。
知秋动作不停回道,“听说昨儿个就被高芙赶出了青莲居,本来奴婢还担心她不会轻易妥协,却没想到她转首就跟王爷请托,把自己调到洑水阁。”
“洑水阁?”步准皱了皱眉,她来王府这么久还真是没有听过这个地方。
知秋点了点头,对步准解释道:“这洑水阁位于王府一隅,位置不好不说,还终日晒不到日光,久而久之那儿便成了一荒地,无人居住。”
“哦?”步准听言来了兴致,“那白蓉去了洑水居可做了旁的事情?”
“倒也没有,今日正忙着修缮院子呢。”说着知秋顿了顿,她想起了这几日白蓉央求她的事情,她垂头与步准说道:“她倒是近日问我要了些布匹,说是要赶制一些春装。”
眼见春尽,各个院子里的主子或多或少都置办了些,因此并不算惊奇,可眼下知秋特地把此事提了出来,相比其中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步准等着她后头未说完的话。
果真,知秋含糊了一会儿复又说道:“只不过这白蓉尽挑了些以前的旧粗布,看起来倒不像是做主子的成衣。”
“侍女的?”
经步准这么一提醒,知秋这会儿才恍然的哦了一声,“对!就是侍女!”这么一应,知秋愈发不解了起来,“好好的,这白蓉给侍女做什么衣服?”
步准抿了抿唇,“这洑水阁离青莲居有多远?”
知秋仔细盘算了一番,而后摇了摇头,“从青莲居的后院出去,不过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呵。”步准闻言轻笑了一声,她拨弄开知秋的手,“看样子不多久,这王府就有一出好戏看了。”
步准没有想到的是,她这话还没有落下多久,这事被这么被爆了出来——白蓉在修缮院子的时候,自院落田地里掘出了两具尸体,大抵是因为有些日子,这人已经辨不清长相,只不过看她们身上的穿着,倒不像是一半打杂的小婢女。
就在众人关于两人身份争论不休时,有人看到了他们身上佩戴的腰牌,竟均是青莲居的人!众人立刻想到了高芙数日里来连换的几任侍女,瞬时一一将她们对上了号,步准就是在这一片骚动中,被人请到了现场。
不过就是粗略的瞥了一眼,步准便有些难受的往后退了退,她看向站在一边的白蓉,指了指地上两具尸体明知故问道:“这是何意?”
白蓉瞥了一眼,在婉婉搀扶下姗姗来迟的高芙,“我想这事更应该让侧妃来给我们一个交代。”白蓉的话音一落下,众人的目光瞬时就投到了高芙的脸上,那些原本一向认为高芙圣洁善良的人,这会儿看向高芙的眼神里,也不由带着一二分摈弃。
这样的目光让高芙有些发慌,她苦心经营来的形象,一切都是为了登上王妃之位做准备,又怎由得白蓉一朝回去,她看也没看那两句尸身,只是直直的看向了站在最前头的步准,“王妃,此事我实乃冤枉!”高芙确实没有让红叶和红萝活下去,但是她高芙又怎么可能愚蠢到把人埋在这王府里头,再者说,她曾清清楚楚的命令过手下在外头解,因此这躺着的俩人无非就是白蓉对她的污蔑!
白蓉瞥了一眼高芙,“那依照侧妃所见,这两人又应该是谁呢?”
“我又怎会知道!”被白蓉这么一质问,高芙也不再步准面前卖惨,她目光锐利的扫向白蓉,“是你!一定是你!你看在我坏了王爷的孩子,一时心生嫉妒,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诬陷我!”
“诬陷?”白蓉皱了皱眉,而后指着身边众人,“这猜测这两人是红叶说红萝的人,可不是我,若是侧妃觉得自己被冤枉,直接让人将那红叶红萝接回来露个面不就行了?”
她去哪儿给她找一个红叶红萝!高芙气恼的横了一眼白蓉,她就知道有她在的一日,自己永远别想过上安生的日子,这么想着,她连连伸手捂上了自己的肚子,她催促着身边婉婉,“快,快把王爷给你叫过来,我这肚子绞痛得慌!”在高芙看来,无论如何,楚临风也定然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替她将这件事情翻篇过去。
正在高芙得意想着此事的时候,身边的白蓉便率先的冲了上来,护住了她的小腹,她状似紧张的看向高芙,手却是用力的掐在高芙的人中之上,“侧妃可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高芙被掐得狠,但眼下白蓉言辞恳切,她也没那个理由将人挥开,就在她一力承受白蓉在她身上的胡搅蛮缠时,楚临风被晚晚带到了现场,一路上,他从婉婉的口中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因此眼下看到此事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讶。
那躺在一旁的高芙见到了楚临风,瞬时便像是服用了什么灵药一般,从白蓉身边退出来的同时,往楚临风的怀里缩去,她伸手紧了紧楚临风的前襟,“王爷,这摆明就是有人要陷害芙儿!连带着你儿子也跟着受了不少惊吓呢!”说着她嗔怪的拉着楚临风的手放上了自己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