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没过多久便从李蕙兰处回了来,步准倒是想问问她李蕙兰什么反应,但遗憾的是知秋也辨不出来个仔细,只道这李蕙兰稍稍询问了几个问题便陷入了沉默,同时也遣人将她送回了流芳居。
步准见此倒也没有多问,只是顺手点了点自己的发髻,“替我解了吧。”步准这会儿,可真是想舒舒服服的好好睡上一觉。
而与此同时,这个一晚上都呆在步准脑子里的人,正皱着眉倚靠在贵妃椅里品着茶,“没有找到?”她看着弯腰在自己面前的婢女重复道。
婢女点了点头,“青莲居直到刚刚,才堪堪将东西给拾掇好,奴婢也是等到没人的时候才偷偷溜得进去,每个地儿都找过了,就是没有看到那物什。”
高秋影放下手中杯盏,并伸手在自己的额角处撑了撑,“流芳居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婢女摇了摇头,刚想说没有,但是复又想到中途知秋匆匆忙忙的回去了一趟,担心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事,连忙把这件事说给了高秋影听,果不其然,在婢女的话音落下后,高秋影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婢女瞧她这模样也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
高秋影摆了摆手,“罢了。”高芙这件事发生的太过仓促,谁都没有准备,她自然也没有那个功夫把东西给顺出来。就照眼下的情势来看,步准多少是猜到了点什么,但所幸,光凭着那一页宣纸她也问不了自己的罪,只不过以后行事要小心些倒是真的。
想到这处,高秋影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侧妃新殇,想必姑母心里头也不好受,明日寻个时辰去看看她吧。”眼下在这个淮安王府,便只剩下了她一个高家人,高太后没有道理再不扶植她高秋影,想到这处,高秋影眉眼里染上了几分讥讽,怕是谁都没有想到,在这儿留在最后的,竟然会是她!
这一夜在各怀心思中慢慢度过。
第二天一大早,步准就被楚临风起身的动静惊醒,她翻了几个身,蜷缩在被子里眯了一会儿,再次从锦被里探出头来时,楚临风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了床榻边上。步准牢牢把自己包裹住一团看着楚临风,“什么时辰了?”
楚临风笑着看着步准露出的一颗脑袋,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两把,“还早,再睡一会儿。”
步准摇了摇头,自从太后临朝开始,这每日的早朝便再也没有罢过,因着这缘故步准跟着楚临风一道每天醒个大早,本以为楚临风出去了几天自个儿能戒掉这一习惯,没想到眼下这回来不过一天,步准的生物钟便又自觉叫醒了她,她把头埋在楚临风的大掌里摩挲了几番,“高芙的后事……”
“待我今日和太后商量了以后再说罢。”于公于私,今日楚临风都要再见一眼太后。
步准点了点头,刚想目送楚临风离开,但是复又想到之前和姚程所说的事情,步准来了劲头唤下了楚临风,“姚程前些日子要我和她一块去街上看看店面,想着能不能一道做些什么……”
“知道了。”
步准皱了皱眉,“就这样?”
“不然呢?”楚临风颇为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可记得我一早便把王府库房的钥匙给了某人,我这会儿除了说一声‘知道了’,难道还能做旁的?”
得了楚临风这一句话,步准的眉眼瞬时弯了起来,他的潜意思无非就是说那库房里的东西随意自己支取,步准痛快的摆了摆手,“得得得,那你快走吧。”
楚临风嗔怪的看了一眼过河拆桥的某人,倒也没有再耽误转身离开了步准的厢房。
原本步准倒是准备再睡个回笼觉的,只不过这翻来覆去数刻都没有睡意,也不强求,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话,步准也跟着出了流芳居。
“王妃这是要去哪儿?”知秋看着步准带着自个儿在王府里七万八绕,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可不记得自家的王妃有早晨散步的习惯。
步准认真的记着路,间或抽空的回答了知秋,“库房。”
说起来自己拿了钥匙这么久,还没亲眼见过自个儿的金库长成什么样,再者说她也要根据自己的固有资本,来决定一下和姚程的筹划的规模,抱着这几个目的的步准终是来到了南苑,南苑的护卫一开始瞧见步准还有些没有回过神,直到步准拿出了楚临风给她的钥匙,这会儿护卫才恍然放步准入了南苑的厢房。
一推开门,入眼看到的便是一尊观音像,除此之外便是观音像之前的蒲团,步准皱了皱眉,看着一穷二白的屋舍,“我走错地方了?”
可惜没有人能够回应她,因为刚刚那护卫独独只放了步准一人进了这厢房。
步准皱了皱眉走到那观音像前,“难道这还是纯金的?”说着手便搭了上去,但结果让她失望了,别说是纯金,就是上头度着的釉都已经落了一半,更甚至在底座出还破开了一道扁口,步准嫌弃的敲了两下,然后转身看向房屋中间的那一蒲团,这里最值钱的怕也就是此物了吧?
“狗屁楚临风,你的身家就值一破草垫子!”说着她有些愤愤的往那蒲团上踢了一脚,“这能开个啥店?卖糖葫芦……咦?”步准的抱怨陡然停了下来,她刚刚那一脚竟然没有将那破草垫子给踢动?步准陡然想到了那些个古装剧里的暗室,她立即来了精神整个人趴在了垫子旁边,这会儿刚把屁股撅起来查看,还没能等找出个所以然,却不想外头门再一次被打了开来——
“你……这么热情的吗?”这声音赫然是姚程无疑。
步准撅着的屁股僵了僵,而后干咳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你老公叫人把我接过来的。”姚程实话实说,然后目光在这房子里扫了一圈,“这是让我们在这里玩佛堂Play的戏码?”
“滚犊子!”
姚程眼睛一亮,禁不住朝步准比了个大拇指,“得,这学习能力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