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朝着张美美微微点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小姐，请吧。”
协警非但没有摆出警察队犯人的架子，而且十分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张美美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抹眼角残留地泪水，给了林凡一个感激的目光，便随着两位协警走出天上人间。
尸体很快被处理，这个包厢也有天上人间的人专门打扫。
一切完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桌上还未吃完的饭菜早已冷掉，而林凡，缺无所事事地点了两瓶红酒，一边和江若冰喝了起来，当然，是无毒的。
江若冰无奈，在林凡的一再坚持之下，并不想冷冷拒绝，也只好喝了几杯。
“事情都完了，你不回警局处理吗？”林凡问。
“那个，我还有一件事情。”
江若冰珉了一口红酒，低下头，又补充道，“私事。“
“是你外公的事？”
“恩……”
林凡一言即中。
这个女人，除了她外公那件事情之外会过来找自己之外，还能有什么，只要林凡不傻，这还不容易猜到？
“那个……林凡，你都考上东都大学了，再过不久就要去报道，那……你能不能再带我去见外公一面？”
江若冰眼里闪烁着期待的目光，“就一面，见最后一面，可以吗？”
“我说，小妞，你傻了吧？”
林凡眼神很奇怪，“你是大活人，你外公是死人，我怎么带你去见他？”
能够前往地府的秘密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人知道了，若不然，以后指定少不了麻烦。
“那，那上次在东都……”
江若冰愣道。
“那是还魂术，能够让死去的人的鬼魂在凡间停留两天。”
林凡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这绝对是一个不错的理由，用来掩人耳目最适合不过了。
“还魂术？”
江若冰微愣，“那，那你能不能再用一次？你可是答应了我的，不能反悔！”
“这个嘛。”
林凡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叹息一声“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是逆天而行，我的力量远远不及我师傅，并不能随意施展招魂术。”
“那，那怎么办？”
江若冰嘴唇微微颤抖着，“有什么危险？”
“哎……”
林凡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若是一个不好，可能会丧命于此，若是运好的话，可能只是元气大伤，修养个几年就差不多了。”
“这么严重？”
江若冰那满怀希望的眼睛立马黯淡下去，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那还是算了吧，我不能害了你。”
哈哈哈！
林凡心中大笑。
这个时候，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不！”
林凡毅然摇摇头，“小冰，既然我答应你了，那就必须得做到，就算是元气大伤，也要拼着完成这个承诺。”
“这……还是算了吧。”
江若冰摇了摇头，“我不能害了你……”
“哈哈，没关系，如果好的话，强行施展招魂术只是元气大伤，实力大降，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林凡爽朗一笑。
“你，你……”
我保护你，可是，我这内劲小成的实力，还能保护得了你吗？
我还不如你身边的这个红蔷薇呢。
“不，不要，要是运气不好，就不只是元气大伤了，你，你可能还会……”说到这里，江若冰欲言又止。
“小冰冰，你这是在……”
林凡猛然站起身，俯下脑袋，靠近着江若冰那种洁白无暇的脸蛋，带着那放荡的笑意，“担心我吗？”
面对着张聚集自己不足十厘米的脸，那炽热鼻息打在脸上，令她俏脸一红。
“哼！谁担心你这个流氓啊，别自恋了，你要是死了，到时候做鬼都怨我，我心里过意不去。”
江若冰脸上快速布满寒霜，变脸速度之快，简直就是一秒火山，下一秒，便变成了冰山。
“哈哈，是吗？”
林凡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哈哈一笑，做回自己座位，“反正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要完成。”
“过几天，过几天我就把你外公给召出来，不过，到时候你千万不能说什么招魂术之类的，也不用把话题扯到我身上，就平常地聊天就行了。”林凡叮嘱道。
“为什么？”
江若冰下意识问道。
“因为，因为……”
当然是为了不露馅啊。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此时，林凡脑子正飞速运转，寻找着理由。
“是这样的，招魂术本是逆天而行，不能让鬼怪知道太多，若不然，老天会给你外公降下天罚，一个不小心便是魂飞魄散，连投胎做机会都没有，所以，千万千万不能和你外公讨论这些问题，懂吗？”
好吧，凡哥觉得，自己的圆谎技术略有长进啊。
“原来如此。”
江若冰点点头。
“行，你留下个电话号码，到时候我直接打电话给你。”林凡道。
把江若冰的手机号码存住，林凡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刚刚迈起步子，却突然顿住，转身，道：
“那啥，我开展招魂术也要有不少准备，嗯，先收你一点利息，这不过分吧？”
“啊？”江若冰疑惑。
但很快，便感觉身体传来一阵酥麻感，这股感觉，很奇怪。
“哈哈哈！”
等她反应过来之时，林凡那只咸猪手已经快速收回，随着一声大笑，脚底抹油一般快速遛出了包厢的大门，随即，还传来了一声带着笑意的大喝。
“红蔷薇，跟上！”
红蔷薇看了江若冰一眼，说了一句告辞之后，便随着林凡出了包厢大门。
“啊！”
一抹绯红从脖子升上耳垂，整张脸在顷刻间变得通红。
江若冰紧咬着牙关，握着粉拳。
“这家伙，又是这样，就知道占人家的便宜！”
不知不觉间，就连江若冰自己也没我在意料到，她刚才那句话中，下意识用了“人家”这两个字称呼自己，而且，这次林凡更加猖狂，竟然直接袭，胸，即便是如此，江若冰明显没有了上次那种愤怒，隐隐之中还有着一股娇羞之意。
这股感觉，是不经意间改变的，就连江若冰自己也没有察觉。
出了天上人间，已经是十二点过后了。
林凡还在韵味着刚才那股感觉。
不得不说，不愧是D级的，这触感，就是不一样。
张美美的事情先放一边，江若冰应该会给自己面子，把她给释放。
至于这个时间是多久，林凡猜测，在两个小时之内应该是没问题的，甚至，还不需要动用红蔷薇的关系，啊江若冰自己便会解决这件事情。
“红蔷薇，你这次任务的时间是多久？”林凡侧头，看向了从后面快速跟上来了红蔷薇。
“不知道。”
红蔷薇摇了摇头，“二长老给我的任务时间是不定，在任务完成之前，我都不能离开老大身边。”
“要是这个任务一生也完不成，你难道还跟我一世吗？”林凡好笑地说道。
除非这个红蔷薇是傻子，这种任务，没有个大概，任务内容竟然还有和自己发展成男女关系？我去，真不知道红蔷薇当时怎么想的，竟然还真的接下了这么一个操蛋的任务。
“是。”
谁知，红蔷薇竟然点了点头，“只要没有完成任务，我有义务跟在老大身边保护老大的安全，直到任务完成，一切，听组织的指挥。”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
红蔷薇不止是一个傻子，脑子还缺了一根筋，死板。
不过，这也好，至少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有任何不纯的目的。
况且，有“师傅”这层身份在顶着，就算给锋芒十个胆子，估计也不敢动自己。
而且……
这个红蔷薇，如果不出意外的外的话，应该被锋芒的长老们当成了和自己打好关系的礼品送了过来。
也是个傻妞，被人卖了还在帮他们数钱。
“红蔷薇，这只是你的代号吧，你有真实名字吗？”林凡又问。
红蔷薇摇摇头，“我们锋芒二三四组基本上都只有代号。”
“红蔷薇，这名字太不吉利了。”
林凡想了想，微微一笑，“这样吧，要不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为什么？”红蔷薇一愣，从来没有过其他神情的她，这次眼神中竟然破天荒地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拥有一个真正的名字。
这是锋芒中许多人的梦想。
除了那些被组织安排在世俗的一小群人才能有名字之外，像他们这些专门执行任务的人，只能有代号。
一个名字，仅仅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却牵动了红蔷薇心中那早已被冻结的心弦。
但是，她没忘记她是锋芒的人，从小在锋芒长大，脑子早就被锋芒洗得干干净净，除非是锋芒的高层亲自赐予她们一个名字，若不然，她们一生都只能有一个代号，绝不能有名字。
“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问为什么吗？”
林凡呵呵一笑，“一个名字而已，况且，一直叫你红蔷薇也不太好吧，毕竟这是在世俗，没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锋芒有规定，所有从小被培养的武者不允许私自取名字。”红蔷薇眼中的那抹光芒转瞬即逝，很快，便被一股淡淡的无奈掩盖。
“啥？还有这规定？”
取个名都不允许？
没有名字的人，这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锋芒这分明就是思想绑架，想要把这群人完完全全地绑在他们那条船上。
红蔷薇没有说话。
“所以，你们取个名字，都得经过上头的同意？”林凡问。
“嗯。”
红蔷薇点点头。
“二长老行不行？若是他同意了，有问题没？”林凡道。
“啊？”
红蔷薇一呆，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二长老……
锋芒的二长老，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在整个武者界，还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更没有人能够吩咐或者命令他做任何事情。
或许……
这个林凡是二长老的亲戚之类的吧。
红蔷薇心中暗道。
虽然她对男女之事和世俗的生活常识都没有什么概念，但武者界的事情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林凡已经掏出了手机，播出了二长老的那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是林凡小友啊。”
没等林凡开口，那边已经传来了二长老唯唯诺诺的声音，“林小友可是有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我想给红蔷薇取个名字而已。”林凡直入主题，一点也不含糊。
“哈哈，林小友想取名字，何必要过问我们呢，直接取不就行了吗？”二长老道。
……
红蔷薇有些呆滞。
锋芒不是规定了，编号战斗人员不得私自取名字吗？二长老那句“何必过问我们呢”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直接就那么同意了？
“这不搞定了？”
林凡扬了扬手机，对着红蔷薇眨了眨眼睛，“那么，你想取个什么名字呢？”
“我……”
红蔷薇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快点决定。”林凡催促道。
“就叫……就……嗯，蔷薇行吗？”红蔷薇试探着问道。
“蔷薇……不如就叫杜蔷薇吧。”林凡沉吟片刻，算是给杜薇薇找了个姐妹吧。
“嗯，杜蔷薇，杜蔷薇，是你给了我这个名字。”
红蔷薇眼神中充满着希冀，同时，也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也是你能给我在世俗生活的机会。
比起曾经那种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危险处境，她更喜欢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