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暖出生之后，冷晨曦便得了病，她的精神变得不正常，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起来，我经常能看到她一个人对着某一样东西说话，有时候会突然流泪，只有对江暖的时候才是笑着的，才像一个正常人。”
冷鹤舞的声音颤抖，“所以江暖她才是，冷家真正的女儿对呢？那我呢？那我又是谁？”
江益握住冷鹤舞冰冷的手，说道，“你当然是我的女儿，你知道吗？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
冷鹤舞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了起来。
“看着晨曦的模样，我的心里也很难受，再加上冷家本就不待见我，我又必须得努力的证明自己，所以我选择利用冷家的势力去获取更多的机会，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小看我，说我是靠女人的男人。”
“你做到了对吗？你现在已经可以独立了，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是吗？”冷鹤舞的心里从来没有像这样，没有这样绝望过，没有这样觉得所有人都这么看不透，冷聿是这样，连父亲也是如此。
“我爱冷晨曦，可是她的心里全是江彦，我想碰她，可是她不让我碰，一点也不让，在冷家人面前也从不掩饰她的感情，她变得很冷漠，变得憎恶周围的任何人，直到我有一次喝醉了酒，和她的女仆上了床，她也是一点反应没有，后来那个女人怀了孩子，晨曦她还把她送了出去，自己装作怀孕，等到她生下孩子之后，把孩子接过来，养在我的名下。”
提到这些事情冷聿的脸上露出来难以承受的表情，“她说这是帮我，希望我能对江暖好一点，她做了这么多，只是怕我对江暖不好……”
“够了！”冷鹤舞猛的站了起来，眼泪又是流了一脸。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长得一点也不像冷晨曦了，原来我根本不是她的女儿，你知道这么多年她对我没有一点母爱，没有真正关心过我，我的心里有多么失落吗？原来我根本不是她的女儿，我只是她的女仆的女儿，一个女仆而已……”冷鹤舞捂着脸坐了下来，整个人瘫在了地上，哭得全身发抖。
“原来是这样，你为什么要瞒我这么久，为什么……”
冷鹤舞从来没有感觉过人生是这么绝望，江益说的话简直让她崩溃，这一刻她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小时候冷晨曦看她没有一点喜欢的样子，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原来，她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鹤舞，你看着我。”江益一把掰日冷鹤舞的身体，逼着她看着自己。
冷鹤舞的眼前也是完全看不清任何东西了，她也不想再听江益说什么了。
“我不听，你都是在骗我，快滚！我不听！”
冷鹤舞疯狂地挥动着手臂，对着江益拳打脚踢。
“你给我冷静一点！”江益在冷鹤舞耳边吼道。
冷鹤舞什么也听不到，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听话！”江益按住冷鹤舞的手，大声地说道。
“滚！”
冷鹤舞大叫一声之后，江益便对着她的脸狠狠地挥了一个巴掌。
“你给我安静下来，你再下去，我就对你不客气，你永远都别想得到冷聿！永远也别想把江暖彻底踩在脚下！”
冷鹤舞歪着头，任由头发胡乱地粘在脸上。
江益一边把她的头发拨弄到一旁，一边说道，“在冷家生存是很难的，没有真的本事是没有人能帮你的，我本来以为冷聿可是是你的依靠，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居然……不过没关系，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冷家公认的小姐，而且晨曦已经去了国外，没有人知道真相，你只要做好你的冷家小姐，帮我一步步走的更远，你就会永远有享受不完的财富，有高高在上的地位……”
冷鹤舞甩开了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的眼睛，我记得我的眼睛是有缺陷的，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治好它的？”
江益没想到冷鹤舞会突然问这个，他呆滞了一会，没有说话。
“是江暖的对吗？你把江暖的眼睛给了我对吗？”
江益没有说话，但是却微微点了点头。
“呵，如果不是这双眼睛，冷聿也不会注意到我，我……是我太蠢了，我还以为那是……”
冷鹤舞抬起头，话已经完全说不通顺了。
江益看着冷鹤舞极其痛苦的模样，拧着眉头说道，“鹤舞，这些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你要记得，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没理由比江彦的女儿差，你一定要比江暖过得好，把她比下去，让她永远不能翻身。”
冷鹤舞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临走之前，冷鹤舞把手搭在门框上，对着身后的江益说道，“或许当初就不应该留下我。”
江益的瞳孔一缩，身体僵硬住了。
等到冷鹤舞走了很久之后，江益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人任何人和他说起过去的事情，他也没有任何的朋友，任何可以说话的人。
江益知道自己过得很累，可是没有办法，他想要的太多了，只有看着自己一天天的壮大起来，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江彦什么都比自己好？为什么什么好的都是他的，明明都是江家人，为什么差距那么大，江益的心里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所以有了那场车祸，有了那场交易……
最近江益每次深夜总会梦到全身是血的江彦，所以他害怕了，他怕江暖会回来找他，他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直接了断了江暖，给了她逃跑的机会，只是当初自己那一点点的怜悯，就让他后悔至此……
江益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身上的罪孽再也救赎不完了，他把江暖囚禁多年，用她的眼睛给冷鹤舞换上，用她的身体来做各种医学实验，来给他炼制药剂，最后还想要把她变成自己手下的特工，想让她为自己做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是让江暖感到永生痛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