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粗声粗声喝道:“你们两个蠢东西真丢我们寨子的脸,大当家的让老子送你们归西!”
兄弟俩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黑,只知一面不住磕头一面呜咽道:“我们不蠢不会给寨子丢脸饶我们一命!”
南宫羽道:“你们真的不蠢?”
兄弟俩一听有转机忙不迭道:“不蠢不蠢不……”
南宫羽笑道:“那好,老子考考你们,你们要是答得,好证明你们真的不蠢,那便放过你们俩。”
兄弟俩大喜过望连连道只管问。
南宫羽道:“我们寨子叫什么名号?”
兄弟俩立时齐声道:“木乔寨!”
南宫羽此前听过木乔寨的名号,听说这伙强盗跟锦州城知州刘仪伟有勾结继续问:“咱们大当家的是谁?”
“我们大当家的名叫,焦钰乔江湖人称黑岭一霸。”
“你们又是谁?”
高瘦者道:“我是哥哥叫伞厅高高。”矮胖者道:“我是弟弟叫伞厅兴兴。”
南宫羽心说,这兄弟俩的名字当真古怪,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伞厅兄弟齐声道:“锦州城!”
“为什么要去锦州城?”南宫羽略不经意间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伞厅兄弟对视一眼道:“我们也不明白,只知今晚入夜时锦州城巡检朱卫东朱大爷亲自来我们寨子,要我们大当家的招集所有弟兄去锦州城,我们便来了。”
南宫羽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因笑道:“看来你们兄弟俩当真有够聪明的……那好,老子便开开恩放了你们两个,你们快走吧,日后老老实实做人!”
伞厅兄弟不啻绝处逢生,对他千恩万谢,又恐他反悔急忙跑了。
两人走后,南宫羽想了想今晚之事,当真扑朔迷离让人看不透。自怀中取出那个人皮面具,小心翼翼贴在脸上,再辅以小瓷瓶中的易容药物。
南宫羽鼓捣妥当后,走到溪水旁对水里一照……却见自己成了个面色焦黄的中年人,眉宇间虽隐隐有自己以前的样子,但一般人已经不可能认得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他看了大为满意暗暗惊叹宝物的神奇。
他伪装妥当施展轻功追上木乔寨大队人马,再度悄无声息跟在队伍之后,随着众人向锦州城进。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一大群人来到锦州城的东门,忽闻城墙上守卫士兵大喝道:“什么人?站住!不然放箭了!”
木乔寨这群乌合之众顿时一阵骚动,吓得不敢乱动。这些强盗们虽在山野间杀人越货,横行无忌,但从来不敢打城池的主意,故此久而久之就对城池有种恐惧感。
城墙上现出巡检朱卫东的身影他探眼望了望,就吩咐道:“快开城门!”
一个守城士兵奇道:“巡检大人开不得城门。这些人是城南木乔寨的强盗……”
话未说完,猛听刷的一声鲜血飞溅,朱卫东蓦然拔出腰间佩刀将其一刀砍翻,扬声暴喝道:“打开城门违令者……斩!!”
出声质疑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周围守城士兵们吓得噤若寒蝉,再无人敢出头,当下无暇多想便去开城门。
轧轧声中笨重的城门缓缓被推开,城外众强盗在领焦钰乔带领下进入城中。南宫羽一声不响跟在队伍之后。
守城士兵们眼睁睁望着木乔寨的众强盗拥入城内,谁也不敢阻止。
两三百强盗进入城中之后,朱卫东大声吩咐道:“你们去衙门大堂找刘大人,协助刘大人搜捕一个逃犯。”
暗中南宫羽一听为之冷笑,心说他言语中要搜捕的逃犯不是自己吧!却不知自己就在他们身旁。
木乔寨大当家的焦钰乔,他生的高九尺、黑面环目、满脸横肉、虬髯根根倒竖、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但他粗中有细,进城之后突然心下不安。今晚之事别是诱捕自己等人的阴谋吧?说到底彼此间也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不能完全信任对方。
焦钰乔瞪眼道:“朱大爷让兄弟带人来就是为了帮忙搜捕一个逃犯?”
朱卫东急道:“别问那么多总之去知州刘大人那听命就是了!”此时城里到处是火光三三两两的黑衣人手执火把四处搜捕。
焦钰乔看了看城内情形,也知事不寻常,便不再多言,带着手下喽啰去州衙门。
南宫羽在半途中悄然脱离人群,奔向北城今晚皇帝留宿府邸处。在路上时不时碰见三三两两的黑衣死士,有人转眼打量了他一眼即便走开谁也认不出易容之后的皇帝。
转过几道街口接近留宿府邸就听见喝叱打斗之声传来,南宫羽快步走上前去,只见一处偏院门口两方人马杀成一团,胡语微带领着寒玉与几名御林军侍卫拼死守在门前。
十几个黑衣死士在外面猛攻,但门口处空间狭窄,只有五六人能够参于厮杀,剩下的人只能在一旁呐喊助威,一时间黑衣死士也攻不进去。
南宫羽见屋子里面有一大群御林军侍卫,不少人身上挂彩满身血污,塔丹青岚和两个随行侍女也在其中。
他见胡语微与塔丹青岚安然无恙,不由大大松了口气,施展身法悄无声息蹑上去靠近,站在最后的一名黑衣死士身后,他暗提内力突然一剑朝这黑衣死士后心刺去。
这黑衣死士听得身后兵器破空之声,来不及回头便反剑向后撩。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应变,不可谓不正确,但他没想到的是皇帝手持一柄宝剑,长剑一碰之下“叮”的一声当即被削断。
南宫羽出招余势未衰,宝剑顺势贯入他后心自前胸透出,他一声未哼即便倒地气绝。
这人摔倒之声到底惊动了其余的黑衣死士,他们震惊之下当即两个黑衣死士转身朝他杀来,别的人继续原地戒备,以防屋内众人突围。
这些黑衣死士人人面蒙黑巾,武艺不弱打起来更奋不顾身。甚至不惜以命换命,极是难缠。
南宫羽与黑衣死士相比,内功强于对方不少,而武技招式明显不如但好在他手持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使对方大为顾忌,也堪堪敌得住两个黑衣死士。
围在屋门外的黑衣死士骤然减少了,屋内众人的压力大为减轻,见外面来了援军一时士气大振,胡语微娇叱声中命寒玉带着御林军侍卫们往外突围。
屋子里伤势不重能厮杀的侍卫,还有二三十人,一窝蜂往外杀去。外面十余名黑衣死士拼死挡住。
两方人在院子里杀得难解难分,一时间相持不下。
激斗中的两方人都不知这突然出现的中年人是谁,也无暇多看只有人群中的塔丹青岚一对眸子凝视在他身上,渐渐的借着夜色认出了他身着的皇帝便服,秀目圆瞪惊咦出声:“你、你是……”
“皇帝”二字就要说将出口。
南宫羽一听为之气结,她要一说出来所有黑衣死士非舍下别人、不要命的扑杀自己不可,自己决计抵挡不住。
他急中生智大声喝道:“住口!俺是江湖上的侠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是不会留下姓名的!”
塔丹青岚不是蠢人,当即住口,眼神复杂的望着不远处的皇帝。
胡语微对南宫羽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一听他出声便知道是皇帝本人,虽不知如何易容成了这副模样,打斗中带着众人缓缓向皇帝那边靠近。
便在此时忽听四面八方马蹄声大作“皇上!”、“皇上!”的呼喊声从城外四面传来。
今晚禁军及御林军大军驻扎在城池北门之外,敢情已察觉到城内变故立时纵马将城池团团包围想进入城内护驾。
只听得南城墙上知州刘仪伟对城外大声喊话,便与城外禁军将领们相互指责。
南宫羽大喜朗声喝道:“我们往南边走!”言罢一边应付两黑衣死士,一边脚底挪动缓缓朝南退去。
胡语微大声应是,带着众御林军边打边往南方行去。
二三十名未负伤的御林军侍卫拥成一个圆阵,把伤重的御林军及塔丹青岚和令妃以及两个侍女团团护在阵中央,寒玉在圆阵最南端充当开路先锋的角色。
周围十几个黑衣死士,一来战不下这些人,二来也心知城南有不少同伴,是以不但不阻止还有意把这群人往城南驱赶。
两方人各怀目的打打停停,且战且走不多时,已接近城池南面城墙,只见城墙上火光通明,无数守城兵卒拥在城墙上,甚至连木乔寨的众强盗也在内。
刘仪伟在城楼内大声朝城外喊道:“姓顾的你你、你胆敢率兵包围城池,还巧言污蔑本官莫非你想造反不成?!”
城外顾瑾然还未答话,性情暴躁的柳长风大吼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刘仪伟你给老子听着,我们要见皇上打开城门!要是皇上有个什么闪失,你万死都不足以赎罪……”
刘仪伟哧哧哧尖声一阵冷笑,厉声道:“大胆!皇上也是你们说见就见的?
皇上现正在府邸安歇,你们大逆不道竟敢率两万多骑兵包围城池,还妄想杀进城来,难不成你们想逼宫谋逆?!来人哪弓箭手准备放箭!”
城外南昱暴喝道:“城墙上兵卒听说:开城门有敢跟随刘仪伟者以从逆论罪!”
城墙上兵卒们面面相觑,不少人满头大汗,也不知该听哪方的好,他们在刘仪伟多年积威之下,没一人敢去开城门,却有少数士兵不自觉的拿起弓箭指向城外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