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如今唯一的价值,也就是这色相还有点价值了吧,自己在这里也极为惹眼,只有自己和从小到大的丫鬟为伴,又没有能力自保,在这样下去难免不会吃亏,倒不如就跟着他去,最差也要比在这里说不上哪天被迫嫁给一个山野村夫要强。
下定了决心便跟那人离去,没想到最后是被送到了这里,当时看见重溟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所有的苦难或许就是为了唤来这一天的吧。
没想到最后会是落得个这样的结局,为了重溟自己没有理会那个带自己来的大人的恐吓,不去打探这府中的秘密,一心一意的跟着他,而重溟不知为什么也对她多有照拂。
现在,自己付出这么多,都比不过一个才来几个月的丫头。
苏姨娘心中全是嫉恨,根本不去想自己要是离开了王府以后会得到的好生活,对重溟,已经形成了执念,自然是不得手不会罢休。
说什么不让进,现在听见自己要离开才让自己进来,怎么,是怕自己在这碍眼,那个云倾芷嫉妒吗?
苏姨娘想到自己偷偷听到的消息不由的心中算计起来。
看着站在桌案前好一会不说话是苏姨娘,重溟轻轻瞥了她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打这什么主意。
“进来有什么话,快说吧。”
自从进来重溟就没有掌灯,房间很暗,苏姨娘颇为乖觉的主动把灯给点燃了,也不去看重溟的神色是否不好看。
接着就端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汤盅递过去:“王爷,贱妾想过新的生活,现在感谢您多年来的照拂,这是我亲自熬的汤,你今日忙了一天,喝点暖暖胃。”
递过去好一会不见重溟伸手接,面上尴尬,却依旧坚持道:“全当我这些年来的感谢吧,亲自下厨做一盅汤来表是感谢,虽然浅薄些,可好歹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重溟看着她,终究还是接了过去,一饮而尽,想喝药一样。
“好了,你可以走了,今日晚了,明日再走吧,府上这些年你的积攒东西尽可带走,今日好好收拾一下。”
苏姨娘面色惨白,竟是如此急着赶自己走吗。惘负我对你的一片痴情,哼!今天,我就一定要达成所愿,想着也不动就在原地等着,好似期待什么事情发生一般。
重溟见自己已经和光了,苏姨娘还在原地不动,似乎猛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心中一惊,紧忙坐在原地调息内功。
果然,苏姨娘,我竟是小觑了你,好手段!
没一会,重溟就面色涨红,端坐在原地的他浑身绷紧,头上青筋暴起,不知是因为体内的不适引起的,还是太过于生气的原因。
“滚!”
一声暴喝,吓得苏姨娘一个哆嗦,可还是在原地一动不动。
重溟虽然是一向冷面的人,不过从未有人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苏姨娘似乎看来此时的重溟也是心有戚戚焉,不住害怕。
“王爷,你这是何苦的呢,贱妾待你一片真心。”说着说着苏姨娘就泪如泉涌,满面悲切。
看着这样的苏姨娘重溟更是觉得心中涌起了压不住的火气,挥手一掌就把人推开,好在此刻他要用更多的功力去压制体内的药理,不然这一掌下去,苏姨娘就是不死也要半残。
被打到一旁的苏姨娘终于忍不住了,心神俱裂的大哭:“王爷!我对你一片真心,为何你要如此带我,这么多年来我都感动不了你的心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叫重溟?”这春药不过是普通的低级货色,苏姨娘常年在府中,一腔心思都扑在了重溟身上如今匆忙之间也自然没可能弄到太过于高级的药。
苏姨娘被重溟问的一愣,为什么,你不就叫重溟吗?还有为什么?
“重溟,意为重见黑暗,你以为我不会杀你?”重溟尽量忍住体内的躁动,双目泛红的看着这个自己一时心软而纵容至此的女子。
当年一个官吏送她过来,并说了她的经历,自己见她与自己差不多,一个女子委实艰辛,所以才想着给她留个一处落脚处,没想到,今日竟开始算计起他来了,自己还是太过于心软了吗?
苏姨娘突然就静下来了,面如死灰的看着这个自己一心迷恋的人,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心都痛到麻木了。
“哈哈……哈哈哈……”
烛光被窗外的风吹的影影绰绰,明灭不定的光线里,苏姨娘状若癫狂,笑声让人听的头皮发麻。
重溟一边调息内功一边警惕的留意这苏姨娘这边,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还手能力,苏姨娘又突然状若癫狂,不得不留意着她。
可是显然他想多了,苏姨娘早就心如死灰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那句话“重溟,我一心爱你,这么久,你就没有对我动过心吗?哪怕一点。”
重溟一脸冷漠的看着苏姨娘,像是在看一个死人没有说话,不过拒绝的意思显而易见。
“哈哈哈……好!好!好啊!”苏姨娘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瘫坐在地上的她慢慢站起身对着重溟目光阴毒道:“你以为你现在爱的又是一个什么好东西?不过也是为了利用你罢了!你以为她会爱你吗?她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在你这里委身,等她有了实力,你以为你是谁?”
说罢便摔门而去,重溟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门口发呆。
她真的会离开自己吗?重溟不敢想,怕自己知道自己的不舍,也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
就在这一瞬间的错愕中,最低级的春药却发挥了最大的药性,瞬间让重溟失去理智。
不知苏姨娘看见此事的重溟会是怎样的一番心情,自己苦苦哀求无果,对方却只因为听见那个人有关的事就如此失态,不过,无论如何,都没有必要知道了。
南若清回去见两个堇涟堇秀已经在铺床了,轻笑进去坐下,果然还是她们两个最贴心。
“公主,你又去荒园了?”堇秀见南若清回来张口就问了出来。
堇涟见自己妹妹实在不像话,真是让公主给惯坏了,立马开口教训道:“公主去哪里还要给你汇报一声,不老老实实做事,看以后公主不把你发卖了!”
堇秀立马不敢说话了,趁堇涟不注意,偷偷的超南若清吐了吐舌头就继续铺床去了。
看着堇秀那调皮的性子,南若清心里一怔轻快的愉悦,堇秀总是能够让自己在仇恨中醒过来,知道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看着姐妹俩南若清沉思了一会,自己经常去荒园,重溟没理由不知道,可是,既然知道了,为什么没有任何反映,这就有点不能理解了。
南若清不是没有想过,重溟为什么会救自己,可是想来想去无非就是那么几个愿意,能够花费代价救自己无非就是自己能够唤来更大的利益,而自己不是公主之后有的利益还能有什么。
除了自己知道左相府的很多秘密就剩下与无忧和哥哥之间的牵绊了。
无忧哥哥会为了自己做很多事情,明显无忧哥哥不敢告诉哥哥重溟私下里打着推翻他的注意,就是因为她被重溟攥在手心里,而重溟之所以如此放心自己在他府上来去自由,也就是拿定了她不敢去跟哥哥相认,他手上又握着自己的把柄,毕竟牵扯太多。
想着自己这样作死的常常去荒园打探这些事情,不知福他知道不知道。
不行,自己得去探探口风,不然是如何也睡不着了。想着明日就要去曌虎口中得到结果,而重溟现在知道我打探的事情吗,知道的话又知道多少?
一路想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走到了重溟的书房,下人已经说了,王爷在自己回来没多久就回来了,现在在书房,不让人打扰。
书房灯正亮着,南若清便径自走过去发现门是敞开的,虽说这已经是初春了,可正事这个时候冷风才最是刺骨,不知里边的人是怎么想的,就敞开着门。
既然门都是敞开的,南若清也就直接进去了,书房灯烛已经燃烧半截,灯芯也没人剪,桌案上的书散落一地,没掉下来的也歪歪斜斜的在桌子上散着。
人哪里去了?南若清顺手将掉在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放回桌案,走到里边却看见重溟就歪歪斜斜的躺在桌案后边角落。
面色涨红衣衫不整,看起来好像还有点虚弱。
看见这样的重溟,瞬间南若清就慌了,虽然自己要阻拦他对哥哥不利,但是她也明白这是云倾夜啊,是自己那个会对自己笑,会带着自己骑马的倾夜哥哥。
南若清上前小心服气重溟:“怎么样了,你怎么样?是有人来偷袭吗?”
南若清虽然活了两世,但是一个小女儿家,对很多事情还是懂得不多,见重溟虚弱的样子,也是担心则乱了。
重溟好不容易压制住一点,却只觉得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好闻的香气,没一会那股香气就靠近了过来,一只小手冰冰凉凉的,烧的发烫的身子就在接触到这处冰凉的一瞬间,感觉到里一阵舒爽。
好像在靠近一点,想再多接触一些,欲火烧的心都在发烫,已经记不起自己这是在哪里了,重溟紧紧的抓住那只手往自己的身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