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清一向坚强,即便跟着柳婩练武也是咬着牙坚持,练武最开始一个月是最不容易坚持的,再加上各个动作都是极为高难度的,可她却为了精益求精,最难得招式也要学并且自己在一处的时候还勤加练习。
一直偷偷看着南若清的重溟都对这个小女子的倔强劲有些佩服,眼下这边眼泪汪汪的定不是因为自己那一下重的,想起刚刚睡梦中还一直喊着娘亲,想来,她的心中也是孤独的吧……
要撒娇便随她去好了,轻轻拍着南若清的后背柔声哄她,竟是连自己都不由自主的嘴角翘起,哄别人竟然连自己都能哄好?重溟有些不理解这种状态,却又非常喜欢这种心里都泛着甜的感觉。
而被拦在怀里的南若清也是一样的感觉,不光是心里泛着甜,连她偷偷翘起不好意思被重溟看见的嘴角都满是甜蜜。
就这样两个人相互抱着都觉得时间过的太快,南若清的肚子率先咕噜噜的响了起来。南若清大囧!怎么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个时候响了,南若清想想就尴尬死了。
重溟低头轻声问到:“饿了?”
南若清从昨天中午回来一觉睡到刚刚,也一直没有吃过东西,自然是饿了的。重溟其实也从昨日就没有吃过东西了,可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也没有像南若清这样生病自然是没有南若清消耗大。
可是纵使消耗小,也是快要两天没有吃饭了啊,昨日从荒园离开他也是心中有事一直没吃,到今天一早就忙着处理公务,到现在也是没有吃的,说起来竟是不比南若清好到哪里去。
是以……
“咕噜噜……”
南若清抬头看着重溟,原本是打算看着他像自己一样的尴尬的神情,没想到抬头跟那双低垂下来的双眼对上个正着。
满眼戏谑的等着南若清送上门的重溟心中得意的要翘起尾巴了,这样天天看着她真的是太有趣了。
南若清被重溟的淡定加戏谑看的再一次垂下头去,同样是这样尴尬的情况,为什么每次最后尴尬的都是我呢!南若清满心哀怨的吐槽。
“我也饿了。”
重溟温润的声音说道,平日里因为他的严肃,竟然从来没有人意识到,重溟的声音竟然也是如此的温润清朗。真端的是可惜了这副天赋好皮相。以后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多笑一笑。
正想着呢,两个人的肚子不由的竟是一起又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哈哈哈”这下谁也不尴尬了。
重溟在这里陪她吃过了晚饭依依不舍的回去处理今日暂时搁下的公务去了,站在门口的南若清一直看着人连背影都看不见才方得回去房间里。
殊不知,她近了房间,那院子外的人才真的缓缓离开。
“姐姐,我小的时候听院子里的嬷嬷有讲过一个故事,你记得是什么故事吗?”
堇涟故作不解的问:“什么故事?”
“我是不记得内容了,可故事里有一个望夫石刚刚我确实见了个真切。”
这下竟是连一向稳重的堇涟都跟着一起调侃自己,南若清一时间被这姐妹两个调侃的面红耳赤的确实没有回话。
坐在一旁的软塌上绣着些东西。
“公主,你怎么这病还没有好利索呢,有起来忙活这些东西。快去好好养着养好了再来绣。”
南若清嘴里应着,手中却一点也没有放下手中的线,知道堇涟要亲自去拿过她手里的针线才分出一丝心思来解释道:“婉清要成亲了,她家中又没有娘亲帮着操持,我切且要先帮她做点绣工,回头她也好少忙活点。”
堇涟听罢想了想也抽出针线帮忙开始绣:“怎么说我的女红也还算拿得出手,就且先帮忙一起绣一些。公主你的心意林小姐心里是有的,你就绣了手上的这些就去先休息,睡好了明天起来再绣可好?”
南若清心知堇涟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总之也不急在这一两日,索性就依着她好了。
林婉清与顾瑾然的大婚是定在了次年开春,那个时候大雪初融,一年之计在于春,选一个好日子成亲,也算是圆了林婉清想在家中再多呆些日子的心思,一方面也是给了顾瑾然多一些的准备时间,两家有了陛下的钦旨赐婚,该走的流程也差不多走过了,现在就差婚礼举行了就算成了。
据说大婚之日,顾瑾然抬去林婉清家中的聘礼整整有一条街那么长,样样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什么蓝天玉观音,还有天蚕丝绸缎,还有各种珍珠头面,最多的就是异域奇宝,都是这些年来顾瑾然东征北战攒下来的家当,没想到竟是一点不留都给尚书府抬了过去。
当日站在尚书府正堂的林尚书却还是气的不行,对着顾瑾然冷着脸道:“你这样把家都搬过来是想成了亲住到我尚书府不成?”
顾瑾然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不是的岳父大人,我这是给您下的聘礼啊,原想着,您养育婉儿这些年付出不少幸苦才能养出如此好好女子,可小婿家中这些东西还算拿得出手,还望岳父大人不要见怪!”
顾瑾然可以说是太过在意,所以就更是紧张,生怕自己有哪里惹这个未来老丈人不痛快回头给自己穿小鞋。
林尚书却越发觉得这个女婿是真的越看越蠢了,真是想不明白这么蠢的人是怎么带着那么多人作战打仗的,还屡战屡胜,难不成现在的人打仗的方式都这么奇幻吗?
最终想来想去打仗怎么打的事也不是自己操心的了了,管他怎么打的最后反正赢了就是了。
最后无奈的有气无力的吐了口气:“你把你家底都搬过来,你下聘礼是风光了,你让我闺女以后嫁到你家喝西北风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丈人看女婿的惯例,之前这顾瑾然不是自己女婿的时候,林尚书对他的印象还是青年才俊,不可多得的将相之才,可如今这个人竟然成了自己女婿了,眼看着就要把自己从小带到大的闺女取走的人,林尚书真的是看见他就好像刚刚吃了半斗笠的柑橘一样的上火。
真真是越看越蠢,越想越是觉得愚不可及,怎么就要把一手带大的闺女给拱手让人了呢!
顾瑾然显然是知道最近林尚书看自己着实有些不顺眼,是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林尚书对自己的白眼顾瑾然都是笑脸相迎,他这辈子唯一的宝贝闺女都要嫁给自己了,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听着林尚书如此抱怨顾瑾然方才明白原来林尚书是担心以后林婉清的日子不好过,其实这些年来四处征战,得到的好宝贝真的是多不胜数。
每每杀入敌方大营的时候,各色好东西还不是像白捡一样都唾手可得,自己平日里又没什么可花的,攒下的家底着实不止是看见的这些。
想了想便说道:“岳父大人可以放心,这些是顾某前半辈子的积蓄,权当孝敬岳父,幸苦岳父这些年对婉儿的照顾,以后婉儿的生活就交给我,男子汉大丈夫,这点银钱还是好赚的,回头我去出兵一次,缴获敌营若干,也就都回来了,断不会然婉儿受一丝委屈的。”
可他被这岳父刁难了好谢日子了,左右说什么他都是忍不住想挑自己的毛病,那不如就自己装个怂,也好回头好抬头。
林尚书听了这话瞬间就炸毛了:“怎么?你这意思是想要用你这些家当就买断我跟我闺女之间的这十多年的感情吗?”
得,这人要是对你有什么偏见的时候,你是解释不得的。哪怕你说再漂亮的话,该找你的茬你也是躲不了!
原本哈想怎么说能够解释一二的顾瑾然相同了这一层终于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是真的不敢说了,说什么解释不明白,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岳父不理解就算了,万一越解释越生气就得不偿失了,原本这个阶段就是碰不得的。
正犯愁要怎么说才能晚归这个局面的时候,秋儿过来了。
“顾将军,我家小姐说聘礼中有一个物件她没有弄清楚是什么,想请你过去给指点一二。”说完还偷偷的抬头朝顾瑾然眨了眨眼睛。
顾瑾然顿时心领神会,欣然答应。
顾瑾然每次过来都免不了要被林尚书一番难为,眼看这婚期将至,每每这个时候要是顾瑾然过来定然是更加的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这会林婉清编会找各种原因把顾瑾然叫走,得意脱身。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婉儿哪里看看了,岳父大人且先歇着?”
说完顾瑾然头也不回的跟着秋儿走了,看着转眼就没影了的两个人,林尚书两色简直臭的都可以用来模仿那臭豆福了。
“刚刚小姐就在门外呢,都听见你们说什么了,眼看着你又要败下阵来了就叫我赶紧把你支出来了。”
“我就知道她定时听见了,不然不会这么及时。”顾瑾然也玩笑一般的说,这样的情况在这一段时间里都已经成了常态,时间久了竟是都习惯了,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一开始看着林尚书对顾瑾然实在是太过为难,还有人想着去救他一救,时间久了,也都发现了,林尚书就是对上谁那都是睿智无比且极为理智的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