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最近倒是总盯着我,不过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
“那就好,你千万要盯紧点,这次听师父的语气,似乎事情还不小,说不定能牵扯出一些大事。”
“什么大事?”云华公主有些好奇的问,毕竟能够让师父如此注意的事情,坑定不是小事,可又会是什么呢?
面对云华公主的好奇,这个师姐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
“我这次来也就是告诉你这个事情的,所以没什么事情,你就别瞎浪费时间去做那些无用功了,赶紧好好盯着那边才是!”
至于那边是哪边,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却也默契的知道彼此说的是什么。
看着师姐匆匆而去的背影,云华公主面上的阴鸷再一次加深,却没人知道,这一次又是因为谁。
云上国太子宫……
“怎么样了?”
云越一脸气定神闲的询问刚刚回来的下属。
“回殿下,果然不出殿下所料,峨眉的首席弟子金丹去找了一次云华公主。”
云越听完露出一丝毫不意外的了然笑意。
下属抬眼看了一眼云越,见他没什么别的不好的情绪,又问道:“殿下,属下是否需要继续跟着看看情况?”
“不必,你且先下去。”
云越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喝了一口手中茶盏里的茶。
下属听命之后退下。
云越看着大殿外轻轻呢喃道:“皇妹啊,你怎么就是这样糊涂呢?”
说完面上的笑意,却又去了几分。
云上国的纷争,在皇室内部就开始纠缠不休,可是,这样的战争,有何止是云上国呢。
此时的南羽国,远比云上国的情势更加的险峻。
南羽国皇宫……
几个平日都不怎么有存在感的大臣,一个个的整整齐齐的在御书房跪倒一排,其中一个面相稍老的大臣俯首就一个大拜过去。
“陛下啊,您万万不能在心软了啊,这样任由他们胡闹下去,以后万一控制不住情势还怎么办啊。”
老臣子说的涕泪交流的,可见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担忧了,可是,这样的担忧,不知他一个人,在做的那一个不是因为这样的担心才在这里跪着的?
“张阁老,你是觉得我没有能力控制局面吗?”
“老臣不敢啊,老臣不敢,老臣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社稷,为了您的江山啊。”
张阁老越说越难过,开始还只是有些悲怆,听了南若羽这样说,好像一下子收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哭的越发悲怆。
真的是见者伤心,那样一个老人,哭的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可是,这却让南若羽越发的烦躁。
“够了!”南若羽腾的从凳子上做起来,猛地一拍桌子。
南若羽突然的暴怒,让众位大臣脑子一懵,赶紧转动着想,同时也更加小心翼翼的了。
自从云仙公主被赐死以后,这南羽国的年轻帝王,就越发的不淡定,脾气秉性也是越发的暴躁了,众位暗中追随的老臣,亲眼见证这这个变动的过程,由不得的心里越发的凉。
这个少年帝王,已经越来越让他们看不见希望,他们到底应该何去何从?机会这个问题几乎同时从所有人的心底里冒出来。
而南若羽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举动有多么不妥,稳了稳情绪,复又坐了下来。
“诸位爱卿,你们的意思我是明白的,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的。”
南若羽揉揉眉头,劝着几位老臣:“诸位大臣都是我父王是就跟随我的,还请不要这样,快快起来,咱们从长计议吧,千万不要累坏了身子,你们按理说,也是我叔父辈分的人,看着我长大的,还是要爱惜自自己的身子啊。、”
极为大臣似乎被南若羽的这一番话给安慰到了,一个个互相看了看,彼此心中都有了计量,也就都起来了。
“陛下,那如今这事……”先前的张阁老被南若羽的那一下子吓到了,也不敢撒泼,小心翼翼的试探问之前的问题。
“不是我不想控制,各位大臣,都是我南羽国元老级别的老臣了,可是,难道那么就没有感觉到,南羽国,有些人的影响力,有些不一般吗?”
众位大臣听到南若羽这样说,忽然脸上就不好看了起来,不是她们不知道,而是,有些事情,不是可以随意解释的,费人力所能为啊。
“南羽国,终究是靠着一代代先祖的努力才发展成这样的,我断然不能让他成为他人的傀儡,所以,有些事情我就是知道你们不会给我出什么建议,就没有说,有些事情,我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南若羽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跟这些臣子推心置腹的这样谈过一个话,可是,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给她们一个准信,要他们不要再多想,以免最后多管闲事再给自己添乱子。
“陛下决定就好,臣等誓死效忠陛下。”
“臣等誓死效忠陛下。”
“陛下圣明。”
……
一时间殿内恭维声四起,又是千篇一律的恭维,南若羽早已经听腻了,可依旧要含笑应下,表示满意。
果然,他就知道,这些人在面对这件事情,还是这样愚昧不可知,左右他也没打算就要这些人来做什么,自己只要在需要的时候,听从调遣,就是他们最大的价值了。
现在说的誓死追随,其实,真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呢,谁也未可知。
南若羽送走了这群老臣,不由的轻笑出声,这笑意却没有一丝的愉悦,反而尽是嘲讽。
一朝帝王,又如何呢?不过是如此劳心劳力,最后还费力不讨好,你掏心掏肺的做好了,顶多就是个当朝明主,你要是一个不是,就会引得当地的人群情激奋,口口声声的讨伐,被子民骂,被臣子骂,甚至还有忍受外人的看笑话,邻国的虎视眈眈。
南若羽看着眼前的烛火,似乎恍惚间看见了小妹清儿在案前给自己研磨,忽而又看见了先父临死前的景象。
已经带有垂暮之色的父王,看着膝下众子,最后只剩下南若羽和南若清两个孩子,心中悲怆苍凉,临死前,抓着南若羽的手,浑浊了的目光,看着南若羽:“羽儿,为父征战多年的基业,最后就都交与你了,这是我毕生的心血,你一定要守住!一定要守住……定要与南羽国共存亡!”
看着这个之前都不记得自己名字的皇帝,第一次以父亲自称,最后竟然只是为了要自己守住他的百年基业,南若羽有些想笑。
感觉这一切就像一场笑话,就好像,父王四处播种,养育了一大群的孩子,最后任由她们自相残杀,幸运的他存货下来了,却成了支撑这延续他留下来的笑话的道具。
南若羽并不愿意,他一点也不喜欢做这个帝王,亲眼见证了众位皇兄互相残杀,最后就为了争夺这一个要每日劳碌还的位置。
南若羽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要这呼风唤雨的权利吗?哪怕手足亲情都不顾了吗?
可是,这终究是那个父亲,第一次这样,第一次以一个父亲自称,他终究是他的父亲,知道他的软肋。
自己渴望这份父爱太久,如今终于亲眼看见,是怎么也不会拒绝的,哪怕坚守一个自己并不愿意的事情。
德贤从外边进来,把茶盏里的茶水换上了热的新茶,看了看南若羽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种时候,也只能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了,毕竟明日上朝,还有面对那些人。
近日来,左相府的动静越来越明显,而重溟那边,也终于,不出所料的有了异动。
一直以来,南若羽都有感觉到,重溟所谋甚大,可是,一起多年的交情,是他这一生少有的友情,他还是舍不得就这样戳破窗户纸。
一直以来对重溟的纵容,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可终究,在大的宽容,中间也隔着血海深仇,重溟,不可能放下,而南若羽,也不会轻易知道。
左相府内早已经不复往日的样子,莺莺燕燕早已经不见踪影,就连下人来回忙碌都时时刻刻的秉着呼吸的。
只因那个异国使者,耶律含昱!
左相受命接待这个异国使者,不过,别人不知道,这都是南若羽的有意为之,因为,不管是这个异国使者,还是左相苏偃,早就已经蠢蠢欲动,其中的暗自往来也不在话下。
这次过来,就是不把她们安排在一起,也是会私下见面的,倒不如就让他们一起有个名正言顺的接触方式,自己也好看看,他们到底准备了什么大礼给自己!
或许在别人眼里,南若羽这是盲目的自信,是一个少年天才对自己能力的狂妄自大。
可是,如果这一切没有那个眼线的话!
当初南若清被赐死前,南若羽是过来看望过她的,可也就是那一次,南若清莫名其妙的告诉了自己一个事情。
左相府有与异国通信,还在府内造有密室,并且囚禁了不知多少的幼女做禁脔。
南若羽不知道妹妹是哪里来的消息,不过,妹妹确实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