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香听到辛医生的话之后条件反射般的看向了阮易阳,只见阮易阳阴沉着脸,短时像鹌鹑一样看向阮楚说:“我…我没有想到居然这么严重,楚楚,你没事吧?”
说完话之后,李兰香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刚刚那个小崽子才说过阮楚半夜痛醒的事情,自己这么问肯定会让老公介意。果然,李兰香偷偷的看到了阮易阳更加阴沉的脸色。心里将这个不会说话的医生埋怨了个半死,只不过李兰香没有想到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辛医生一边帮阮楚做着检查一边说:“本来还算是轻伤,这被人…一推啊,也就变成了重伤。骨裂加上软组织严重受挫,没有百八十天是好不了的。而且……”
阮易阳听到被人一推这几个字,神色如常却将目光落到了阮楚的身上。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楚楚是被人推下楼梯的?阮家的事情究竟让人知道了多少?
“而且怎么样?”阮易阳不动神色的问着,同时在心里计较着阮楚到底跟人说了什么。
“楚楚,你是怎么被人推下去的?怎么不告诉阿姨和你爸爸呢?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李兰香自作聪明的认为阮楚不敢把那些事情告诉别人,事实上阮楚还真的没有告诉任何人,辛医生知道也不过是从安小落的口里得知。
阮易阳看了李兰香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眼角的余光看向了阮楚,只见阮楚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好惊动您跟爸爸?不过,阿姨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医院的?”
“还不是清清昨天不舒服检查完之后过来看你,回去告诉我们的。”李兰香将什么好事都扯到阮清的身上,生怕阮易阳忘了真正要做的事情。
“是吗?”阮楚轻轻的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自己压根就没有见过阮清。
倒是旁边的佑佑忍不住问道:“妈妈,这位奶奶说的是谁?我昨天也在这里陪着您,怎么没有见到除了安阿姨意外的人?”
“清清妈妈的妹妹,也是你的小阿姨,以后见到了要记得打招呼。”阮楚并没有想到佑佑这是故意说的,孩子小小的年纪正是天真的时候,阮楚只希望佑佑在自己身边能够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并不想让佑佑承担过多的来自于大人的压力。
“好的,佑佑最听妈妈的话了。”佑佑坐在阮楚的旁边,高兴的说。
身边的李兰香倒是红了眼睛,没想到这个小崽子昨天也在这里,这下真的麻烦了。清清昨天压根就没有来看过这个死丫头。死丫头也不解释一下,净是让外人看笑话。还有这个小鬼,大人说话,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真是没有礼貌。
“楚楚,不是我说你,小孩子就应该好好的管教,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李兰香意有所指的看着佑佑,满脸的嘲讽。
阮楚看着李兰香轻轻的笑了一下说:“李阿姨说的是,不过佑佑平时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可能是因为昨天没有看到清清,对自己的小阿姨好奇而已。佑佑,是不是这样?”
看着母亲亮晶晶的双眼,佑佑狠狠的点着自己的小脑袋:“对的,佑佑真的很想见见小阿姨。”
说着,佑佑转过头看着李兰香说:“这位奶奶,佑佑想见见小阿姨可以吗?她和妈妈像吗?跟佑佑像吗?爸爸说,佑佑很像妈妈的。”
说完话,佑佑眨巴着眼睛看着李兰香,好似求证一样。
“呵呵,这孩子真有趣。”李兰香言不由衷的说着,看着那张和顾礼扬有着几分相似的脸,怎么也看不出来哪里和阮楚相似,更不用说和清清长得像了。本来阮楚这个死丫头和清清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纵然有些相像,可是也就那一两分而已。
阮易阳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兰香,看着佑佑笑道:“好的,外公答应你,下次带你小阿姨过来,让佑佑好好的看看,行不行?”
“Yeah,谢谢外公!”佑佑故意发出一声惊叹,谁想看小阿姨,人家明明只想和妈妈在一起的好吗?
转过小小的身子,佑佑满脸兴奋的说:“妈妈,我可以见到小阿姨了!”
兴奋的小模样根本让人看不出来这只是一个五岁孩子的伪装,辛医生看着佑佑高兴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这小子真是好样的,比他那个强太多了,知道心疼自己的母亲,有前途。
检查好之后,辛医生帮忙重新包扎一下,然后对阮楚再次交待:“这几天可绝对不能再磕到撞到了,不然我可不保证。”
“好的,谢谢辛大哥!”阮楚笑着道了谢,看着辛良庭离开之后再看向自己的父亲问道:“爸爸,您和李阿姨来的这么早吃早饭了没有?”
刻意转移话题,不再提之前的事情。阮易阳也乐得轻松,免得再解释什么。不过佑佑没有看到清清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清清撒了谎?不可能啊,清清不是那样的孩子。
“我和你阿姨已经吃过饭了,楚楚啊,你既然伤的这么厉害,怎么不说一声?”阮易阳瞪了女儿一眼接着说:“到底怎么样了?医生那边怎么说的?刚刚那个是你的主治医生?”
“辛大哥是主治医生,静养一段时日就行了。”阮楚看着父亲,心里有些苍凉。连佑佑这么小都知道关心自己,可是身为自己的亲生父亲却是……
阮易阳现在还不知道阮楚心中对自己充满了不满意,内心同样的满是委屈。
阮易阳想着自己来的原因,犹豫了几下还是没有说出来,清清是他的女儿,可是楚楚也是他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偏偏关系那么好的两姐妹却都和顾礼扬有着那样的关系。劝谁放弃都不好。
看着佑佑,阮易阳心软了,这个孩子也是可怜的。聪明伶俐却没有一对好的父母。阮易阳根本不将佑佑的经历放在心上,也从不认为是他自己的错。他,只是一个全心全意为女儿着想的父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