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易阳看到李兰香跪下的时候,没有多想,甚至以为是阮楚逼着李兰香下跪的。心里对阮楚的好不容易生起来的愧疚感也慢慢的烟消云散。
结果刚刚准备让李兰香起身就听到阮楚加大的声音。阮易阳皱了皱眉毛,楚楚怎么会突然说起这样的事情。
李兰香不安的看看周围,她发现自己好不容营造好的气氛和为阮楚挖的陷阱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咬咬牙,李兰香快速的转起脑袋想要把事情掰回一局。可是阮楚却没有足够的时间留给她。
将李兰香扶起来之后,阮楚看着周围的人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早在低头说话的时候,阮楚眼尖的看到了林叔带着佑佑远远的站在其他的地方。这下子阮楚才彻底放了心,有了心力与李兰香周旋。
阮楚的一只手打着绷带,整个人因为受伤的缘故显得柔弱无力,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让经过的人看到的时候只留下一些质疑。
到底是女儿逼继母,还是继母为难原配的女儿?
看着阮楚艰难的用一只手扶着李兰香,周围的人不管是什么缘故,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李兰香。
李兰香倒是很想甩开阮楚的手,可是阮楚居然硬是稳稳的扶着,而且还笑着让她慢一点。
不得已,李兰香只好全程绷着心思,尽量小心的任由阮楚扶着自己离开。想要扭转局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李兰香却并未放弃内心的想法,抱着一种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松的心情。
直到到了病房,李兰香才说:“楚楚啊,阿姨……”
“阿姨,您为什么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跟我下跪?”到了房间之后,阮楚不再压抑自己的心情,看着李兰香的神色中软中带硬,就是要李兰香的说法。
“楚楚,阿姨也是急糊涂了。但是,你爸爸说得对,清清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李兰香上前想要握住阮楚的手恳求她,却见阮楚伸手轻轻拍着她那只受伤的手,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好似十分费解为难的样子。
“阿姨,我怎么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清清的确是我的亲妹妹,可是我之前也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你们要找的也是顾礼扬,而不是我。”
阮楚说完,转向自己的父亲:“爸爸,您今天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阮易阳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叹息一声:“楚楚,不是爸爸不心疼你。可是清清不能这么被毁了,你是她的姐姐,也是阮家的长女。阮家的一切以后都是你的,所以这次……”
“就因为是长女,所以我要承担来自于清清的重担?这些不应该是我背负的责任也要我背负吗?清清不能这么毁了?难道我就应该这么被毁了?还是是我毁了她?”
阮楚看着自己的父亲,目光中充满了悲哀,这就是自己的家人啊!
“楚楚,你也知道爸爸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还有个孩子,佑佑即便和顾礼扬长得再像,那也是陆远潇的孩子。顾家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情,你到时候让我们阮家怎么在荣市生活下去?还有清清,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顾礼扬的,即便是因为当时发生的那样的事情,也是因为她被……”
阮易阳没说完,房间里的三个人却都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什么。阮楚看着父亲期待的眼神,闭上眼睛,李兰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楚楚,阿姨求求你了,你就帮清清一次吧,你们可是亲姐妹啊!”李兰香这次没有伸手,免得自己再尴尬。
“所以,爸爸,阿姨。你们都说让我帮清清,可是你们让我怎么帮?下药?”阮楚不知道自己怎么帮自己的妹妹去撮合自己的老公和妹妹的感情,况且她不想撮合。
“楚楚,爸爸也知道你不情愿……”
“爸爸!”阮楚睁开眼睛打断阮易阳的话,一字一句的说:“你们想做什么,我都没有意见。可是,这件事情是要清清和顾礼扬去商量,你们找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不是顾礼扬,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可是楚楚,你可以劝说顾礼扬娶清清啊!”李兰香理所当然的说着,好似这是阮楚应该承担的义务一样,甚至旁边的阮易阳也是这个表情。
阮楚被气笑了,看着李兰香问:“凭什么?”
“……”
“凭我是清清的姐姐,就要让出自己的老公?这是什么道理?”阮楚也是气乐了,没想到自己的这个继母还真是能够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么…别开生面的话。
“楚楚,你怎么说话呢?清清她可是你的妹妹,再说了要不是因为你和顾礼扬订婚能发生那样的事情?”阮易阳听到了女儿的讽刺,顿时开口了,语气更是有些盛气凌人。
“因为我的订婚宴?”阮楚看着自己的父亲,歪着脑袋想了想说:“爸爸,您的意思是我没有订婚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吗?”
“肯定是这样!”不用阮易阳开口,李兰香首先就开口赞同了。
“那请问李阿姨,礼扬只不过是去个洗手间,清清本来应该订婚宴上的,为什么消失了?礼扬中的是迷药不是其他的药,清清是怎么救了他的?”阮楚一条一条的说着,条理清晰,李兰香无法反驳。
阮易阳甚至也开始怀疑事情的原本模样,看着滔滔不绝的女儿,阮易阳最终叹了一口气问:“楚楚,不管其他的,可是佑佑怎么办?”
“佑佑怎么办?”阮楚看着自己的父亲说:“这件事情和佑佑有什么关系?”
“楚楚,你不要再装傻了!”阮易阳看着自己的女儿,眼里除了无奈没有其他。
阮楚的眉头越皱越深,怎么不知道父亲究竟是想说什么呢?
“佑佑,他不是顾礼扬的孩子。顾礼扬的父母可能暂时不知道,也可能是你们瞒着他们,但是这件事情是无法长久的隐瞒的,纸终究包不住火的。”阮易阳的声音中充满了叹息,好像阮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