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是为了给自己洗白而已。”顾礼扬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仿佛刚刚的对视也只是施舍而已。
没有了顾礼扬大掌的扶持,阮楚缓缓的划向地面,幸亏最后扶了一下门,才避免了窘状。
虽然阮楚早有心理准备,可当这个结果从顾礼扬凉薄的嘴里说出来时,她还是觉得心痛,全身血液在那一霎那间冻结。
“阮楚,你没有什么解释要给我吗?”顾礼扬站在阮楚面前,像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样,睥睨众生。
解释?要怎么跟你说?阮楚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表情木然。这要她怎么说出口,怎么说自己抛弃了他却另嫁他人?
“没有。”阮楚缓缓摇头,心里却是刀割一般的痛。
顾礼扬盯着阮楚,本来还想给她最后一个机会,现在看来真是自作多情,这个抛弃自己和孩子的女人,还会后悔吗?
想到那个死去的孩子,顾礼扬双眼泛红,眼中黑雾缭绕。阮楚,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你准备怎么补偿我?”顾礼扬表情淡淡,仿佛刚刚目光凶残的人不是他。
“补偿?你要钱吗?”阮楚有点懵,不知道怎么又绕到这个话题上了。
“呵,你是不是脑子里这有钱,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阮楚的话又成功的激怒了顾礼扬,眼神更加暴戾冷酷。
“当我宠物。”这句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它像一道天雷劈在阮楚的身上,不敢相信这句话竟是顾礼扬说的。
“你……你说什么?”阮楚目光惊恐,无形的泪水在眼眶中聚集,又生生逼散。
“我是不会同意的。”阮楚站起来,像一头小兽一样凶狠的瞪着顾礼扬,这个男人怎么能可恶到这种地步。
阮楚觉得不能再和这个男人在一个地方了,转身,“嘭”的一声,大力的把门关上。
“阮楚,没用的,最终你还会来求我的。”看着阮楚愤愤离去的背影,顾礼扬并不生气。反而嘴角噙笑,眼神微变。
阮楚回到自己办公室,心情都还没平复下来,以前那么温柔善良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只是可以随意玩弄的宠物吗?
想起以前的往事,阮楚不禁心里更加苦涩,觉得未来充满迷茫。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传来,打破了阮楚的思绪。她拿出手机,心里疑惑,父亲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喂,楚楚,你在哪?赶紧回家一趟。”阮易阳语气非常着急,额头上冒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我在公司,怎么了?”阮楚心里疑惑,父亲这是怎么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先回来吧。”阮易阳没有回答阮楚的问题,反而是催促染出赶紧回家,随即挂掉了电话。
阮楚察觉到事情不对,父亲这么着急,难道……阮楚来不及多想,赶紧收拾回到了家。
阮家
“爸爸,怎么了?”阮楚一回家,就看到全家人都坐在客厅里,气氛严肃,她敏感的觉得应该是有大事发生了。
“楚楚,爸爸没有办法了,求求你,救救阮家吧。”阮易阳快步走到阮楚面前,看着她的脸满含希冀。
听到这句话,阮楚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这一幕和五年之前何其相似,也是在大厅里,父亲说着类似的话。
“秦家把投资的钱收回去了,你想想办法啊,要不然阮家就只能破产了。”阮易阳看阮楚表情淡淡,心里有点恐慌。
“我?我能有什么办法。”阮楚自嘲一笑,果然只有在这个时候父亲才会想到自己,难道自己只是他们赚钱的工具?
明明客厅里很暖和,可阮楚还是觉得四周冷风不断,浑身都被冻僵了不能动弹。
“楚楚,是因为你离婚,秦家才撤回投资的,你不负责谁负责?”李亦萍目光幽幽,泪痕斑斑,挂着眼泪的眼睛微不可察的一眯。
果然李亦萍的心思得逞了,阮易阳看阮楚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么慈爱,反而是带了一点强迫。
“是啊,楚楚,你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阮易阳重新坐回沙发,只有阮楚自己还站着,她瞬间觉得自己和这个家格格不入,仿佛自己才是外来者,是被他们随心所欲驱使的奴隶。
“我要怎么负责,去求秦珂凡和他复婚吗?”阮楚有些凶狠的低吼,变得面瘫的脸挤不出一丝表情。
“五年前,是你们骗我陆远潇和我的孩子死了,我才死心,为了阮家,嫁给秦珂凡那个禽兽。现在,你们又要再逼我去求他复婚吗?”一直积压在她心底的话终于在今天全部吼了出来,这些话将她压的喘不过气。这五年,自己一直沉迷于工作,并不是想在商场里打拼,而是只有在工作的时候,自己才不会胡思乱想,不会想到陆远潇和孩子的死,不会想到父亲强迫自己嫁进秦家。
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摆脱秦家那个大牢笼,父亲又要自己跳入另一个火坑吗?
阮易阳看着阮楚过激的反应,也觉得有点羞愧,作为父亲,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去救公司。可是……没有别的办法啊。
“对了楚楚,那个顾氏总裁顾礼扬不是在报纸上向你表明心意了吗,还说要对你负责,你可以去求他帮忙啊!”阮楚的继母李亦萍眼中精光一现,表情焦急,好像真的是在为阮家、为阮楚着想,可那嘴角勾起的微不可察的弧度却出卖了她。
呵,阮楚,你好好的待在秦家就算了,竟然现在还搞出离婚的把戏,看你怎么解决这个大麻烦。李亦萍脸色倏然阴沉,头微微一低,遮住了嘴角的嘲讽。
阮易阳原本黯淡无光的脸色亮了起来,他怎么没想到,还有顾氏总裁!
“对啊,楚楚。你去求求顾氏总裁,他不是喜欢你吗,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阮易阳激动的手都快颤抖起来,眼睛里的希冀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