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礼扬没有心情去哄这个女人,眼底的冷酷让秦佳妮浑身一抖,礼扬这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对过自己。
“秦小姐,对不起,咱们的订婚仪式取消。”顾礼扬觉得自己已经够温和了,如果是别人这么对自己死缠烂打,早就让保安给拖出去了。现在无非是自己对秦佳妮有一点愧疚,但那绝不是爱情,顾礼扬也不想勉强自己。
秦佳妮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自己一直坚信他们会结婚,没想到顾礼扬竟然会说分手,她脸色苍白,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顾礼扬懒得和秦佳妮多做解释,自己的善心仅限于和她讲清楚,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安慰她。
顾礼扬拿起自己的外套,走过秦佳妮的身边,“秦小姐,先走一步,你什么时候想走,司机会送你的。”
顾礼扬在她的眼前只是停留了一步,就大步匆匆的走了,仿佛和她多呆一秒,都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秦佳妮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久到天什么时候变暗的都不知道。顾礼扬怎么会这样?
“对,他肯定是被阮楚迷惑了才会这样,这一切都是阮楚的错。”
“阮楚,我和你势不两立!”
秦佳妮自欺欺人,把这一切都推到了阮楚的身上。
另一边,阮楚刚刚应酬完,喝了不少的酒。正扶在路边的树上,准备等酒醒一醒再打车回家。
从公司里出来的顾礼扬看到路边的阮楚,眉头微皱。这个女人又在干什么,喝多了?顾礼扬下车,走到她的身边。
“你在干什么?”正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的阮楚被这个声音吓得一激灵。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像顾变态的呢?嘻嘻,怎么可能。”阮楚自问自答,这时候眼睛都没有睁开。
看着这个女人一身酒气的模样,顾礼扬觉得碍眼极了。一把把她靠在树边的手撤了下来,阮楚突然觉得自己手的支点没了。
“啊,救命啊。”阮楚双手摆动,努力的像抓住什么东西,眼睛也逼不得已的睁开。
刚站稳,看到眼前这个脸色冰冷的男人又吓得脚下一滑,多亏这个男人好心的扶了一下才站稳。
“你你怎么在这里?”经过这么一吓,阮楚的酒也醒了,这个男人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自己怎么都没有发现。
“你在这里干什么?”顾礼扬没有回答阮楚的问题,狭长的眼睛盯着她。
“我酒喝多了,在这吹会风醒醒酒。”阮楚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觉得有点心虚,好像做错事被家长发现了。
“酒喝多了?”顾礼扬看着阮楚这幅双脸酡红的模样,这小女人还敢在外面喝多,就不怕上次的事情重演吗?
“没喝多,就是有点恶心。”看着顾礼扬的眼神不太对,阮楚赶紧改口。
“以后自己在外面的时候少喝点,再发生那样的事可没人救你。”顾礼扬倾身上前,一把搂住阮楚的细腰,低低地呼吸就这样喷在她的脸上。
阮楚有点懵,刚回过神来想要推开他,顾礼扬却已经抢先一步松开了她的腰,朝车里走去。
“上来,我送你回去。”顾礼扬坐在车里手搭在窗上,挑眉看着阮楚。
“啊,好。”阮楚被男色迷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车里了,阮楚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太不争气了。
“离婚了?”顾礼扬手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
“对,离了,你的方法很好,太谢谢你了。”阮楚真诚的笑,她真的是非常感谢顾礼扬,要是没有她,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一直埋藏在阮楚心底的疑惑再也藏不住了,阮楚觉得如果今天再不问,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再问了。
“你认识陆远潇吗?”
“你和他什么关系?”
“你究竟是不是陆远潇?”
阮楚终于把从认识他以来就一直埋在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她以前不敢问,是害怕听到否定的回答,这样自己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可是今天,阮楚终于忍不住了。
顾礼扬没有回答,他看着窗外的车流,像上演无声电影一样,外面的世界,都变得黑白起来。
陆远潇?多久没有人叫过自己这个名字了,久的他已经忘记了。那段陆远潇的日子自己并不愿意想起,因为一个人的背叛,自己经历了多大的苦难,才成为今天的顾礼扬。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自己旁边的这个女人,顾礼扬闭上了眼睛,好一会,情绪才恢复正常。
顾礼扬把车停在路边,害怕因自己的激动情绪而发生危险。
“对,我是陆远潇,可那是以前。”顾礼扬拿出一根烟,点开打火机。淡淡的烟雾从他的嘴里飘出,衬托着他幽暗如深夜的大海一般的黑眸,视线阴郁而冰冷。
阮楚没想到顾礼扬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透明的泪瞬间就从泉水一般的黑眸中溢出,脆弱无比,甚至身体都轻轻的颤抖起来。
“远潇,当初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阮楚想解释当初自己没有抛弃他,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解释。终究还是自己被父亲、继母所骗,背叛了他,嫁进了秦家。
顾礼扬捏着手里的烟,看着窗外,那剩下一小节的烟,他意识到的时候,就这样在空中自燃到了尽头,心里低骂了一声,手指一紧,将烟头狠狠扔出窗外。
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怎样?抛下我一个人逃命,又回到国内嫁进秦家,哪一样不是真的?
车内一下子就安静下来,静的能听到两个人彼此的呼吸。
阮楚娇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越发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该怎么和他解释?应该从何处讲起?
顾礼扬又将车启动起来,窗外的风景随车而动,可他的心却越来越冰冷。
自从五年前阮楚背叛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内心就已经万里冰封了,他隐姓埋名、改变身份重新归来的目的就是报复这个女人,让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