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耳挠腮的苏昕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正想着能给谁打电话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夏哲瀚突然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墙角跑去,接着吐了起来。
苏昕月挠着脑袋只好过去拍了拍他的背,等他吐好后扶着他坐了下来。
大概是吐完后夏哲瀚清醒了些,他开口说:“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
苏昕月觉得他在逞强,而且夏哲瀚执意不肯回家,头上的伤口也还没清洗,如果就这样抛下他离开,她觉得自己有些不仁义。
“没关系,我在这里陪着你。”等他再清醒点,她在离开吧。
夏哲瀚抬头笑了笑,靠着墙壁合着眼睛,“没喝醉之前让你出来你说你有事,结果现在我醉了,你倒是不肯离开了。”
听着这话,苏昕月总觉得夏哲瀚有点责怪她的意思。
“我这不是真没时间嘛。”苏昕月解释着,“现在好了,我可以陪着聊会儿天了。”
忽而,夏哲瀚朝着苏昕月扑了过去,将她摁在墙壁不能动弹,两人的距离隔得特别近,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苏昕月下意识的抱紧自己,这个动作被夏哲瀚净收眼底。
“不用猜就知道是邵司爵让你离我远一点的吧。”他双眸一片漆黑,但苏昕月却看见他眼底的黯然。
被猜中的苏昕月心抖了一下,像是忽然一下就被看穿一般,支支吾吾问,“你……怎么知道?”
他强笑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如果我有你这么好的老婆,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接近。”
夏哲瀚呼出来的气息带着酒味,铺散在苏昕月的面上,让她忍不住也脸红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看穿的事实,如果夏哲瀚是她,想到可以值得信任的朋友突然跟自己隔阂起来,内心多多少少也不愉快吧。
“走吧,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酒店,你带我过去吧。”夏哲瀚跟苏昕月拉开了距离,面对摆在眼前的事实,他又有什么好争辩的。
得到喘息的苏昕月松懈下来,随即扶着夏哲瀚往酒店走去。
办理好入住后,苏昕月带着夏哲瀚上了楼,刚一开门,夏哲瀚就冲进了洗手间,吐了很久。
苏昕月在门口不停的徘徊,接着给楼下前台打电话让送一些清理伤口的药上来。
挂断电话后夏哲瀚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此时的他双眼涨红,像是经历一夜没合眼的样子。
“给邵司爵打电话?”
他满不在乎的问着,苏昕月连忙扶着他往床上去,耐心的解释着,“我让楼下送来一些清理伤口的药,待会儿把伤口清理了,再好好休息。”
夏哲瀚坐到床上,抬着头看着她,语气沙哑暗沉,“你要走了?”
“嗯……”苏昕月迟疑的点着头,她知道帮人应该帮到底,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她还得去邵司爵公司看看,要是邵司爵知道她背着他跟夏哲瀚见面,肯定又是一场大战。
夏哲瀚低着头轻笑,“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哦……”苏昕月轻轻的应着,随即转头要离开,但还是忍不住嘱咐他,“你处理好伤口就赶紧睡觉,别再想着喝酒了。”
她怕这一走夏哲瀚又一个人买醉,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状态下想必是很重要的事情。
“……”夏哲瀚没有反应。
苏昕月再次小心的提醒着,“刚才说的话要记得哦,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
“要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夏哲瀚忽然抬头,对着苏昕月厉色说道。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夏哲瀚用这种凶人的态度对苏昕月。
她有些错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要走都走吧,我无所谓啊,对于你们来说,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容不下我,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我的位置……”
夏哲瀚双眼失神的看着苏昕月,此刻他的眼眸布满血丝,也藏着晶莹的东西。
“你……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现在真的应该走了。”面对情绪失控的夏哲瀚,苏昕月惘然却束手无策。
接着,他笑了,笑得很爽朗,却也带着苦涩,“有时候我会想,到底要怎么做我才能得到别人一点点的目光,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得到别人一点肯定,这么多年我努力让自己爬上万众瞩目的位置,却也让自己遍体鳞伤。”
每一字每一句,像是拨开自己的心拿出来一般。
苏昕月看着他,突然心疼了起来。
“既然累了就放松下来,让自己活的开心不是更重要吗?”她缓缓走过去蹲在夏哲瀚面前,试图让他开心,“待会儿等人送药上来,我帮你清理,然后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好吗?”
苏昕月感觉到他内心很压抑,在这种时候想起她,让她忽然有一种强大的责任感,所以她不想让夏哲瀚一个人呆着,至少等他心情好些再说。
她说要留下来的时候,夏哲瀚仿佛看到了光芒,耷拉着的脑袋忽然抬起来,看着苏昕月的目光有些诧异和不确定。
苏昕月的笑容此刻就在他眼前,好像是一道黑夜里的曙光,让那颗尘封已久的心开始有了新的希望。
“今天我生日。”他脱口而出。
这让苏昕月的笑容马上僵在了脸上,原来今天晚上是夏哲瀚生日,难怪会让她出来见一面。
“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夏哲瀚抢着说:“反正每一年都没人记得过我的生日,我已经习惯了。”
他的话里藏着哀伤,让人一听就格外的想给予他温暖。
“怎么会呢,哪怕没人记得,但至少你还有父母。”苏昕月坐在地毯上,靠着床想开导开导夏哲瀚。
“我没有父母。”
“……”她好像提了什么不该提的事情。
“对……”道歉的话还没来的及开口说,夏哲瀚便先告诉关于他的过去,父亲跟母亲吵架,他才得知自己的身世,才知道原来生活了那么久的父母,居然都不爱他。
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但每当想起这些的生活,夏哲瀚就觉得自己可笑,哪怕说出来跟别人听的时候恐怕也只会引来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