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来了啊,我算算等了多长时间。”
这个时候,柳微才缓缓地转过视线,淡淡地瞥了一眼上官明,“我想,怕是有两刻钟的时间了。”说着,她很是笃定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在他的面前幽幽地晃了晃。
“没有,不是,你算错了。”上官明见状,立马反驳着,“不是……这……好了好了,计较这么多干什么?”这会儿,他可真是愈发觉得收的这么个徒弟,真正头疼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弟那一日趁着百年难遇的天象是怎么算到这个丫头身上的,说他玄乎?这事还真有,这下可麻烦了,既然已是收了,想必也不能随便对待了。
“那好,若是马上开始,我就不计较了。”柳微收回手指,一本正经道。
“好好好,随我来吧。”
上官明在心头叹了一口气,不得不缓和了神色,摆了摆手示意着。
看着他迈开了步子,柳微一步而上,毫不迟疑地跟着。
饶过这间屋子,到了后边的一间屋子。
这刚进去,一股药草的香味扑鼻而来。
常年与各种药草打交道,这些气味对柳微而来,熟悉而陌生。
“这些,你都知道的吧?”上官明走到一边,问道,这个时候,先前的神色已是尽数收去。既然是要教,自然是不能马虎了,说起来,自己的手艺确实是需要传承的人。至于前一个徒弟,跑得这么快,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还是女徒弟老实点吧。
“嗯,这些小意思,其他的呢。”柳微匆匆撇过,很有信心地说道。
“这里。”没有出乎上官明的意料,这些算是入门级别的了。说着,他站在了一个架子边上,上边摆放着一堆瓶瓶罐罐,这些可都是日里用来试验的毒物,有些失败了,有些成功了。
小烟立在这处,思量着怕是不合适的,便是问了上官明这厨房的位置,就去备点吃的了。
眼下,屋内就剩的柳微和上官明。
“这些?”柳微问了问,一时间,视线从这些瓶瓶罐罐上移不开来了。
“怎么,这些都能分辨出来?”上官明故意带着惊奇的口气问着,这心里可是思量着,若说这些都知晓?那自己的老脸可往哪里放啊,一般人知晓这些可得学上十年半载的,说不好一辈子也就这些了。他可不信,柳微这小丫头这么厉害了,虽然听得师弟说她是个很不寻常之人,可厉害的程度莫不是还比师傅厉害?
“不,有些不能,看来有的是东西学习了。”柳微细致地瞅了瞅,毫不含糊地说着,眼下,她这注意力可是尽数集中在这处。说着,她已是取下一个瓶子,对里边一团碧绿色的药草产生了好奇。
乍看之下,还以为只是一种药草而已,可这细细地一瞧,里边夹杂了不少于五种,只是它们长得实在是颇为相似。若不是仔细分辨,很可能这少了一种,而少了一种,在很多情况下,就出大事。
“这瓶,你说说看,具体几种?”上官明问道。
“等下。”
柳微小心地拿着瓶子,微微地凝起双眸。
四下,很是安静。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只觉得一股微弱的呼吸声响传出。
柳微带着几分激动的心情,开口道,“确定,一共是八种。”药草名,都知道,可是这混合起来是什么意思?这种方式还从未尝试过。
“答对了。”上官明满意地说着,一边肯定地点了点头,“而这其间的作用……”本想问问这个,他这一看到柳微一脸的疑惑神色,便是打住了,换了一种口气说道,“这八种混合,作用,慢性死亡。”
“怎么说?”柳微还想知晓得更确切,有些毒物,它是有缺陷的,比如遇水会变色,遇到其他会产生什么反应之类的。
“但是,它的缺陷还没有找到,虽说是尝试好几次,按照不同的剂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慢性毒物,说不定还真有那种完美的存在。”上官明解释着,一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种杀人于无形的,莫不是这么难弄出来?
“应该是有的。”柳微将这个瓶子放了回去,思考着他的话语,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毒物该是存在的。不,是肯定存在的,只是制作的难度很高,因此,很少有人会用。
“没有书籍什么的嘛?”柳微想起来这事。
“有啊,为师之前的笔记,和师祖留下的书籍。只是这师祖留下的书籍,不在此处……”
“不会是那林子深处?”柳微一下子就愣住了,露出了一分呆滞的神色。
“是啊,毕竟是这么珍贵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上官明解释着。
“那行,把你的笔记借来看看。”柳微想着,这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去那里,先把他的笔记吃透了再说。
“好,若有不懂的可问为师。”
他边说着,已是迈开了步子往着里边的小屋子而去。
柳微等在此处,微低着视线,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世界的药草,究竟会和多少与之前学习过的重叠呢?
不管怎么说,原来的自己也不是个精通的大师,这儿定是有自己需要学习的,而且,感觉而来,不会少。
不对,药草这种,只要是不断地尝试,就会有更多的发现。
这样的学习,是没有止境的。
也正好,还能在这个世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思绪到了这处,柳微觉得日后好似变得有趣许多了,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是自己一个人,有了与人一道,嘿嘿,到时候实验的时候会方便很多呢。
“来来来,这里。”
过了些许时间,上官明身上带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终于是进来了,这多少年没有收徒了,况且,自己做得编笔记,早就是烂熟在心头了,根本不需要再去查看什么的。再者,里边的屋子,犄角旮旯的地方也没个好好地打扫的状况,这不是,惹得笔记上一层灰。他便是用袖子一擦,这封面看上起才是清楚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