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抱枕扔了过去,“今天怎么这么骚,平时都不这样穿的。”
我都不敢拿正眼看他。
历天珩豪气抹了一把刚刚擦干的头发,往沙发上一坐,随即将我搂了过去,脸也埋在我的脖子里嗅着,洗过冷水澡的肌肤,一片冰凉。
“以后我都这样骚,你喜欢么?”他吻我的脖子。
痒痒的,我笑着推开他,“正经点,我有事跟你说。”
“说吧,我听着呢。”
他又凑了过来,我再次推开他,板着脸说:“今天你~妈来了,还跟我说了很多话。”
历天珩立马坐直,“她来做什么?为难你了吗?”
“那倒没有。”我苦笑摇头,“她还很和蔼可亲的劝我,让我别跟你在一起,还说你喜欢的人只有那么两个。”
李天明脸色一凛,“哪两个?”
“你心知肚明,说穿就没意思了。”我耸了一下肩,有点无奈,“其实我觉得她说的很对,我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一起,对你的声誉会有影响的,你的伤已经好了,我也是时候搬出去了。”
历天珩不悦的瞪了我一眼,“谁说的,你是我助理,助理都跟我住一块,还有,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准搬出去,听到没?”
他说的声色俱厉,我就算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说出口,只能顺从他:“我知道,不过,我明天还真的要离开,去处理一些事。”
“他终于肯离婚了?”
我惊奇的看着他,“这你也知道?”
“废话,我出手的,他敢不签?”
此时的我才知道,李诚铭之所以拖了这么久,突然又答应签字离婚,完全是因为历天珩答应他,只要他签字,他的工作跟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当没事发生。
那也太便宜他了,我一直以为历天珩怎么也会让他尝尝坐牢的滋味的。
“你跟他离婚了,就更加要搬过来住,不然你睡大街上?”
我皱了皱眉,“你这样帮我,就为了让我尽快脱离他,好让我住进来陪你?”
历天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算是吧,我历天珩想要的,没有谁能抢走。”
我轻蔑的笑了,“我离婚了,你把我养在别墅,我跟废人有什么区别?”
“你可以继续回来公司上班……”
“不必了,我不想欠你太多,我会还不起的。”
对于我的去留,我跟他的意见根本就不能达成一致。
到了最后,双双红了脸,历天珩这个大男人主义至上的家伙,直接进了书房,还把门拍的震天响。我也回到自己的卧室,继续收拾行李。
手机突然响了,竟然是沈君堂打来的。
这个只见过两次的男人,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觉得有点意外。
我接了。
他第一句就问我,“离婚了吗?”
让我感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眼巴巴的等着我离婚一样。
我淡淡的回应,“明天签字。”
“那就好。”他似乎松了口气,“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骗我,说他是你男朋友。”
“是历天珩跟你说的吧。”
沈君堂嘿嘿的笑了两声,“我们之间没有秘密,他的事我都知道。”
我心念一动,找了个借口,约他出来见个面,顺便谢谢他上次踹飞我家的门板的事。
换过一身衣服下了楼,书房的灯还是亮着的。历天珩是别墅的主人,他在,我出于礼貌也要跟他打声招呼。
敲了几下门板,他沉闷的声音在里面传来,“什么事。”
“我要出去一下,如果太晚我就不回来了……”
“随便你。”
他还真的生气了,我也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耸耸肩,走人。
男人跟女人发泄情绪的方式不一样,男人最喜欢的就是冷战,女人沉得住气的也会以牙还牙,沉不住气的就大吵大闹,男人也会借此机会用同样的方式来宣泄内心的不满,最后的结果,还是会冷战。
让他冷静下来就好,现在不管我怎么解释,他都会一意孤行,听不进去的。
离开别墅,在外面等了十几分钟,沈君堂过来了,开的是黑色的轿车,我偷偷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像上次那样开街跑过来,不然我又要尴尬一次。
晚饭时间早就过了,我俩就找了个大排档,点了几个小炒,一瓶大可乐,卖酒的美女一直问我们要不要来两瓶啤酒,我指了指路边的车子,她才悻悻的走开。
沈君堂感叹道:“现在的人,真是有着一股韧劲,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随口的附和,“为了钱而已。”
他立刻问我,“那你是为了钱才接近历天珩的吗?”
“当然不是。”
我是为了李诚铭那个混蛋才接近他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沈君堂一边拆着一次性碗筷,一边说:“我看你就不是那种爱钱的女人。”
我笑说:“我也爱钱,只不过爱的不明显。”
“你野心挺大的。”
“是挺大的。”
我拿过自己那套碗筷,沈君堂却把弄好的推到我面前,又把没拆的拿过去继续拆。小小的举动也能温暖人心。
我往他的茶杯倒水,“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道谢,谢谢。”
“我载着你淋雨,你还谢我?”
“如果不是你来到,我大概会在街头流浪,都不知道去哪里。”
沈君堂摆了摆手,“客气什么,你的事解决了才是最主要的。”
我点头,“我跟李诚铭离婚,其实一早就有前兆,我在沙发缝里捡到避孕套,估计是没来得及用,顺手藏里面了。”
“胆子真肥,那可是你家。”
现在那个家已经换了女主人,按照法律规定,结婚两年后,所有的东西就成了夫妻的共同财产,那个房子有一半是我的。
我问沈君堂,如果我想把那一半房子要回来,应该怎么做?
他说:“啊珩的别墅那么大,你还要那半间房子做什么?别要了。”
“他是他的,我是我的,别把我俩扯到一起说,而且,我不能便宜了李诚铭那个混蛋。”
他这样对我,我还把房子无条件送给他,岂不是便宜了他?他想得美。
沈君堂抓了抓头发,沉默了一会,“法院应该会判的,这个不用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判不判的问题,而是,就算判了我,我也拿不回来。
聊天期间,沈君堂不下十次暗示我,如果在历天珩那边做不下去,可以去他公司上班,他给我的待遇不会比历天珩的差。
我听感激他的,才见过几次面就这么照顾我,是个能交心的朋友。
回到别墅,客厅已经换了壁灯,书房的灯也灭了,我回到二楼,路过主卧的时候,从房门底下的缝隙里,看到一丝亮光。
历天珩还没睡,我的手抬了几次,都没有勇气敲响那个门,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妈~的话一直在我耳边萦绕,我也时刻提醒自己,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就像两条平衡线,注定是没有交点的,即使半路倾斜黏合在一起,最后也会背道而驰。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律师楼等着李诚铭,足足等了一个上午,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他才姗姗来迟。
“秋天,来了很久了?”
“不算就,两小时而已。”
对于一个不守时的人来说,两小时的确不算什么。
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张律师哪去了?”
“他没吃早餐,等你等到胃痛,先去餐厅吃午饭了。”
李诚铭毫不在意哦了一声,拿出手机低头玩起了起来,我抱着手臂坐在那,偶尔看他一眼,却发现他正在看直播,还一出手就打赏了几百块。
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直播,是个丰胸翘~臀的美女,只穿了一条围裙,在厨房里切菜,偶尔转身拿东西,就能隐约看到胸前那巨无霸的侧面。
他眼睛都看直了,真是色胚。
跟他是夫妻的时候,偶尔也会看一些毛片什么的,尺度很大,可那时是两夫妻,躲在被窝里偷偷看,就是觉得刺激无比。
现在看清楚他的为人后,他看这些只会让我鄙视他,觉得恶心死了。
我一直觉得,律师楼就是个神圣地方,不管是为了坏人还是好人打官司,都是为了一条生命,一个使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他竟然在这样的地方看这样的直播,我忍不住说:“李诚铭,你能尊重一下别人,还有律师楼这三个字吗?”
他转头看着我,不但没有丝毫的歉意,还得意的说:“不就是律师楼嘛,张律师也是男人,说不定他也喜欢看这个。”
我愤然说:“你真让人恶心。”
“恶心?你跟我在床~上一边看一边搞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现在要离婚了就装纯洁装圣母?你更加恶心。”
我气得肺都要炸了,恰好在这时,张律师回来了。
这个不要脸的垃圾,还笑着说:“张律师回来了,你问问他看没看过,装。”
张律师一脸的茫然,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来了啊,来了就好好看看离婚协议,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不用看了。”我拿着笔,唰唰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扔到李诚铭面前,“该你了。”
他慢吞吞的拿起笔,把协议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皱着眉问:“财产分割是什么意思?她要拿走我一半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