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我有点惊恐。
老刘说:“你们走后,立刻报警。”
我的手机掉到座椅底下,现在我连坐都坐不稳,根本就找不到手机,梁艳芬吓得脸色刷白,根本就想不起还有报警这种事。
老刘一说,她惊恐的叫:“对,我们报警,我们报警,手机,手机……”
她慌张的抓过包,刚把拉链打开,车尾箱突然被后面的车子狠狠的撞了一下,她的包飞了出去,打在车窗上,里面的东西下雨一样,掉的满地都是。
不远处是一片长满野草的废弃工地,前面的车子突然停下,老刘没刹住,直接撞了上去。
老刘撞得头破血流,直接在驾驶座晕死过去。
我猛然往前一冲,安全带又将我扯了回去,勒的我差点呼吸骤停。
梁艳芬一直拉着手环,这时也松脱了,脑袋撞上前面的座椅,她吓得面无血色,一下捉住我的手。
“拉住车门,别打开!”我下意识的冲她大叫,顺手扯住车门。
梁艳芬刚要去拉着门,前面的人已经飞快的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垒球棍,对着车窗就是一顿猛砸。
车窗碎裂,因为又防爆膜包着,整张掉进了车里,梁艳芬尖叫着往我这边缩。
“把她拉出来。”男人叫嚣着,拉开车门,把我跟梁艳芬一起拖下了车。
“老大,不对啊,怎么多一个。”
“都带走,能坐到一起的,都是钱。”
“你们是什么人,别碰我。”梁艳芬剧烈的挣扎,立马被人抽了几个耳光。
“老子抓的就是你,历老夫人,LT最高领导人,梁艳芬。”
歹徒对她的资料倒背如流,梁艳芬惊呆了,她想往前冲,却被人揪住了头发扯了回去。
有个理着平头的歹徒扬起了拳头,想要打她。
我想都没想,一下挣脱了旁边的男人,朝着小~平头撞了过去。
小~平头没站稳,跌了个狗吃~屎,却惹来兄弟们的哄堂大笑。
“阿平,你真没用,一个小娘们也能撞飞你,太孬了吧。”
“叫你别老顾着泡妞,看你那身板,都快被女人榨干了。”
小~平头呸呸两下往地上吐了几口唾液,冲过来揪着我的头发扯到一边,抬手就是左右开弓。
“妈的,死八婆敢撞老子,老子弄死你!”
梁艳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被人拖着走时,她还捂住的胸口。
她有心脏~病的!
历天珩说过,无论遇到什么事,首先要做的,就是冷静,一旦慌乱,那么本来可以挽回的局面,都会以失败告终。
我咬着舌尖,疼痛让我快速的冷静下来。我们被带到了一个废弃的铁皮屋里,大概是看到我们是女人,没有任何杀伤力,竟然连绑都不绑一下。
“大哥,大哥等一下。”我扭动着身子,呼喊前面的老大。
他转头,厌烦的眼神扫了过来。
我立马说:“大哥,她就是个老太婆,你要抓就抓我好了,放了她吧。”
“放了她?开什么玩笑?”带着黑色口罩的老大,眯起了眼,“老子抓的就是她,算你倒霉。”
“她,她得罪你了?”
我看向梁艳芬,她哆嗦着,整个人都是软的,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手心正死死的按着胸口,“药……药……”
“死八婆,想拖延时间?”
脑袋一痛,被身后的男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我愤怒的转身瞪着他,他愣了一下,又想打我。
“老鹰,别冲动。”口罩男开了口,男人哼了声,收回了手。
我小心翼翼的说:“她有心脏~病,你们也只是想要钱而已,要是她死了,你们就是杀人犯了,大哥,不值得的。”
口罩男再度眯起了眼,没说话。
我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继续说:“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放了她吧,我保证,她不会报警的。”
“你怎么保证?”他反问。
“老大,别听这女人胡说八道,她就是在忽悠我们。”被叫做老鹰的男人大力的捏着我的下巴,恶狠狠的说:“你算那棵葱,你有钱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死活都不关老子的事。”
说完,他狠狠的甩开我,又对口罩男说:“哥,别心软,事一完,我们就拿钱走人。”
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情敌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吧,就算绑了我,也只是问历天珩拿点钱,又得不到他的人跟心,那些女人没必要这么做的。
估计是梁艳芬的仇人,她这样的人总是高高在上,谁也看不起的样子,也的确让人讨厌。
说不定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我有钱,我有钱的!”我连忙高声叫着,”只要你放了她,我的钱,都给你。”
此时的梁艳芬已经大口的喘着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的包脱手飞出的时候,我似乎看到有瓶药的,可现在落在车上也没能拿过来给她吃。
我带着哀求的语气跟口罩男说:“大哥,你行行好,她快不行了,她的药在车上,你去拿来给她吃好不好,她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的。”
这时,有个长相颇为斯文点的男人走了过来,伏在口罩男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
男人皱起眉,似乎也有点害怕梁艳芬就这么死掉,挥了挥手。
其中一个小弟跑到车那边,把药瓶拿了过来,倒出一颗塞进梁艳芬的嘴里。
我挪了过去,把她从地上扶起,她已经气若游丝,感觉随时都能断气,我一急,冲着那男人大喊:“她要立刻送医院,不然会死在这里的。”
“死就死,死了老子就扔出去喂狗。”男人阴测测的笑了。
“她死了,你们别想拿到一分钱!”我怒火冲天,“只要她一断气,我就死在你们面前,无论用什么方法,要不要试试看!”
“你是什么人?”口罩男一脚踩在我的手臂上,冷冷的说:“是哪个有钱人的女儿?竟然这么保这八婆?”
我一咬牙:“我是历天珩的老婆,她是谁你们都知道的,你放了她,我来当人质,历天珩很爱我的,他不会见死不救。”
“你想忽悠老子?他那种人,结婚了连报纸不炫耀?”口罩男很不屑。
听他的口吻,似乎很了解历天珩。
我也没打算说谎,不管怎样,先保住梁艳芬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跟他大约半年前拿的证,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打电话去问一下的,只要你有熟人在婚姻登记处上班……”
“这个不用你教。”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斯文男人,那人还真的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电话一挂,他冲着口罩男点点头,口罩男看向旁边的黄毛,“把她弄走,扔医院门口,动作速度点。”
看着车子载着梁艳芬离开,我终于松了口气。
我总算,为历天珩做了一件事。
希望梁艳芬能大步跨过这道坎,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只不过,历天珩恐怕要花一大笔钱来救我了,他们说的很明白,为了钱才将人绑来的。
都说树大招风,历天珩锋芒太盛,被人盯上也很正常,别人不敢动他,只能在他的家人下功夫,难怪梁艳芬出门都要带一车保镖。
好可惜,那群所谓的保镖,被人逼到另外一条路,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口罩男接了个电话,回头对自己的小弟说:“我的目标是姓历的,少给老子惹事。”
老大发话,手下也不敢多说。
“等老子拿到钱,重出江湖,那小子,我看他还怎么拽,老子不弄死他不姓许。”
原来他姓许,好可惜,我看不到他的脸,不然等我逃出去了,我报警后能凭着记忆把他画出来。
老大出去了,那几个男人也跟着离开,刚刚打我脑袋的老鹰,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骂了我一句,“死八婆,害老大吼老子?”甩了我一个巴掌,我被打的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那个小门哐当一下被关上,落日的余光从窗口照进来,让铁皮屋不至于太黑暗。
地上很多垃圾,塑料瓶子,胶袋,还有几个水泥袋,就是没见到一件能用的武器。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痛,摸了摸,已经肿起来了。
猫着身,我在垃圾里翻了翻,只找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抓在手里,走到窗口看了看,外面几个男人正坐在一起打牌喝啤酒,小铁门应该也被反锁了,根本出不去。
老鹰看了一眼这边,突然扔下手里的牌,走了过来。
我吓得要死,连忙回到原来的位置,往下一蹲,一坐,直接躺到地上,装死。
不一会,听到铁门被人推开。
大~腿突然传来刺痛,有人踢了我一脚。
他奶奶的,这个死人渣,等我出去后,老娘一定加倍奉还,在他身上戳几个洞。
等老大走了,外号老鹰的男人又回到了铁皮屋,我把眼睛睁开一点缝,发现他蹲在我面前。
他的手拨开了我的刘海,似乎盯了我好久,突然开口,“果然是你,老子还以为认错人了,落在老子手里,也算你倒霉,我那几个兄弟的仇,老子总算能报了。”
我一凛,想不通他嘴里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得罪过他?他几个兄弟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