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来时,历天珩已经不在了,他拿走了那个日记本。
吃过早餐,有人来找,霍军带进来一个男人,长得很斯文大方,手里还拿着个黑色的皮包。
霍军说:“这位是老大的专用律师,孙先生。”
“律师?”无端端的带个律师过来做什么?
我疑惑的坐了下来,对面的孙律师从包里拿出了几份文件推到我的面前,“秋天小姐,麻烦你签一下。”
“这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分公司的文件,历总说过,分公司还是归你管,那边的事还是由你决定。”
原来是这样啊,我在分公司的位置,历天珩还给我留着?
我看一下那些文件,都是些已经谈妥的合作项目,也没有多想,拿起笔唰唰的就签下自己的大名。
律师刚走,秋梅就来了,我大门都还没关上,就被她一手推开,只有她一个人,身后没有任何保镖。
兰姐有点担心,问我要不要放她进来。
我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放她进来吧,不然会显得我小气的。“
秋梅趾气高扬的走进别墅,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上,转头就看着欧阳,“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泡茶。”
欧阳本来是历天珩的保镖,历天珩担心我的安危,才留他在别墅。
我看向欧阳,“给她一杯冰水冷静一下。”
“是的,夫人。”欧阳鲜少开口说话,一说话就惊为天人。
秋梅脸色微变,却没有开口说话,可我看到她的嘴巴动了,估计是在咬牙。
欧阳耸耸肩,转身去了厨房,刚好遇到兰姐倒水出来,他接过茶壶,挥挥手让兰姐撤退。
重新来到桌子旁边,欧阳放下东西后站在我后面,秋梅狠狠的瞪他一眼,“我都没带保镖来,你站在这里算什么意思?怕我害她?”
欧阳耸耸肩,还是没有走开,我笑了笑,“秋梅你最近人气太爆炸,难免会让人怀疑。”
她的脸色一沉,断过冰水喝了一口,立刻吐了出来,随手就把杯子扔到地上,“想冻死我啊,竟然给我喝这么冷的水。”
水花四溅,连我的鞋子都湿掉了。
经鉴定,她今天就是来找茬的。现在的态度分别就是在无理取闹。
我不跟她一般见识,“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走?哪有那么容易。”她剔我一眼,“我问你,你是不是拿走了婷婷的日记本,是的话,你还给我。”
我好笑的看着她,“你这是质问我?”
“那是婷婷的遗物,我身为云景的姐姐,我有权拿走。”
我靠在沙发上,“对不起,我没有,天珩拿走了。”
秋梅怔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天珩拿走了?他拿婷婷的遗物干嘛?”
“大概是,里面有什么秘密需要破解吧。”
那本日记其实最后面还有一页的,不知道是不是陈文婷见完秋梅回来时写了又撕掉,刚开始我跟杨晓琳也没有发现,是昨天夜里跟历天珩看的时候,他发现的。
撕掉的那一页切口很整齐,不认真看真的看不出。
历天珩大概想让人找出封面底下那些写字时留下的痕迹,才把日记本拿走的。
秋梅更加惊惶,“一本破日记还能有什么秘密。”
“什么秘密我不知道,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去问历天珩。”
我站起,“欧阳,送客。”
秋梅立刻就不高兴了,“我才来两分钟你就赶我走?你什么身份,这里是天珩的家,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
我冷冷的扫她一眼,一字一顿的说:“就凭我是历天珩的老婆,合法妻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呸。”她朝着我的脚下啐了一口,“还合法妻子,天珩早就跟你离婚了,你还嘚瑟个什么鬼。”
我笑了,“就算他离婚了,他也不会娶你。”
“他答应过跟我订婚的……”
“他答应过很多女人,难道都要娶她们回家?”我抿了抿唇,“你还是别做梦了,回家研究一下以后在牢里怎么保命才是你应该做的。”
“你说什么,你别走,说清楚再走。”
她冲过来拦住我的去路,“秋天,你说什么坐牢,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不屑的看她一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
她立刻抓狂了,拽住我的手臂尖着声叫:“秋天你究竟知道什么,我什么都没……”
她话还没说完,欧阳已经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捏着她的手腕往外一扭,她痛得大叫,欧阳一放手,她立刻抱着手臂闪到一边,痛得眼泪直流。
这个欧阳出手还真狠,都不看对方是男是女的,秋梅虽然恶毒,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丁点?
我怀了历天珩的孩子,已经不再是一个人,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亲自动手,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顾着孩子。
于是我也后退了一步,欧阳趁机挡在我的侧面,我快步的走上了二楼。
身后传来秋梅尖锐的声音,“秋天,你这个贱人,别以为有人保护你我就弄不了你,你等着瞧,我一定会出这口恶气的。”
我想她现在一定很后悔没有带保镖过来,不然的话,还能借助别人来扳回一点面子。
我上了楼,她就在楼下捣乱,把所有的东西都拨到地上,我看不过去,下来想要阻止她,欧阳却拉住了我。
“别管她,老大不会在意这些的。”
秋梅的目光一下就停在欧阳的手上,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我说:“秋天你这个骚~货,别人都说你骚,没想到你真是,连自己的保镖都不放过,你是有多饥渴啊。”
我一听,心头的火立刻就噗噗的往外冒,抬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
秋梅愣住了,捂着脸看着我几秒,尖叫着扑了过来要打我。
欧阳的动作比她还快,在她没来到我跟前,已经抓~住她的手臂扯了过去,甩到沙发上。
这个前几天还高冷无比趾气高扬的女人,今天却像个泼妇一样骂街,觉得她无比的可怜。
也是,做了这么多坏事,夜里可能总是做噩梦吧,现在所有的恶行都要被揭露了,心理素质再强也承受不了那巨大的压力。
她坐在沙发上,开始委屈的哭,又骂骂咧咧的像个疯婆子,连我都看不过去了。
最后是欧阳将她拖走的,为了顾及江家的面子,我还是叫欧阳把她送回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所有水晶饰品被摔得粉碎,连那一对新买的海豚摆件也一分为四,可怜兮兮的东一块西一块的。
今天真够热闹的,走来一个秋梅,又来一个沈君堂。
他盯着一地的狼藉,啧啧有声,“刚开过战?怎么不叫我?”
好些日子没见到他,现在他一身西装皮鞋打扮,还真养眼。
我颇为惊讶的,“你变帅气了。”跟以前那个流里流气的沈君堂有着天壤之别。
沈君堂咧嘴笑了,“你怀~孕四个多月了吧,我们也分开一个多月而已,有没有想我?”
算了算,距离上次陈文婷去世那天,也还真的有那么久了,我也差不多怀~孕四个月了。
“你跟杨晓琳怎样了?拿证了吗?”
沈君堂拿出了烟,刚要点想起我是孕妇,他又收了起来,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酸话梅扔给我。
“路上顺手买的,给你。”
我哑言失笑,“你来看我就带这么一包话梅,也太吝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