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的,快放手。”我吓了一跳。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形,我更是吓得心神都离了体。
历天珩冷冷的看着我跟沈君堂,眼底的怒火似乎要把我俩给当场烧死。
我大力的推开沈君堂,快步走向了历天珩。
沈君堂在后面轻笑,“秋天,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什么狗屁约定,我跟他根本没说过什么。
“走了。”
历天珩阴沉着脸,甩开大步直接走向登机处,我瞪了沈君堂一眼,慌忙拿着包包跟了过去。
坐在头顶机舱,历天珩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整个飞行过程都闭着眼睛,阴沉沉的让人感到颤栗。
下了飞机,霍军的车在门外等候,我们前脚刚进别墅,秋梅后脚就到了。
这都要入夜了,还来找历天珩,肯定没什么好事,我杵在那没有离开,她却当我透明一样,自顾自的坐到历天珩的身边。
“事情已经搞得差不多了,只要明天一开市,我们就可以扫货,到时候徐志宏肯定会乱的,等他一乱,我们就有机可乘。”
她一边跟历天珩说着话,一边用怪异的眼神看我。
我没有避让,“秋梅,你不是说你找到你的亲生父亲了吗?他是谁?怎么不带来给我们见见。”
秋梅装作惊讶的看着我,“妹妹,你说什么胡话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了?”
她果然跟自己说的一样,就喜欢演。
“那当我没说。”
历天珩已经听过那段录音,还跟我说他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一直没机会跟我说,秋梅再装也是没用的。
我看向历天珩,他也没想要解释些什么,秋梅又说起刚才那些事,我也没了兴趣听,就拿着包回到楼上。过了一会,
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我在露台看到两人并肩走进了车库,不一会,车子就开出了别墅。
我给杨晓琳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我回了H市。
她说:“我也回来了,刚下飞机,你在哪?”
我说在别墅,她要过来找我,我想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在,就让她先过来。
杨晓琳来了,包一扔,立刻就抱住我,嗯嗯宁宁的哭,说对不起我,李诚铭那个人渣那样对我,都是她害的。
“你也是被他骗了而已。”我从来都没打算责怪任何人,更何况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也只嫉妒心发作,才会做出那些蠢事。当天她也喝了不少的酒,估计意识也晕晕沉沉的。
杨晓琳问我,“你真的要跟历天珩住在这里吗?”
“不然呢?”
“你觉得,你们还能回到以前么?”
真是个尖锐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低头不语。
杨晓琳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关系,一切随心就好,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退缩。”
我心里也不好受,看着历天珩跟别的女人出去,我连阻止的勇气都没有,我真的觉得好憋屈。
虽然知道他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公司,可我的心还是不舒服。
杨晓琳在别墅呆了一个小时后就走了,临走时,还要确定一遍我是不是真的原谅了她。
讲真,我真的恨不起来,谁没有做错的时候,她只是喝醉了,被怒火蒙蔽了双眼而已。
恨一个人真的很难。
就像历天珩,我本来恨他恨出一个洞,结果他一出现,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
人一烦躁就想喝酒。
历天珩没有回来吃晚饭,我也没有叫外卖,喝光了他两支珍藏版的红酒,倒在客厅里,睡得跟猪一样。
第二天醒来,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在客厅睡了一个晚上,整个后背痛得要命。
历天珩竟然没有回来……
我的心情一下就沉到谷底,爬起来爬上二楼,逐个房间都看过,这才确定他真的没回来。
我用力闭了闭眼睛,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在洗手间没看到预备我的东西,我又不想用历天珩的,只能用手指把牙齿刷了一遍,拿着包就要离开。
刚出门,外面的大铁门突然开了,一辆老爷车缓缓的开了进来。
历天珩的车子,不是跑车就是商务车,没有这个款式的,除了那个女人。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退回了屋里,隔着落地玻璃窗看着车里的梁艳芬下了车,走向屋子。
我的心跳瞬间就加速,到处看,本想找个什么地方躲一下,可已经来不及,她也透过玻璃窗看到了我。
她进来了,我的包咚的一声掉到地上。
梁艳芬上下打量着我,“你瘦了,外面没吃好喝好?”
我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接不上话。
“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喝早茶。”
我怀疑我的耳朵出问题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带我……喝早茶?”
“不想去?”她的脸色微变。
“去,我去,我立刻换衣服。”
不管这是不是在梦里,我都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还用历天珩的牙刷刷了好几遍牙,这才下楼。
梁艳芬带着我去了茶楼,在座的还有两三个贵妇,一看那阵势,就像准备审查犯人那样。
我惴惴不安的坐下,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拼命的搅着十根手指头,不敢跟她们的眼神过多接触。
香片茶来了,我拿起茶壶去泡茶,泡茶的位置就在屋里的角落,她们的对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你的媳妇?还是以前那个呀。”
“儿子喜欢,我也是没有办法。”梁艳芬说。
另外一个又说:“不是要跟游艇会的玫玫订婚了吗?还带她回来做什么?”
“就是呀,玫玫多好,挺老实的孩子,还主动跟王夫人说出自己出身贫穷什么的,现在还是游艇会的老板,怎么就带前妻回来了?”
前妻?
历天珩不是说还没签离婚协议吗?我特么的怎么变成前妻了?
他又骗我!
梁艳芬看似无意却又有意的说:“还不是因为我儿子心软,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现在秋梅也跟她闹翻了,我儿子看她可怜,才收留她。”
“唉,我也是没法子,儿子都长大了,我这老太婆也只能点头默认。”
我的手一颤,滚烫的茶水落在我的指头上,连杯子都掉了。
陈夫人转头鄙视我一眼,“连泡个茶都泡那么久,真是没用。”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就是,我家工人手脚都比她快。”
我泡好了茶拿过去,一人倒了一杯,梁艳芬只是喝了一点点,就放下了。
“都泡出苦味了,重新泡一壶过来。”
刚坐下的我只能又拿着茶壶跑去重新泡,然后听她们各种嫌弃的话。
我的心堵得厉害,在泡第三壶的时候,几个女人站起来说要走了,桌面上摆放着各种只吃一半的点心。
我像狗一样跟在后面,她们每进一次店,就递过来一堆东西,我两只手都不够用。
司机本来说要跟着的,可梁艳芬说自己去逛的地方都是女人天堂,男人不合适,让他别跟着。
我成了小保姆,负责提包提袋子,两条手臂上挂满了各种袋子,全是名贵的东西。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的手挂满了东西,根本就腾不出手拿电话,只能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就去掏手机。
陈夫人立刻就说我,“唉,你怎么把衣服放地上了,很脏的。”
我忙不迭的捡了起来,看到旁边有个石墩,我一脚踩了上去,把东西放在大~腿上,这才拿出手机。
杨晓琳兴奋的说:“秋天,我在中介找了个房子,你要搬来跟我一起住吗?”
“这么快?”
“中介找的当然快了。”
她来的时候我才说的,她离开才没多久就找到房子了,这效率杠杠的。
我看了一眼前面几个女人,“我现在有点忙,回头再给你打电话。”
“那你记得复我。”
“嗯。”
挂了电话,我又提着东西,匆匆忙忙的跟上了梁艳芬那几个女人,两条腿机械的走着,心里只犯堵。
经历过那段失败的婚姻,又失去了两个孩子,我早已经百年成钢,任那几个女人怎么折磨我,我就是没吭一声。
瘦弱的手臂承载不了的重量,我~干脆跑去杂货店买了一辆小小的拉杆车,把东西都扔上去,拉着走。
那几个女人像扫街一样,看到店就进去,看到店就去,直到那拉杆车再也放不下,她们才罢了手。
到了车子那边,三个都上了车,我刚要把东西扔进后备箱,梁艳芬却说:“你先拿回去,我跟她们去一下会所。”
我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这么多东西,叫来的车子一看就跑了,拒绝载客,我正在想要不要叫一辆五十铃货柜,历天珩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我像是找到了救世主,“历天珩,你有没有货柜车。”
“货柜车?”
“对啊,你~妈跟几个阿姨买了一货柜的东西,我拿不动……”
历天珩问我在哪,我把地址发给了他,他很快就开着一辆黑色斯宾特LS500的七座商务车过来。
车门一开,我一眼就看到副驾座上的秋梅,不禁一阵厌恶。
历天珩见我脸色不好,他还解释,“我们刚从公司出来,我先送秋梅回去,霍军正在过来,你再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