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梅是来炫耀的。
我勉强扯出违心的笑容,“这么好,那恭喜你了。”
秋梅的眼底染上一抹愧疚,“妹,你不要误会,天珩只是因为我帮他对付徐志宏,那个岛才用我的名字来命名,你是我妹妹,我从来没想过抢走你老公的。”
果然,他们真的是在进行什么计划,而我是不知道的。
因为孩子,我最终还是选择了不闻不问。
秋梅挪到我的身边坐下,拉着我的手,“妹,我俩怎么说都是亲姐妹,我看着你被梁艳芬那个老家伙欺负,心里也不好受,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付她的。”
“你想怎么做?”我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秋梅拨了拨额上的刘海,“这个暂时还不能说,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
“你让我走?”我掩饰不住的激动。
尽管这两天在医院里,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感觉自己被赶走那样,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要走,我也会自己走,不需要别人开口。
而且,这里是历天珩的地方,又不是她的。
秋梅眨眨眼,“不是我让你走的,是天珩让你走的,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他问一下?”
“打就打,他不可能让我走的。”我拿出手机,打给了历天珩。
可电话还是没能打通。
“他究竟在哪里,为什么电话没人接。”
秋梅同情的看着我,“他是不想接你的电话,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妹,做人不能这样的。“
“我做了什么?”
“你还不想承认?“秋梅皱眉道:“莹莹都说了,你利用公司的钱来炒股票,还偷偷转移公司的资金,天珩才想着让你走,可他又不忍心当面跟你说,我只能做一回坏人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我没做过这些事。”
公司是历天珩的,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公道自在人心,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去喝咖啡的。”
秋梅走后,我的心沉重的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没想到我一心为了公司着想,现在竟然还被人诬蔑。
我窝着一肚子气,赶回了公司,恰好看到郑莹莹从里面出来。
我拦住她的去路,“郑莹莹,你为什么要诬蔑我。”
“秋天,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扬起下巴,甩开我的手。
“你还装,你诬蔑我,说我想要这家公司是不是?”
“我没有呀,秋天,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冷笑,“还说没有,人家连证据都给我看了,你还不承认?”
“证据?”她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喔,她拿到了呀,那是事实,我没有诬蔑你……”
她顿了一下,突然换上一副想哭的表情,抓~住了我的手,“秋天,我真的没有诬蔑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别拉着我,你说你没诬蔑我,那你给我去跟历天珩解释。”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臂,拖着她走。
她大叫:“秋天,你先放开我,你抓的我好痛。”
“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去告你。”事情已经够多的了,我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泄。
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就弄死她!
“放开莹莹,秋天你在做什么!”背后突然响起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是历天珩的小~姨。
这个女人好麻烦的,我记得第一天见面,明明我已经很礼貌的跟她说话了,她还骂我不懂礼貌。
郑莹莹趁着我发愣的当下,突然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身上拉,然后,她松开了,整个人就这么扑到在地上。
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好像是我把她推到地上一样。
她一下就哭了,“秋天,你误会我了,我都说了没有冤枉你,你还……呜呜,好痛。”
她的手流血了。
小~姨快步走了过来,把她从地上扶起,骂我,“你这个女人心肠真毒,怎么还动手打人了。”
“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还说没有,我又没瞎,我明明看到你把她推倒的。”
小~姨根本就没听进去,扶起郑莹莹,“莹莹,你怎么样。”
“小~姨,我好痛。”她捂着手肘,伤的怎样都看不到。
小~姨只看到她的手沾了一些血,还以为伤的很重,立马就打电话给自己的司机,让他过来送郑莹莹去医院。
我懒得看她们演戏,转身想要走,小~姨却抓~住我的手,“你别走,你打了人还想走?”
“那你想怎样?”我也怒了。
“我要报警,让警察来抓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果然拿出了手机,打了110,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站在那,冷眼看着她。
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很快就到了,我被带上了警车,带到了派出所。
当事人郑莹莹已经被送去医院,小~姨一口咬定是我推她的,还说是自己亲眼看到,不会有假。
有其他民警去医院了解情况,打了电话回来,说就是擦伤了一点点,事情也不是很严重,派出所的人也没为难我,倒是小~姨拉着我不放。
看到小姨态度那么坚决,派出所的人也不好调解,就说要调监控来看,先让我找人把我领回去。
小~姨不依了,“就这样放她走?现在我是人证,你们立刻去调监控回来看,她就是打了人的。”
无奈之下,我只给历天珩打了过去,希望他过来解决一下问题,毕竟这个是他的小~姨,比较好说话。
他接了。
“天珩,我在……”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那头有人在叫他,“天珩,阿姨叫你去厨房,大家都等着你露一手呢。”电话那头传来秋梅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其他人的笑声。
“我现在走不开,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历天珩把电话挂了。
一家人都在,还玩起了做菜表演?
我拿着手机,怔了一会,对那个民警说:“她不让我走,我可不可以申请禁止令?”
小姨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啊你,打了人你还有道理了?”
我头痛的想要爆炸,这人不可理喻我早就知道,可野蛮到这种地步,我还是头一次见。
历天珩没空,我只能打电话给沈君堂,让他来保释我。
人一旦有了依赖,就会变成幼儿园的小朋友,我木然的坐在那,而旁边的小~姨,就像是个没有耐心而且脾气暴躁的幼儿园老师,一直在抓着我不放,还满嘴喷粪。
我盯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嘴巴,心里腹诽,她上辈子一定是个媒婆,不然哪里这么多话说。
好不容易等到沈君堂,小~姨又有话说:“哟,还有别的男人啊,还以为你多清高,还不是一样水性杨花。”
“秋天,你要不要告这个肥婆诽谤。”沈君堂问我。
小~姨愣了,“你怎么骂人哪你,什么诽谤,我说什么了我。”
“你刚才那句话就是人身攻击,身后就是派出所,想不想进去?”
“你也骂我了,我也要告你。”
小~姨哼了一声,瞪我一眼,沈君堂又凶她,“再不走,我就找人送你走,你想去天堂还是地狱?”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野蛮人终于走了,我也上了沈君堂的车。
车上,他问我,“怎么进来的,发生什么事?”
我只是摇头,没跟他说起今天的事。
能不说就不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连历天珩,我也没打算跟他说宝宝根本没事。
梁艳芬说的很清楚,她是要跟历天珩说我根本就没有怀~孕的,如果他要误会我骗他,我也没关系,只要能保住我的宝宝。
沈君堂问我要去哪里,我想了想,“去历天珩他妈家。”
车子一下就停住,他扭头看着我,“你确定?今天那边很多人的。”
“你怎么知道?”
“今天是伯父的生忌,你不知道?”他的眼神很疑惑。
我还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历天珩他爸去世了,什么生忌死忌,究竟是哪一天我都不知道。
我摇头,“他没跟我说过。”
“喔,他可能一直坚信自己老爸没死,所以才不提起吧,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他应该学会面对事实了。”
这个解释虽然有点牵强,可我也能接受。
我就忘记不了我的妈妈,我的爸爸,一直都觉得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一直都在我身边,每年老爸的生日,我都跟正常一样过,只是,那个座椅上,没有了他的身形。
沈君堂还是把我送到了那栋又大又漂亮的别墅前。
我下了车,看着比我住的那边还要大一倍的别墅,有点迷茫。
这里,真的就只是阿姨一个人住吗?
正如秋梅所说的——
夜里,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寂寞,会不会午夜梦回时,看到自己的丈夫,然后抱着他痛哭。
从大门进来的方向,车子靠右行驶,别墅在绿道对面,想要过去,只能横穿马路。
沈君堂走了,我呆了一会,刚要走到对面去,忽然有辆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女人,一边讲电话一边左右看。
我无意中的一瞥,却让我的心猛然的往下沉。
是她!
医院里的那个唐医生,那个害我流~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