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说:“我盗用你的失忆症,那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不这样说,他是不会原谅我的。”
“你也知道我跟着江老爷子好几年才回来,如果当时我不这样做,天珩就不会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妹妹,你能理解吗?”
“呵呵。”我只想冷笑,“这就是你要抢走他的理由?”
真是不要脸,明明就是自己利用江老爷子来为自己开疆扩土,现在竟然说成是为了历天珩。
也许刚开始接近江老爷子的时候的确是为了他,可后来呢,明明江老爷子中风了,她还不让他醒来,为的就是接管人家的游艇会。
心机太重了。
秋梅不以为然,“我不是抢走他,他答应过娶我的,而且,我也是为了他……”
“你是在利用他,你利用他失忆了,忘记后面的事,你撒谎,你根本就不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
秋梅静静的盯着我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妹妹,你果然精明很多,不过好可惜啊,他永远都不会记得你了,我不是说过了吗?他能记起你的机会,只有一点点,或许根本就连那一点的机会都没有。”
我呆住了,浑身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冷的难受。
她伸手拨开我的刘海,夹到耳朵后面,“妹妹,就算你去找他,甚至勾引他,他最多也就是跟你上个床,最后要娶的人依然会是我,而不是你。”
我甩开了她的手,指责她,“秋梅,你好自私,明明他爱的就是我,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差点让他丢了性命,你现在竟然还好意思跟他结婚?”
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历天珩突然记起所有的一切。
那她怎么办,她的生活怎么办,要是她有了小孩,那她的小孩怎么办?
记忆这种事,谁敢说百分百记不起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多事情都不能说的太绝的。
我等了他四年,难道,我就这样拱手让给别人?那是不可能的。
秋梅看着我,眼睛忽然就红了,她抓着我的手臂哽咽着,“妹妹,我这辈子没求过人,我现在求求你,你不要再缠着天珩了好吗?他不会记得你的……“
“你闭嘴!”我烦躁的要死,看着她那假惺惺的眼泪,我就想掐死她,“他记不记得我,我都是小鱼的母亲,你想取代我的位置?简直妄想。”
秋梅脸色微变,擦了一把眼泪,冷笑,“妹妹,你还真是铁石心肠,我都放低姿态来求你了,你都不肯点头么?”
我冷冷的看着她,“我为什么要答应?谁陪他走过那段岁月的,他躺床~上四年,谁照顾他的,他的公司面临倒闭,是谁帮他东山再起的,是我秋天,你倒好,回来接着他失忆就想鸠占鸟巢?”
秋梅眯起了眼睛,眼底多了一抹狠辣,“秋天,我看在我们是姐妹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跟我作对,没有任何好处的。”
“随时奉陪。”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你以为天珩就没想过要记起那些事?他只是不敢去想,他一想就头痛到用头撞墙,你想过他的感受吗?是我冷血还是你冷血?”
我的心一痛,悄然握了握拳,“任何事事情都要有个过程,他越是逃避越是不容易想起。”
秋梅从鼻子里发出冷笑,语气更加戳戳逼人,“如果被他听到你这些话,就算他记起了你,大概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她翻开了包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拍在桌子上,“你自己看看,他昏迷的时候你是多快活的,如果你想这些照片落在他的手上,我是不会拒绝的。”
照片上一男一女,正在相互搀扶着进别墅,一个是我,一个是欧阳。
我记得,那天是我从宴会回来,喝多了酒,欧阳把我扶进来时,我差点摔倒他才搂住了我。
欧阳说,我那天还接着酒意哭了个昏天暗地,抓~住历天珩的手哭了一宿,骂他怎么还不醒之类的话。
我脸色都变了,“你找人跟踪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男人多到能排好几条街,妹妹,你可真是女伴的楚留香呢。”
她收起了照片,不屑的看着我,“我知道你很多钱,不过我告诉你,这里是我的,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麻烦你立刻搬走,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其实她不说这句话,我也会走的。
可是她说了这句话后,我却不想走了,我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她一句话就让我滚蛋?
等她走后,我立刻打电话给欧阳,让他找人过来帮我换锁,装监控。
一个通宵之后,锁全部换成了密码锁,监控也到处都是,就连大门外也有。
两天后,沈君堂跟其朋友组了个旅游团,问我要不要参加,我也想散散心,冷却一下自己的脑袋,便答应了。
我没想到,我会在机场遇到历天珩跟秋梅的。
两人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拖着行李箱,不知道去哪。
他们没看到我,我就这么站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秋梅勾着历天珩的手臂,亲密的镜头看得让人恼火。
沈君堂轻轻的碰了碰我的手臂,“你知道他们去哪吗?”
我摇头,“你知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然约你出去干嘛?”
我愕然的问:“你故意的,你知道历天珩跟秋梅出来公干?”
沈君堂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爱的是他,也知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我的,君子有成~人之美……”
“讲重点!”
他干咳一声,嘿嘿的笑道:“,反正我已经给你创造机会了,你自己把握机会吧,说不定就凭这次,他就会记起你了。”
等到两人进了登记通道,我们几个也上了飞机,只不过,他们坐的头等舱,我们坐的是经济舱。
沈君堂也不是坐不起头等舱,他是不想让两人知道我们跟着来。
都说缘由天定,份在人为。
既然机会摆在眼前,那我就一定会好好把握,过后历天珩讨厌也好,生气也好,无所谓。
沈君堂塞给我一张两人的行程表,他们住的酒店,要去哪里做什么都一清二楚。
我开始怀疑,这是陆子轩补偿给我的方式,除了他,没人知道这些。
云南大理,参神拜佛那是必须的,我在古城边上的一家酒店住下,沈君堂就安排其他人在旁边开了房间。
都是不认识的人,我一副心思扑在历天珩身上,也没心思应酬他们几个。
历天珩跟我隔了几个房间,我先他一步入住的。
我还在前台问过,他跟秋梅不在同一个房间住,他跟没跟秋梅说的那样,已经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
这一点让我很欣慰,起码我的男人没有被别的女人染指。
下午时分,我换了一条黑色的裙子,去了酒店的餐厅,故意选择了角落的位置,叫了一杯果汁,盯着门口。
历天珩出现了,他身边没有秋梅的影子。
沈君堂给我发来了短信,说他已经成功的把秋梅引开,让我加油。
我关了电话,看着历天珩坐下,这才站起走过去。
“嗨,这么巧?”
历天珩眼内闪过一丝惊讶,“巧?”
看到他那怀疑的眼神,我自动忽略,“是啊,你也来旅游?”
秋冬两节交替,来古城旅游是最舒服的,历天珩那怀疑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听到旅游两个字时,便隐没在深处。
“我可以坐下吗?”没等他回答,我已经坐下来了。
“秋梅没跟你一起来?”我又问了句。
历天珩皱眉,“你想知道什么?”
我超讨厌他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好像我问多几句,就能知道他公司机密一样,真无语。
我耸耸肩,抿了一口咖啡,历天珩却淡淡的说:“云南的小磨咖啡不错的。”
“是吗?”我扬手叫来了侍应。
历天珩说:“一个人来旅游?”
我眨眨眼,“不行么?”
“你那些男人没跟着来,你不寂寞?”
卧~槽,他说话能不这么难听么?什么叫我那些男人,那是我朋友!
我深吸一口气,笑着说:“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男性朋友,你这样说,是在诋毁他们。”
历天珩眼神骤然降到冰点,“你不用解释,我根本不在乎。”
“我不是解释,只是他们都是你出生入死的朋友,你这样说他们,等于在诬蔑他们。”
“还有,欧阳跟霍军也帮过我不少,你昏迷那段时间,他们帮你擦身子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这样诬蔑他们,你的良心不痛么?”
历天珩沉默了,垂下眼睑看着面前的咖啡。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嗖的站起,拉住他的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敢来么?”
他狐疑的看着我,没有动,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我冷静的说:“你不是不敢来吧,真怂。”
历天珩过去唇角,扔下两张票子,还真的跟着我走出了餐厅。
我牵着他的手,感受着灸热的温度,心里一阵悸动。
他没有把手抽回去,说明他并不讨厌我。
我带着他,去了沈君堂指定的地点,那里停着一架随时准备起飞的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