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天珩挑起眉峰,“我老婆不喜欢的东西,老子怎么能留着。损失点钱就能换回老婆的笑容,何乐而不为。”
“你跟她有合作?”
“嗯,还是不小的合作。”他灌了一杯热茶,“妈的,又损失了不少钱。不过老子还是很高兴,因为你笑了。”
“你好任性。”我很无语。
“有钱嘛。”他顺口接了一句。
我瞪他,“有钱也不能这也,对了,你要带我参加什么宴会,这些东西真的用不完。”
历天珩的大手握着方向盘,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一个慈善晚宴,我是最大的捐助者,你还说我任性?”
“你捐钱了?”我很惊讶。
之前都没停过他做过这种事,现在突然成了大善人,还真是让我好奇。
毕竟他年轻时是那么的嚣张跋扈,别人不敢动的徐志宏都被他动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做,我真不知道。
再后来,反将了秋梅一手,公司从破产边缘起死回生,我一直将他奉为神一样看待。
现在更厉害,还做了慈善家,这是什么节奏?
历天珩的双手突然离开了方向盘,快速点了根烟,单手扶着方向盘,又放下车窗,白色的烟雾在车窗缝里飘了出去,我就这么看着他。
他说:“人生在世,总要做点好事,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坏人会被后世唾骂,名人才能流传千古。”
我被狠狠的酸了一把,笑着拨他的头发,“你是不是昨晚被雷劈了,今天怎么说话都怪怪的?”
“你才被雷劈。”他斜斜的瞪我一眼,“老子这是要从善如流的节奏,你懂个P。”
“切,我看你是钱太多咬身子骨,不撒点不舒服吧。”
夜里的宴会果然如他所说,真是一个慈善晚宴,是为了某个疾病研究捐款,我突然心里一阵涌动。
秋梅因为感染了艾滋病而选择自杀,历天珩现在的行为,都在告诉我,其实,他一直都没当秋梅是外人。
他所捐的钱,都是用秋梅的名义捐出来,连自己的名字都没留下。
不过,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匿名捐献,没有哪个用真名字,甚至有些是用自己家的宠物名字,只有为数不多的,爱出风头的几个,用了自己的名字。
李诚铭就是其中一个。
我俩在会场遇到他时,他一直在看我,我低头审视了一眼身上的装束,没毛病。
“秋天,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一点都没变。”他违心的说着。
我也违心的笑了,“怎么会呢,每个人都不能停止成长,成长就代表着老去,没有谁能永葆青春,除非,像李先生这样,在脸上动刀子。”
李诚铭有点尴尬,干咳两声掩饰过去,转头看着另外一边跟别人聊天的历天珩,说:“听说你老公给你开个广告公司?”
他的消息还真灵通。
历天珩今天带我过来,就是要介绍我认识各种行业的人,广告公司就是任何公司的广告都能接,无论大小,只要价钱可观。
我刚刚才脱离那些人,带着笑僵掉的脸坐在这里休息,没想到又被李诚铭这个烦人给盯上。
我根本就没心情聊这个,只能虚伪的笑,“嗯,他说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开给我玩玩。”
“玩玩?”李诚铭露出鄙视的表情,“口气还真大,你以为开公司就像玩家家酒?想玩就玩,想不玩就不玩?”
我耸耸肩,漫不关心的说:“要不然呢,我就喜欢用玩的心态做事,那样才没压力。”
李诚铭凑近了一点点,全身都透着危险的气息,“当年,我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跟你在一起,后来那些女人,没有一个值得让我真心对待的。”
我冷笑,“都过去了,还提就没意思了。”
“我就是想让你记得,你当年对我是怎么见死不救,我命大死不了,到了今时今日,我都还是你的噩梦,不是么?”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狰狞,本来整容后还挺好看的样子,却因为手术的关系,笑容一点都不自然,反而显得骇人。
最讨厌这种人了,好好活着不行吗?非要出来作怪。
我盯着他那张陌生的脸,脑补了一个恶魔跟一个驱魔人的场景,他就是那只恶魔,而我就是那个驱魔人,我正用手里的宝剑,扎进他的心窝。
满足感让我的嘴角微微上扬,李诚铭的笑容一下就隐去,眼皮轻微弯下沉了沉。
“笑什么?”
我耸耸肩,抿了一口手上的红酒,“笑你自作多情,自以为是,我的生命早就没有你,以前那些事我早就忘了,你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人的记性约好,越是过的不幸福,不快乐,偶尔学会失忆,学会知足,人生才会一直笑着过。”
李诚铭的脸色沉了下来,“我也想忘记,可你伤我太深,叫我怎么忘?”
“别反着说,是你先背叛我,我才做出反击的。”
我往前踏上一步,他却像是被吓到,倒退了半步,紧紧的盯着我。
我侧了侧头,看到他身后那个女人正拿着酒杯款款走来,不是别人,是久未谋面的蒋艳。
李诚铭也转了过去,看到是自己的老婆,微微皱了一下头,拿着酒杯快步走向别人。
蒋艳加快了脚步,可还是没赶上,等她来到我面前,李诚铭已经跟别人聊了起来。
她也不好意思过去,就拿着酒杯上下打量着我。
我也打量着她。
前段时间听人说,她生完二胎后,特意去抽脂美容,还做胸,难怪现在看起来,身材那么的火辣。
紧身裙裹着身子,玲珑浮凸,屁~股很翘,胸很饱满,脸上的妆容也很精致,没有一丝的瑕疵。
“秋天,你变了。”她开口第一句就说。
我喔了声,笑着说:“你老公刚刚还说我没变呢,怎么到了你这里,我就变了?”
她切了声,不屑的说:“男人为了讨好女人,都会说些违心的谎言,女人看女人,说的每句话都很直白。”
顿了下,她又说:“你变了,变老了。”
说完,嘴角挂上一抹沾沾自喜,眼里满是不屑跟鄙视。
我挑起眉头,扫过她一眼,“你也变了。”
“喔,是吗?那我哪里变了?”她单手往下腰一叉,挺起了胸,特意拗出了玲珑的曲线。
我轻声说:“身材跟皮肤都变好了。”
“是吗?”她惊喜的摸着自己的脸,“我每个月都会花几万块去做美容,不漂亮也对不起我那些钱。”
我抿了抿唇,拉出一抹善意的笑容,说:“女为悦己者容,你这样做很对。”
“就是嘛,你也这样说是不是。”她红唇一撇,“阿铭却不这样说,他还嫌弃我花他那么多钱去做美容,说我两个孩子的妈了,还花那些冤枉钱,说什么,好好在家教儿子就行,你说我气不气?”
我就笑笑不说话。
听她的语气,除了显摆跟抱怨之外,没有其他。
我也不想承认,其实我刚才说的话有多假,我见过秋梅的手术后遗症,时间一长,脸上动过刀子或者填充过的东西就特明显。
整容就像盖房子,后期不维护的话,迟早都会塌陷。
蒋艳瞄我一眼,张开手看了看自己新做的指甲,“秋天,我有时候还真的挺羡慕你,嫁了个有钱的男人,现在又快自己当老板了,不像我,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偶尔参加宴会,还要跟那些富婆一起去买东西,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我那些衣服,都不在这边买,全部都是国外设计师订做,跟她们一起出去,我一件都不看。”
言下之意,是在炫耀李诚铭赚了很多钱?
我笑了笑,“那很好啊,享福了,就安心当个富太太好了。”
蒋艳掩嘴笑,“我等会约了几个富婆打牌,你有兴趣吗?”
“我……”
我刚想说我不喜欢打牌,历天珩的声音却从后面插了进来,“当然有,我老婆等会过去。”
蒋艳双眼冒出了光,“那好,我先上楼跟她们说一声,你等等记得过来。”
蒋艳一走,我立刻瞪着历天珩,“我都不喜欢打牌,干嘛让我去打?”
“打麻将你不会?”历天珩搂着我,抿一口香槟,看着场内的人。
我摇头,“很久没碰了,都忘记怎么打了。”
“没关系,输的我给,赢了算你。”
“我大概会输光。”
真的,我好久没打麻将了,而且只是打鬼麻将,听说这个是广东麻将,我一脸懵逼,头两把把鬼都打出去了。
它是这样滴,摸完牌后,再翻一只麻将,那只的上级就是鬼,能变成任何一只其他的牌面,要是你做十三幺,它就是十三张牌的任意一张。
历天珩跟李诚铭就坐在我跟蒋艳身后,两人都没说话。
我紧张的要死,也不知道打多大,头两把,手一抖就把鬼打出去了,历天珩也没说话。
几个人都看着我偷笑,蒋艳还说:“秋天,历总钱多也不要这样送呀,我们又不缺钱,我们就是想打发一下时间,别拿钱砸我们。”
“就是呀,再这样故意输,就没意思了。”旁边的茹夫人立刻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