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你恨他不?”我小心的问道:“他这样对你,你心里会不会很难受?”
杨晓琳摇头,淡然一笑,“刚刚经历过最痛,我想,其实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值得我付出大半辈子执着的盼望着,我想,我已经无所谓了。”
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如果对方实在无爱,勉强也不会有幸福。
我很高兴她能看得开,这个世界很多单亲家庭,还是能过得很好。
何况还有我呢。
她是我闺蜜,我不会放着不管。
沈君堂下午来了医院,手里提着杨晓琳最爱吃的慕斯蛋糕。
甜品让人快乐,杨晓琳想开了,自然对沈君堂的脸色也没那么难看。
沈君堂还以为我跟她说了什么,还偷偷的问我,我解释说,是她自己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对你已经失望透顶,我什么都没说。
沈君堂的脸上透出了一丝的绝望,长长的叹气,“我也只是想她过点好点的生活,才把她忽略了。”
“借口!”我重重的鄙视他。
不是什么后果都可以用贫贱夫妻百事哀来掩饰的,不爱就是不爱,任何说辞都是借口。
他们两人的事我也不想介入太多,趁着沈军下午在医院,我回了公司。
穆正勋正好找我开会,我刚到步,他就拉着我去了会议室。
公司刚成立,四面八方的支持,有着讨好历天珩的嫌疑,我根本就没怎么用心去管。
坐在那,我慵懒的直打哈欠,就想睡觉,直到散会都还是神游太空。
傍晚下班,在停车场被人截停,蒋艳顶着一张憔悴的面庞,拦住我的去路。
“秋天,你真的不帮阿铭么?”她再次旧事重提。
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理由去帮他,“我为什么要帮他?他怎么对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擦着她的肩膀走过,蒋艳又赶在我前头,张开双臂拦住我,“那你可不可以看在我的份上,帮帮他,他现在真的很麻烦,有个公司要告他诈骗,你……”
“诈骗?”他也有今天啊。
李诚铭自己也承认,他每次做生意都是坑蒙拐骗的来的钱,屡次得手他也不知道收敛。
这次好了,骗了一个狠角色,就是上次我跟杨晓琳在餐厅遇到的那个女人。
我冷笑,“还以为他大难不死就能改过自新,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蒋艳红了眼,“秋天,你也知道我家情况,我还要养两个孩子,阿铭也是为了我们的家才会做这些事,秋天,你就不能帮帮他么?”
“怎么帮?我又不是律师。”
“那个蒋太太的老公跟你老公的公司有生意来往,你帮我说说情,让她别告阿铭……”
“不可能。”我一口回绝。
关系这么复杂就算了,还要我开口去跟历天珩说?让他给李诚铭求情?
真是天荒夜谈,蒋艳都不知道历天珩有多讨厌李诚铭。
霍军从楼上下来,看到蒋艳拦住我,他立刻走来横在我们中间,回头问我,“秋姐,要不要让人带她走?”
“不用了,我们走吧。”
我钻进了车子,霍军看了一眼蒋艳,这次钻进驾驶座。
蒋艳立刻扑了过来,巴着车窗,苦苦哀求,“秋天,我知道我们两夫妻以前对你不好,我给你道歉好不好,我不想阿铭坐牢。”
我根本不想理她,就让霍军开车。
霍军发动了车子,离开,蒋艳抓着车窗没放,结果把她给带倒在地上。
“秋天,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就是说一句话而。”
我的心一直往下跌,一直往下跌,车子开出了停车场时,我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我问霍军,“阿军,你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
“秋姐,为什么这么说?”
“她让我叫历天珩帮她老公,可我不答应,总觉得,我自己好冷血。”我叹了口气。
霍军摇头说:“秋姐,李诚铭以前怎么对你,我们都有眼看,他还让珩哥昏迷了几年,如果你帮他的话,珩哥也不会答应。”
“我就是怕他说我。”
看到蒋艳那绝望的眼神,我当时有那一瞬间,想要下车去扶起她,然后,给历天珩打电话让他帮一下李诚铭。
可终究,我还是忍住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没有错,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都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可那些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还要记恨么?
很多事情放不下,就是因为心中有恨,我一直介意他以前怎么对我,所以,我的心一直都有那些往事的影子,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很难过。
我想,也许我也应该放下一切了。
回到家,历天珩竟然比我还早,他正在客厅看电视呢。
我很好奇,“老公,你怎么这么早?”
他头也不回的说:“下午见完客就回来了,你有点晚。”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停车场里遇到蒋艳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历天珩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转身看着我,眯起了眼睛,“所以,你跟我说,就是想我帮他?”
我舔~了一下嘴唇,紧张的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蒋艳还要养两个孩子,要是李诚铭坐牢了,她跟两个孩子怎么办?”
“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历天珩神情冷漠的不像话。
我没说话,他忽然凑了过来,眯起眼睛捏着而我的下巴,压低声音说:“还是说,你根本就放不下他,以前没帮到他,你一直都觉得内疚?现在想帮他渡过难关?”
“神经病。”我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狠狠的拍掉他的大手,“你能不能别乱吃醋,我什么时候放不下他了。”
“那你还想老子救他?”历天珩莫名的烦躁。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蒋艳可怜,她那两个孩子都是无辜的,要是因为这样而成为孤儿,那多残忍。
话题一停,就再也没机会再提起,历天珩铁了心看着李诚铭死,我也没办法,我还没那个能力去救他。
那人到底还是把李诚铭给告了,半个月后,开庭了,罪名成立,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蒋艳当场就哭成了狗,我没有去,是别人告诉我的,说她拉着门不肯走,一直叫着李诚铭是被人陷害。
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错,还说是被人陷害,也真是够了。
后面还听说蒋艳想提出上诉,不知道怎么样,反正,历天珩是杜绝我跟她接触,怕我心软。
后来我去看过蒋艳,她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脸容憔悴到不行,两个小孩都被送到了自己的爸妈那边,她就在一个小工厂里当文员。
我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她,不敢靠近,我怕她看到我会忍不住发飙。
李诚铭在进了监狱一个月后,提出了要见我,我去了,隔着玻璃窗,看到了他同样颓废的面孔。
“秋天,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他的眼神冒出了一点点神采。
我抓着对话机,“你找我有事吗?”
他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说:“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求我?
他可从来没求过我,唯一的一次,就在他被检查出有病的时候,求我让我跟历天珩说,让那人捐骨髓给他。
“你说吧。我能做到的会尽量帮你。”
“你可以。”他笃定的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帮着点蒋艳,你也知道,她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如果可以的话……”
“她不会接受的。”
我偷偷去看过她,终于有一次被她发现,她不但没有接受我的好意,还将我推开,说我是害人精,她有今天都是因为我不肯帮忙。
李诚铭沉默了,过了一会,他挂断了通话,在狱警的看管下,从那个小门口离开。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于是,我只能再去找了一次蒋艳,没想到,她已经离开了那个小工厂,听别人说,她回老家去了。
时间一直在走,没有停留,任何事情都要有个过程。我想,她一定会扛过这个坎。
公司在几个月后终于稳定下来,我每天除了回去看看文件,巡视一下工作进度之外,连见客都没让我~操心。
历天珩给我开这个公司都不知道要我~干嘛,业务员都是至top,揽生意手段一流,穆正勋这个总监又找来另外一个帮手当副总监,我每次见到两人,简直忙的不行。
相反之下,我就清闲很多。
历天珩还不断的往我公司注资,让我快速的壮大,很快,他就把一个分公司的资金都注入到我这边来,而他那边的分公司,关门大吉。
这天,我还没起床,历天珩将我压在底下,一顿热吻。
我搓~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干嘛啊,一大早就打鸡血。”
今天星期六,不用上学,不用上班,他起那么早做什么。
历天珩一把搂住我,箍~住我的脖子,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上热菜了,还不起来吃?”
“什么鬼?”我扯着他的手臂,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又压了过来,咬我的耳朵,“后续啊,你不是一直都想要?”
我噌的睁开了眼睛,“后续?”
那只前菜戒指还戴在我的手指上,他说的后续,难道是……
“不想要?”他拿出了一个天鹅绒的盒子,在我眼前晃荡,“我可是筹备了好久,也该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