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秋天,刚大学毕业就回了家待业。
在那个三流大学里学到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用,也就只有那张文凭有点管用。
姐姐也没工作,两姐妹就在老爸开的小卖部里看着,妈妈偶尔替别人弄那些钩花,或者,织毛线衣。
她的手很巧,很灵活,我跟她学过,后来我还给我女儿织毛线衣。
“姐,今晚是不是轮到你丢垃圾了。”吃完饭,我慵懒的躺在椅子上看电视。
我姐叫秋梅,长得很漂亮,明眸皓齿,身材高挑,在外面工作的时候就很多人追她。
她的要求比较高,那些人她一个都没看上,她只想嫁给高富帅。
我跟她不一样,我只相信缘分,缘分到了,什么都挡不住,就算对方是个穷光蛋,只要你爱上了他,你也会跟他一生一世。
秋梅把我推开,坐到了我的位置上,“该你了,快去。”
“今天星期五……”
“你一三五。”
我明明记得是她一三五,怎么变成是我了?
算了,不过就是丢个垃圾,还能有多累?晚饭我都能做出来,何况只是收拾东西。
整理好各个垃圾篓的垃圾,我提着袋子,走出了家门。
我家在三楼,底下有两个垃圾桶,每天必须提前把垃圾放进去,第二天七点清洁工会过来收走,不然的话,垃圾只能先放家里,等第二天才能丢。
我哼着小曲,蹦跳着下了楼,一楼的楼梯没有灯光,我只能扶着扶手,一步步的挪下去。
快到垃圾桶时,脚下像是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我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脚。
“谁这么没公德心乱丢垃圾,差点摔死我。”
差点扳倒我的那个地方,貌似有一堆很大的垃圾,天太黑了,我看不清楚。
我惊魂未定,把手里的垃圾扔进垃圾桶就往回走。
突然间!
脚踝上被什么给一把捏住,乌漆嘛黑的夜,突然被人抓~住了脚踝,我的后背瞬间就冒出一层白汗。
啊!
尖叫之后,脚也开始乱踢,一下子不知道踢中了什么东西,感觉还挺硬的,一声低沉的闷~哼传来,脚踝被松开了。
“痛……”微弱的痛苦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我哪里还敢回头看,惊叫着,仓皇的朝着楼梯方向狂奔。
刚上了一层楼梯……
秋梅从楼上下来,一下就跟我撞了个满怀。
“姐,姐你去哪?”
“朋友约我,别挡着。”秋梅拨开了我。
我一把抓~住姐的手臂,“姐别下去,楼下楼下垃圾桶有鬼。”
秋梅的手臂一僵,身子颤了一下,下一秒,她甩开了我,“什么鬼,你不想我出去就说啊,我就知道妈叫你看着我,不然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店里,而不是在家里。”
我有点愕然,“妈什么时候让我看着你了?”
“还说不是?”秋梅推了我一下,“妈知道我外面有个朋友是出来混的,她说不喜欢他,还让我跟他分手,你不是看着我,那你干嘛在家不出去。”
她有男朋友了?
还是出来混的?
难怪妈不喜欢,我妈最不喜欢那些人了,总说他们不是好人。
“姐你别去,妈会骂你的。”
“要你管?”秋梅使劲推了我一把,我撞到了墙角,她趁势越过我,蹬蹬的下楼去了。
我赶紧追了下去,两人前后脚刚下到最底层,我突然想起垃圾桶那边的那个东西。
我连忙一把扯住秋梅,“姐,你可以出去,不过先帮我个忙。”
“帮什么?”
“帮我去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在那。”
秋梅狐疑的看我一眼,然后看向垃圾桶的方向,我也看了过去,那里,还跟刚才那样,有一堆东西在那摆着。
秋梅撇嘴,“妹,你脑子进水了?哪里有鬼?那是垃圾。”
“不是,我刚才听到声音了。”
“那你自己过去,我没空。”
秋梅撇下我,走向马路边,看情况,会有人过来接她。
我冲着垃圾桶的方向看了看,还是不死心,我刚才明明听得很清楚,那个声音就是人发出来的,垃圾怎么会说话。
我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越是靠近,心提的越高,拽着裤管的手也把裤管捏的皱巴巴,满手心都是汗。
“喂。”来到旁边,我用脚提了提那堆黑影。
熟悉了黑暗的视线,已经能很清楚的看到,地上还真是躺着一个人。
不过他是卷缩着的,看不到脸,就是一团的隆~起,难怪我刚才会误以为是垃圾。
我用脚碰了碰他,没反应。
“喂,你喝醉了吗?”只有醉酒的人才会躺在垃圾堆旁边。
他还是没反应。
我蹲了下去,忽然间,裤管被人一下就扯住了!
我惊叫,刚要摆脱,忽然有个沙哑的跟破喉咙似得声音从地上传来。
“救我。”
就这么两个字,没有下文。
我的心噗通一下,跟着就蹲了下去,这下,总算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了。
果然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姐,姐快来,他是人。”我慌忙跑到马路边,把秋梅拖了过来。
秋梅的眉头皱的很紧,厌恶的瞪我一眼,弯腰看了看,“是个男人,你想要啊?”
“说什么话?他好像受伤了。”
我刚才拉开他的手时,感觉到黏黏糊糊一片湿,都不知道是不是血。
秋梅不屑,“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哪里有电话,附近的店都关门了。”
“你可以去我们家的店打……”
“太远了,跑来跑去会浪费很多时间。”
秋梅哼了一声,“那你想怎样?阿浩快来接我了。”
原来她男朋友叫啊浩啊,我也是刚知道。
我揪着她的手臂,甩着,“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了人,美就发自内心,你一定更受欢迎。”
秋梅挖我一眼,“真的?”
“当然,人人都说,心灵美人更美。”我贼兮兮的笑着。
秋梅低眸看了男人一眼,点头,“我只答应帮你抬上去,你不能跟妈说我今晚出去了。”
“一言为定。”
开始我也不知道,原来抬一个人上三楼,是这么费劲的!
而且,这个男人还特别高大,我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了家门口。
把人往地上一扔,秋梅转身就走。
我有点慌,“姐,要是他醒了怎么办?”
秋梅回头,“那你应该高兴啊,终于找到个男人了,看样子,他长得也不赖。”
我去,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
他身上好多血,看样子伤的不轻,量他也不能对我做什么。
我只担心要是他一直不醒,我妈回来看到了怎办?
看着地上的男人,我还是决定先把他拖进家里再说。
沙发是搬不上去了,我只能把他放在地板,检查过他的手脚,似乎没有什么外伤,就是嘴角有血迹,应该是内伤。
里面的伤我也看不到,只能先把他嘴角的血擦干净,然后悄悄地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我爸很快就赶了回来,一看这个阵势,就先骂我,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家里搬?
我有点无解,“他不是受伤了么?我们这个小镇子,医院离得老远,人家都不知道肯不肯过来呢。”
“那也不能什么人都弄到家里。”
我爸秋瑾,走南闯北很多年,什么人都见过了,这种阵势他也不慌张。
“他应该受了内伤了,你看这些淤青。”我爸像个老江湖,指着那些被打过的地方。
淤青很不规则,我爸说有些是拳头造成,有些应该是水管打的,他让我先别动他,让他醒来后看看那里特别痛,再处理。
看不到内在,要是内脏受伤,我们再移动,就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我根本就没敢再挪动过他半分。
半夜我偷偷去看过,他还是那个姿势,还有呼吸,我就没再管了。
第二天,客厅出来了异响,我嗖的跳下了床,冲了出去。
沙发上多了个男人!
我惊叫着,立刻跑了回去,躲在了墙壁后面。
“妞,过来。”客厅传来嘶哑的声音。
我偷偷探头看了看,那个男人正对着我,勾动着抱着纱布的手。
窗外明亮的阳光照射~进客厅,他背光而坐,面容还是看不太清楚。
“干嘛?我爸呢?”我小心翼翼的问。
“大叔出去买早餐。”
他轻松的表情,跟昨天想死狗一样被我拖进来的情景,简直判若两人。
我往后缩了缩,“你是谁?为什么会躺在垃圾桶旁边?”
男人摸了摸下巴,那里有一道血痕,我昨天帮他清理血迹的时候就发现了。
“老子躺在垃圾桶旁边?你确定?”
我重重的点头。
“是你救了我?”他又问。
“还有我姐。”
“你还有个姐姐?”他的眸光灼热非常。
我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正扑面而来,咬了咬下唇,板着脸说:“你醒了,看起来伤的也不重,你可以走了。”
“我会走,不过不是现在。”
男人干脆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想枕着手臂,却又因为手臂伤到不能枕。
他说:“给爷拿个枕头。”
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孤男寡女的,我有点慌,跑进房间拿了枕头,老远就扔过去。
他一手接住了,塞到后脑下面,鼻子用力嗅了嗅,“你的?”
“有问题?”
“很香。”他又嗅了一下,样子很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