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些宫女小心翼翼的把这些菜肴都摆到妙音面前的时候,安巍庭的脸上才出现了欣慰之色。
安巍庭心想,妙音虽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可面对着一桌子菜肴,她应该会有食欲的,尤其是那一道紫苏鱼,那可是妙音最爱吃的菜。
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愧疚,最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过这道菜了,不知道在妙音的心里会不会恼自己。
妙音坐在圆凳前,望着那一桌子菜肴,却是一动也不动。
小四就这么陪着她,也没有劝她吃。
过了很久,看到妙音一直没有动筷子,安巍庭有些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吃?”
“吃了浪费。”
妙音的话刚说出口,安巍庭的肚子里就升起了无名火,什么叫吃了浪费?这一桌子菜,你一筷子也不动,难道这不是浪费吗?
看到小四在这里,难道你这是故意的吗?
想到这里,安巍庭就皱起了眉头。
“你宁可吃树叶,也不吃御膳房的菜,是吗?”
妙音没有说话,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安巍庭气急败坏的对着小四说,“这你也看到了,并不是我不做饭给她吃,她不吃,我有什么办法?”
说完以后,安巍庭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妙音的院子。
这个女人不是在做戏,是在干什么?当个小四的面,就这么给自己甩脸子,不就是怀孕吗,至于这样吗?
看到安巍庭离开,小四才缓缓的开口,“妙音,你这么折磨自己是为了什么?难道你真的愿意吃那些树叶?傻子都知道的事情,你还在坚持什么?”
妙音不知道怎么向小四解释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只有淡淡的说,“我不想卷进这些是是非非。”
王知画的手段,她是领教过了,这个女人歹毒的心肠,让妙音头痛无比。
这样的饭菜,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还不如不吃的好,以后自己习惯了吃树叶,省得靠别人的施舍,如此想着,妙音的心里倒是坦然了很多。
看着眼前的小四,比自己刚见他的时候长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妙音由衷的笑了笑,可她还是对这小四说,“你走吧,别在这里呆着,快些离开这里。”
小四不明白妙音经历了什么,会变得如此古怪,她总觉得妙音有些怪怪的。
可妙音说了这句话以后,就一直闭着嘴巴,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她这冷淡的态度让小四觉得,妙音并不希望自己出现在这里,想到这里,他就叹了一口气。
“妙音,也许今天我来的并不是时候,可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过得好好的,真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小四真诚的说完,就看向妙音。
妙音对着他点了点头,还是淡淡的说,“你赶快走吧。”
看到妙音一直在撵自己走,小四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这里。
安巍庭一个人在书房里想了很久,她不知道妙音怎么会变得如此古怪?想来想去,安巍庭觉得,妙音是因为嫉妒王知画才这样做的,只有这样,她这些行为才能解释得通。
都说怀了孕的女人会胡思乱想,妙音有这种想法,也许是很正常的。
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安巍庭突然想起小四来。
看到他以后,就光听他数落自己了,他为什么会跑到安国的皇宫里来?他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安巍庭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自己只顾着生气了,把正事儿都忘了。
他有些懊悔的走出了书房,又一次朝妙音的院子里走去。
小四好长时间不见他们了,想必有很多话要对妙音说,希望他没有走才好。
再次来到妙音院子里的时候,安巍庭还是失望了。
“小四呢?”安巍庭看到妙音以后,就紧张的问。
妙音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他已经走了。”
安巍庭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懊恼,小时四和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面,毕竟是同生共死过的兄弟,就这样走了,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
那一桌子菜肴都已经凉了,妙音还是一筷子都没有动,看到这一切,安巍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妙音讲话了。
“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以后,安巍庭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妙音对他离去的背影没有丝毫的眷恋,她站起身,慢慢的回到了内厅。
安巍庭坐在门前的走廊上,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是沉沉的。
路过的宫女太监都不敢抬头望他,看到他以后,老远的就绕了过去。
回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一切,安巍庭的心里感慨万千。
他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自己的兄弟,多少次患难与共的安耀庭,从小一起长大的费烈阳,还有现在的小四,他们都对自己这样无情,为什么?每一个人都和妙音有关,他们只看到了妙音受到的痛苦,为什么没有想到自己内心的感受?
妙音是女人,她的确需要保护,可自己的心就是铁打的吗?自己伤心的时候,有谁能够看到呢?
想起安耀庭一步一步的把自己背回皇宫,安巍庭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疼,那时候,他们两个人是如此的默契,现在,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仇人一样,甚至不惜公然和自己作对。
想到这里,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那个疤痕透过衣服就能够摸得到,那是费烈阳刺的。
曾经的好兄弟,居然拿着剑指向自己,那种心情别人是不能理解的。
他之所以这样做,不还是因为陈妙音吗?
所有的人都把心偏向了陈妙音这一边,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的话,自己是不是和他们还是和平友好的共处着?
如此一来,安巍庭在心里居然有些怨恨妙音,自己的这个状况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至于他们对自己的误解,妙音也有一定的责任。
如果她不是总是扮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人们又怎么会误会他?
思考了一段时间,安巍庭的眉头皱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