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为什么叹气?”安巍庭心里越来越疑惑。
李太医望了安巍庭一眼,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样。
“王爷,既然我已经开了这个头,索性都把话告诉你吧,不然,若是王妃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安巍庭听到这里,知道李太医肯定还有什么话没有说,便郑重的说道,“李太医,你经常来我的府上,咱们也算是熟识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李太医这才放下心来,对着安巍庭说道,“王爷,在下刚才从院子里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一位主子,面目凶狠,眉间有黑点,若隐若现,王爷可一定要小心哪。”
说完以后,李太医便不再吱声。
安巍庭眉头紧锁,想了一会儿,便对着太医说,“我知道了。”
院子里的主子,除了王知画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李太医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指的王知画,安巍庭当下就明白了,只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而屋子里的妙音,看到太医和安巍庭走了以后,立刻就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站在一旁的墨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瞪着眼睛说道,“小姐,你刚才吓死我了,幸亏太医反应的及时,要不然,被王爷发现以后该怎么办呀?”
妙音看了一下四周,急忙露出一个不要吱声的手势。
“你小声一点,现在还有人在外面,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就麻烦了。”
看到妙音如此谨慎,墨儿有些后悔刚才自己太大意了。
她急忙走到窗户边,向四周看了一下,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再次回到妙音床前的时候,墨儿压低了声音说,“我都亏了李太医,我应该去他那里一趟表示一下。”
妙音点了点头,又对着墨儿说,“可以,不过你得过一段时间,王知画的疑心太重,这段时间,她一定会死死的盯住我们,如果被她发现,我们给李太医送东西的话,那这件事情不好办了。”
墨儿觉得妙音说的有道理,她盯着妙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小姐,这次我可从你身上又学到了不少东西。”
妙音抿嘴一笑,“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和她们计较,不过,若是他们过分了,我就陪她们玩玩。”
“可是小姐,你要注意你的身子,现在你可是有身孕的人,一切要以小公子为重。”墨儿又担心的看了一眼妙音。
妙音点了点头,目光停在自己的肚子上。
门外的安巍庭没有问王知画的身体状况,而是对者六神无主的王知画说,“回你的院子。”
王知画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突然间会变得如此冰冷?
“王爷。”王知画轻轻地叫了一声,抬起头,安巍庭就看到了她那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也许是心理作用,安巍庭听了李太医说的话以后,怎么看怎么觉得王知画的脸上有煞气,他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还不赶紧回去。”
王知画不再说什么,刚才王爷显然是在生她的气,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又有一丝埋怨,觉得琪儿不应该口无遮拦的胡乱说,现在琪儿死了,王爷自然是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她的身上,她就算是想辩解,也没有机会。
缓缓的站起身,王知画觉得脑袋一阵晕眩,可她还是努力站稳了,对着安王爷行了一个礼,就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王知画都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具体哪里不对劲儿,她一直也想不明白。
身后的嬷嬷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知道自己的主子受了委屈,心里必然不痛快,心想,万一自己哪做的不好了,平白无故的挨一顿斥责,那可划不来。
所以,几个嬷嬷站在王知画身后的距离,就比平常拉远了很多。
“你们在干什么?鞋里都进沙子了吗?”王知画怒气冲冲的说。
几个嬷嬷立刻就跟着上来,也不敢打量她的脸色。
王知画心里觉得有一团火在烧,可现在在外面,还得保持自己知书达理的形象,想想就努力的压了下去。
想起妙音晕倒的样子,王知画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得意。
就算她的孩子不会流产,也会让她大惊一场。
王知画冷哼一声,心想,但愿她的孩子保不住才好。
可这个想法刚出现在脑子里,她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最希望妙音保住孩子的应该是她。
陈妙音可是因为琪儿得事情才晕倒的,琪儿已经死了,如果妙音再出什么事情的话,王爷一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的身上,这个时候,她应该比任何人都希望妙音平安才好。
心里越想越郁闷,王知画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李太医走出妙音的院子以后,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刚才的话,显然王爷都已经相信了。
不管他怎么处罚兵部尚书的女儿,反正他心里的这一口恶气算是得到了缓解。
现在可不比以前了,人们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王大人,你想不到现在就能得到报应了吧?
想到这里,他就冷哼了一声,随即就快步走向了太医院。
太医院里的事情着实多,如果王大人不相信他们有多忙的话,他就应该亲自到太医院里工作几天,不过就凭他,根本也就帮不上什么忙。
一个好多年都不打仗的武夫,能干得了什么?
如此想着,李太医眼里的鄙视之情越来越浓了。
回到太医院,大家纷纷问安王妃的病情,李太医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皇帝还小,什么事情都由安王爷做主,希望安王爷看到自己这么来回的奔波辛苦的份上,不要答应王大人提出来的提议。
“李大人,您说今天在朝堂之上,王大人提出来的意见,安王爷会不会采纳?”有个人一脸担心的问。
李大人想了想,含糊的说了一句,“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