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在这里咄咄逼人?”说完以后,步尘就冷冷的看着安巍庭,一副要向他讨债的样子。
此刻的安巍庭,目光呆滞,喃喃道,“不对,妙音没有死,妙音是不会死的,她一定是出来了。”
想到那天的熊熊大火,安巍庭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仿佛看到那个屋子里有一个人影在晃动,好像是拼命挣扎的样子,都怪自己当时没有看清楚,难道妙音真的在里面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跳就仿佛漏了几拍,整张脸也变得极为难看。
“妙音不会死,她怎么会死呢?她说过,她会陪我一辈子的,你们都在骗我,你们觉得,妙音又聪明,又善良,所以你们不希望她和我在一起,所以,你们就说她死了,对不对?”
安巍庭说完以后,就一把抓住了他身后的那个侍卫,他紧紧的握着那个侍卫的衣领,拼命的喊,“你不是去找妙音了吗?你们不是去找她了吗?快告诉我她在哪里,快告诉我啊!”
那个侍卫被安巍庭的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无助的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自从王妃的院子着火以后,人们都说王爷的神智有些不清醒,自己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真正见过他癫狂的样子,今天,看到王爷发了疯的要找王妃,他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你说不说,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就杀了你,你们谁也别想对我隐瞒妙音的行踪,妙音是我的,她只属于我一个人,你知道吗?”
那个侍卫哆哆嗦嗦的说,“回王爷的话,属下知道,王妃只属于王爷一个人。”
听到了他的回答,安巍庭很满意,他笑着放开了那个侍卫,然后对着步尘说道,“你听到了吗,妙音是我的,大家都知道。”
那个被放开的侍卫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句话也不敢说。
步尘看到安巍庭的这个样子,知道他是受了刺激,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他不得不把这些狠心的话继续说下去。
“你现在贴告示,要满城的搜捕妙音,是不是就是为了寻求一个心理安慰?明知道妙音死了,却还要找她,也许你这样做,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扮演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王爷吧?”步尘狠狠的说。
安巍庭立刻就蹲在了地上,用手抱着头,无力的说道,“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要找到妙音,我觉得她没有死,她一定是逃走了。”
“你这么做,只是为了减轻一下你的罪孽,如果妙音没有死的话,你的罪孽就没有那么深重,因为你不想让人们知道,你害死了妙音,不仅害死了妙音,还害死了她肚子里没有出生的孩子,都说虎毒不食子,你的心比虎还狠毒。”
费烈阳冷冷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他觉得安巍庭变了,也许是因为那场大火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刺激,也许是因为妙音离开以后,他仔细的反省了自己,不管怎样,妙音现在是不知所踪,安巍庭的状况时好时坏。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侍卫,都焦急的望着安巍庭,可谁也不敢走上前去,过了好一会儿,安巍庭才慢慢的站起了身,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大家都发现他面色苍白。
擦了一下头上冒出来的虚汗,安巍庭有些虚弱的说,“妙音没死,她就是没有死,不管你们怎样骗我,我都不会相信。”
知道他这样说,步尘觉得他现在的状态是清醒的。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自从妙音嫁给了你,你认真对待过她吗?自从你做了摄政王以后,你做过对的起妙音的事情吗?”
说完以后,他就不再问,而是给了安巍庭思考的时间。
安巍庭愣愣的看着他,脑子里却出现了王知画的身影,还有苍安楠。
自己曾经说过,只爱妙音一个人,也曾经说过,这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妻子,可后来,事实证明,事情的发展并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娶苍安楠是迫不得已,那是为了安国的命运,娶兵部尚书的女儿是迫不得已,那是为了平衡朝廷势力,娶她们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并不是心甘情愿的。
可再次想到王知画的时候,他的心里也产生了一丝愧疚。
如果说娶这几个女人是迫不得已的话,妙音可以理解,相信大家也能够理解他,可是,王知画怀孕这件事情,让他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自己还曾经信誓旦旦的告诉过妙音,那个落红的帕子是假的,可到最后,知画却怀孕了。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妙音就对自己完全失望了吧,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有一丝苦涩。
可是王知画确实是善解人意的,她又善良又温柔,他和妙音的性格形成了很完全的互补,妙音聪明冷静,可有时候,却不能够为他着想。
王知画则是不同,她总是时时刻刻的把自己摆在第一位,而且,妙音还总是欺负王知画,这都是他看到的事实。
可是这些,他没有办法向步尘说明,连一个安王府都搞定不了,还怎么治理安国?这种话如果让人知道了,非得笑掉大牙不行。
到那个时候,他安王爷的颜面何在?威信何在?
看到安巍庭不说话,步尘又继续问,“想当初妙音嫁给你的时候,你说的那么好听,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做到,原来安王爷的承诺只是说说,相信妙音,如果当时能够明白的话,也一定会冷静的处理这件事情,我觉得妙音宁可孤独终老,也不会嫁给你这种负心的人。”
安巍庭心想,你尽管骂吧,妙音这件事情上,他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他和妙音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详细到,要如数向他们汇报。
费烈阳在一旁看着,从不纯的话语里,他仿佛看到了妙音嫁给安巍庭以后的所有生活。
那个美丽又高傲的女人,以为得到了全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