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拜!”
陈妙音拉着他扑通一声跪在一棵老槐树面前道:“你别走,你是见证者知道吗!”
轻染战战兢兢地站在两人身后。
小姐她……怕不是疯了吧……
“在下陈年,和安巍庭在此发誓,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槐树为证,绝不作假!”
两人一番叩拜,安巍庭拉着陈妙音站了起来。
“陈年兄弟,不如我们去茶楼一坐?”
“好啊!”
陈妙音一身男装并肩和安巍庭走在一起,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
“安兄好魅力。”
安巍庭挑眉回道:“彼此彼此。”
到了茶楼。
“把你们这儿最新的茶……”
安巍庭话没说完就被截了过去。
“兄弟出门,喝什么茶啊,”陈妙音一脸嫌弃地揉了揉鼻子,“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给我拿几坛子来。”
“客官我们茶楼不卖酒的……”
“不卖?”陈妙音今天特别爱抢话,接着道:“店里没有就出去买,不看到酒我就把你们店封掉!”
小二颤颤巍巍地下去,陈妙音方舒心地坐了。
她以为他没发现她身份,也不似之前小家碧玉的坐姿,反而叉着腿怎么豪放怎么来。
“陈兄很豪爽。”安巍庭抿了一口茶笑道。
“安兄也不差。”陈妙音举杯承道。
轻染在一旁看到疾风忍笑的模样心里闪了一下……果然小姐还是太嫩了……
“没有月亮,那我们就举杯邀太阳,对影成三人哈哈哈哈哈……”
陈妙音拿了酒倒了满满一大杯。
“你们这杯子不行啊,没有酒碗?喝的一点不畅快。”陈妙音说罢也不理安巍庭,径自端起茶杯就要灌酒。
“你慢点……”
“噗咳咳……”
……
陈妙音觉得自己还是很尴尬的,不然为什么坐在这儿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呢。
刚才安巍庭正要劝她,可是她初尝酒味又喝的太猛,直接喷了他一脸……
“安兄你还好吧……”
陈妙音悻悻地问,伸手递给他一张帕子。
“这帕子是……”安巍庭擦了一半抬眼问她。
安巍庭半湿未干的脸透着健康的白色,睫毛很长还挂着酒……或者还有她的口水……
“啊……我捡的。”
陈妙音抬眼不看他,眼珠转来转去。
“话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安巍庭擦着脸看着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
“你没说?”陈妙音紧张地吸了一下鼻子,“啊呀你一个王爷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知道我是王爷还要跟我结拜?”安巍庭步步紧逼地问。
“怎么,王爷就不能结拜了?我又不要你钱不要你权的,你还挑?”
陈妙音眼神乱飞就是不看他。
楼下突然传来乒铃乓啷的声响。
“怎么了?”陈妙音下意识站起来。
安巍庭眼瞳一缩,拽上她的手就快步往外走。
突然一个黑衣人持着剑狠狠地刺了过来!
陈妙音眼睛蓦地瞪大,身后一柄剑直直地挡了回去。
疾风就和那人缠斗起来。
二人下了楼梯,看着东倒西歪一地的烂摊子和惊慌四散的食客匆忙就要出去。
一楼的大厅零散地躺着几个浑身是血的人却不太方便踏脚。
陈妙音第一次遇见这么血淋淋的打斗,看着飞来的刀剑眼睛一眨不眨,被安巍庭拽着躲避攻击。
“闪开!”
轻染想要过来帮忙,被安巍庭一掌推到了安全地带。
陈妙音终于缓了些神,看着安巍庭一手拖着她一手临危不惧地打退他们的攻击,突然就觉得很安心。
只是怎么能安心?刀剑无眼,安巍庭也不是神,不一会儿体力就有些不足。
“小心!”
陈妙音瞳孔紧缩,下意识侧身帮安巍庭挡了一剑。
看着安巍庭通红的眼睛和焦急的俊脸,她只觉得一下子好放松,一下子就像到了天堂,轻飘飘的好似踩在云上。
而后整个世界黑暗了下来。
山洞。
安巍庭将陈妙音染血的衣服撕开,用自己的衣服包扎在她受伤的左臂上。
伸手扶正她躺着的姿势,坐在一旁握紧她的手。
当时他面前的三个人都在攻击,根本没有时间顾及身后的事。更何况他有些体力不支,当时的气息都凌乱得很。
“那一剑我挡不了,可我也没让你挡啊。”安巍庭狭长凤目潋滟着朦胧的水光,眉头紧锁看着脸色苍白的陈妙音。
为什么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
若是再偏移几分伤到了心脏,他怕是要后悔终生了。
陈妙音突然难受地嘤咛一声。
安巍庭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将身上的衣服解下来,掩了掩洞口出去了。
高烧不退,千万别伤口发炎。
安巍庭在密林中寻了一会儿,找到了几株止血消炎的草药。
待他回到山洞,陈妙音整个人裸露的皮肤都已经烫成了粉红色。
又没有药钵,安巍庭只好把草药都放进嘴里嚼得稀烂,然后一点一点涂在陈妙音的伤口上。
“水……”
安巍庭没有听到。
“水……”
声音大了些,这下他听到了。
听到有什么用?刚刚找草药的时候就看过了,附近根本没有水源。
安巍庭摸着她滚烫的手,径直伸手咬破了指头。
陈妙音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最近正流进些腥甜的液体。
“血……”陈妙音看着衣服上红红的一片,定睛看着正给她喂血的安巍庭猛地坐直了身子。
“你干嘛呢……哎哟!”
疼的她一下子叫出了声。
安巍庭恢复了冷淡的神色,收回手指道:“怕你死了。”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啊?”陈妙音嘟囔着,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
不知道他喂了多少次?
陈妙音心下有着些动容,诺诺地问:“你是在生气吗?”
“没有。”安巍庭扭转身子看着洞外。
他倒是想站起来转,可是头有点晕暂时不能站起来……
陈妙音蹭到他面前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那你怎么冷冰冰的呀?”
他是生气,生自己的气罢了。
“你以后不要替我挡剑,我不需要。”
陈妙音这才懂了他的意思,原来他在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