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来气!二小姐的脸皮也太厚了一些吧?”轻染一脸愤懑地模样跟在陈妙音身后。
墨儿迎上前去看着一脸平静的陈妙音忍不住问道:“小姐怎么样?”
陈妙音拍拍她的肩膀不说话径直进了卧房。墨儿只好看向轻染。
“她本就是装病,如今还装出能耐来了!我和小姐去看她她不迎接也就罢了,还推说怕过了病气到小姐身上,连面都没见上。”轻染进门灌了一大口水气鼓鼓地道。
陈妙音咬着一块酥饼坐在圆凳上,深邃的眼睛倒和安巍庭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目越发像了。
“是我鲁莽了。我这样急匆匆过去难免打草惊蛇,她见我才奇怪。”陈妙音红唇微抿,眼眸微微抬起看向轻染。
轻染泄了气似的松下来。
“二小姐如今禁足在堇色院,咱们只凭这只耳环倒也真说明不了什么。”墨儿一双远山眉蹙了起来道。
“等等吧,看她们想干什么。”
陈妙音不是不急,可是如今这样被动的局面,着急也无济于事,只会让敌人更开心罢了。
“轻染你出去打探消息吧,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有新闻了。”
轻染麻溜地跳了出去,一旁墨儿问道:“小姐如何知道会有消息传出?”
“呵,”陈妙音冷笑一声,“她们拿了那图纸要是没什么背后舆论来推,怕是没什么用处了。毕竟玻璃的配方也不是她们能做出的。”
果不其然。
“小姐小姐!”
轻染健步如飞,从墙上跳下来之后直奔陈妙音面前:“外面都在说玉水阁的图纸是抄袭的!”
“抄袭谁?”陈妙音挑眉,一双飞扬的眼眸看向她,“陈鲤月吗?”
“对!”轻染喝了一口水道,“还有就是王爷让您去一趟朱雀街的茶楼。”
他也知道了吧。
陈妙音望着芳华院飞起的檐角心道。
茶楼。
“你又被人诬陷了?”
本以为他是来出主意的……原来这是来嘲讽的么……
陈妙音看着面前悠然喝茶的安巍庭咬牙切齿道:“托王爷您的福。”
“那你这福气可不浅那。”安巍庭一双眼潋滟着笑意。
“你还笑!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图纸被偷走了啊!”陈妙音实在是看不了他这张欠揍的帅脸。
“急什么,展会不是还没开么,况且……”安巍庭挑起眼尾,“你那样的图纸,除了我也没人能看清了。”
陈妙音气的伸手就要打他,一张白皙的脸气得粉里透红。
安巍庭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一个转身陈妙音就躺在他怀里了。
“你放开我!”陈妙音脸红的不像话,挣扎着要起来。一双丹凤眼弥漫着潋滟的水光。
“你别着急,”安巍庭笑着看她羞赧的模样道,“她们还说江氏是祖上做玻璃的呢。”
“不着急?玻璃都是她们祖上的了……”陈妙音不知为何,看到他就无法正常思考。
“那就让她们做么,”安巍庭看她坐会垫子上淡淡道,“看谁能做出来。”
她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倒是出了个好主意
“那这个耳环先放你这儿。”陈妙音放下一个手绢包着的小包裹。
“这是什么?”安巍庭以为是陈妙音给他的礼物,放下茶杯就要拆。
“陈鲤月落在我那儿的证据,我把这个给你,怕再被她偷回去了。”
她看着安巍庭突然僵住的手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起来,抓起披风就出了门。
玉水阁。
“你们家东西都是别人的仿冒品还卖这么高的价格!退钱!”
“我不要你们家这个簪子了我要退货!”
……
看着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的玉水阁,陈妙音眉头紧锁。
“小姐你看,飞云坊的人也在起哄。”轻染皱眉看着人群道。
黄润之……
陈妙音沉吟片刻下了马车,由后门进了玉水阁。
“大家安静!”轻染大喊一声,见人群安静下来才露出身后的陈妙音。
“我相信在座的大家都是聪明人,都知道是非对错。如今为了几句当事人都没承认的谣言来这儿哄闹却不是失了身份?”
陈妙音温和地笑了一下,不理会人群中的窃窃私语接着道:“我自认为我的玻璃做法是绝无仅有的,但是为了公平起见,还是当场一较高下为好。”
人群中一片附和的声音。
“明日辰时,玉水阁大门前,我将和庶妹陈鲤月当场画图纸制作玻璃簪,各位有疑惑的都可以前来观看。有不对的地方大可以当场指出。”
陈妙音说完福身一礼退回了玉水阁,轻染道:“明日辰时玉水阁大门前,恭候各位大驾!”
桃花院。
陈妙音安然地坐在椅子上吃着碧环剥出来的瓜子仁。
“小姐你不准备准备?”轻染忍不住问道。
“你以为她会画图纸?既然她都不敢应战,我准备什么?跟谁比?”陈妙音转转脑袋活动筋骨。
“万一她应战了……”
看着轻染的一脸焦急和碧环的不明所以,陈妙音无奈解释道:“她不会画,所以必定不会去。便是去了,玻璃原料在玉水阁的制作间也不用我自己去找,图纸我自己就会画,怕什么?”
轻染闻声这才稳下心来,和碧环一起剥瓜子。
第二日辰时。
“朕听闻这里有个比赛,正好无事便前来看看。”
在一阵阵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中,展台的前方摆的一张绣龙的座椅上,安巍庭伴着皇上坐在那儿,身侧燃着好几个暖炉。
陈妙音扭头看去正好对上了安巍庭的目光。
陈妙音不禁唏嘘,他可真把这事儿做绝了。
“皇上,陈鲤月陈二小姐还没有到。”公公在一旁道。
“臣女在!”
远处一声大喊传了过来。
本来都不准备来的,谁知道突然说皇上来了?无论如何皇上的面子不能下的呀!
陈鲤月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那开始吧。”
皇上一声令下,陈妙音手法娴熟地就开始画图纸了。反观陈鲤月一副不知如何下手的模样。
陈妙音画好了图,看着一侧冷汗岑岑画纸一片空白的陈鲤月道:“妹妹可有带祖传的玻璃秘方?不如我二人一同拿出来,别说谁模仿了谁的。”
陈鲤月一时无话可说,整个人都呈现一种僵硬的状态。
这时公公尖细的嗓音传来:“陈二小姐是不会做吗?”
“臣女……”
陈鲤月看着一周一片嘘声的百姓急昏了头。
“臣女不会做,那些都是坊间传的谣言!对,谣言……我没说过我会做……”
“可是你也没有辟谣啊。”陈妙音挑眉看向她。
没辟谣?那是因为我要诬陷你啊!谁知道你把皇上搬来了!
“欺君?”安巍庭斜挑着一双凤目看着一侧的公公。
闻弦歌而知雅意,公公看了眼皇上的神色厉声道:“来人,把陈鲤月带进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