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染憋着一口气提着一个大麻袋往东园飞奔，不是买了才几斤吗怎么突然就这么多啦！
陈妙音在东园看着宽敞的院子心里不住地在思索应该怎样设计这个空间。
扭头一看轻染费力地拖着麻袋进来了，笑道：“我不就是让车夫又多买了些么，看把你累的。”
轻染终于走到院子里噗通一声把袋子放下，累的不想说话。
“小姐要做什么，要我把墨儿叫回来吗？”
陈妙音看着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脸色知道她已经休息好了，笑嘻嘻地说道：“墨儿在九天阙忙，再说了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回来也没什么能帮忙的。”
轻染看着她有些奇异的眼神往后瑟瑟一缩，哀嚎道：“又是我的苦力活啊……”
陈妙音心情颇好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那些豆子，道：“你找人搬一个大木桶来，把豆子全倒进去然后注满水……水是豆子的二倍。”
轻染点点头，麻利地喊了人过来帮忙。
不一会儿就制备好了，陈妙音拿了一卷书进了暖阁，准备等上半个多时辰。
轻染又唤了人来烧上炭盆，忙完之后也已经过了一刻钟了。
“小姐，”轻染端了一杯茶给陈妙音，道，“你喝茶。”
陈妙音从书卷里抬起头，看向她亮晶晶的眸子不禁笑道：“别着急，一会儿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轻染点点头在一边坐下，也不过安静了几秒钟的功夫就蹦跶着去看那一桶黄豆了。
陈妙音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丫头就是闲不住。豆子放在那儿还能丢了不成？
估摸着还有一刻钟的时间，陈妙音又低头看起书来。
东园的院子里栽着几棵花树，光秃秃的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偶尔有寒风吹过，还能掉下来几片枯叶。
东园在丞相府的最东侧，坐在院子里依稀还能听到墙外的喧闹声。院子里的石桌石凳上还没有铺上绒垫，轻染搬了一个小木凳出去，坐在木桶旁边盯着。
巳时中，陈妙音看着时候差不多了，问轻染道：“豆子怎么样了？”
轻染拨了拨桶里的水回道：“好像变大了……不对，是豆皮儿皱了！”
陈妙音放下书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已经泡好的黄豆淡淡一笑，道：“来人，把黄豆给我倒出来，弄到一个箩筐里。”
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四个人又吩咐道：“两个人就够了，剩下的两个人给我弄个火炉弄个蒸锅来。”
轻染看着陈妙音一副要开灶的模样张张嘴想问什么，思考了一会儿又抿上了嘴，指挥着两个人弄箩筐。
还需要将豆子蒸煮上两三个时辰才行。
陈妙音吩咐了轻染几句，嘱咐她记得去拿竹篱之后独身出府，坐了马车往九天阙去了。
酱油估计可以做，不过能不能做出样子来就不得而知了。当下她得去看看九天阙的经营状况了，这几天她连墨儿的汇报都没仔细听，只知道还在盈利。
闭着眼睛刚休息了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一掀车帘就看见九天阙泛着光芒的玻璃窗。
陈妙音让车夫在一旁等着，敛了眸光进了九天阙。
很不正常，听书的地儿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今儿按说也有戏班子新出的戏，不该是座无虚席的状态吗？
墨儿坐在掌柜的地方，看着大厅愁得很。昨儿客人虽然少了，但也没少的这么厉害啊！这可让她怎么和小姐交代？
心里挣扎了一番，看着没多少人的大堂，终于决定先回府给陈妙音汇报一下。
墨儿叹了一口气正要起身，陈妙音一身白裘披风，身上是淡青色螺纹小袄和同色蝶翼长裙。踏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
“小姐！”
墨儿喊了她了一声，连忙迎了上去。
将几个伙计叫过来吩咐了一番，墨儿扶着陈妙音上了三层的办公室。
“舞女们还不到时间来呢，还得过上半个多时辰。”墨儿看着陈妙音经过更衣室时多看了一眼掩着的门道。
陈妙音若有似无地点点头，抬脚进了办公室。
“今天的客人为什么这么少？”陈妙音接过墨儿端过来的茶水抬眼问她。
墨儿眉头蹙着，思索了片刻张口道：“今天早上九天阙的旁边新开了一家青楼，大部分的客人都去那边了。”
“都去了？”陈妙音皱眉看着手里的茶杯，之前京城第一青楼红尘客有没见这么厉害的抢客源能力，如今闹的哪一出？
“是的，”墨儿走到陈妙音身后，指着玻璃窗外人来人往的对面那家醉逍遥道，“刚开业就吸引了很多人，包括红尘客在内的其他青楼今天都很冷清。”
陈妙音看着对面牌匾上龙飞凤舞的“醉逍遥”三个字眯了眯眼，也看不出有什么出彩之处。
“对了小姐，”墨儿在一旁接着说道，“有伙计出去打听了，说是醉逍遥完全是按照咱们九天阙的样式设计的，营业内容也很是相仿。不过有一点最……”
“最什么？”
墨儿看了一眼陈妙音，低声道：“醉逍遥的规矩是花够了十两黄金就能让舞姬免费陪客人一晚上……”
陈妙音皱眉看着墨儿羞于说出口的样子一下子明白过来，就是花大把的钱就送他一夜的美女……说到底就是陪睡。
九天阙虽说是青楼之名，但因为能卖艺挣钱，也就没几个肯卖身的姑娘。她倒忘了，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想到这悠悠地叹了口气。
十两黄金就是一百两白银，花了一百辆白银都能在红尘客找一个上好的姑娘了，何苦去醉逍遥找个免费的舞姬？
真是应了那句话，免费的东西永远不嫌多。宁愿为其他东西花了十两黄金去要那个陪睡的舞姬，也不愿真真正正为了好的享受单单花了那银钱给自己好的享受。
陈妙音叹了口气，道：“说书的跳舞的都有？”
“对，”墨儿点点头道，“听说还有变戏法的，惹得人们都去看。”
陈妙音眯眯眼冷然地看了一眼窗外心中冷笑。
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