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辰躲在路边的屋脊上,看着楚雨甜黑着脸,骑在马上面,后面跟着一辆马车,缓缓从他的眼前驶过去了。
“臭小子,这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正餐呢,等着瞧吧。”
他飞身离开那片屋脊,七转八绕,来到翠红楼的后院下人房里。
只见翠红楼的头牌莺歌姑娘,已然换了小厮的衣服,正恭敬的等着,看见欧阳辰进来,立即跪了下去:“莺歌参见主子。”
“把近几日燕齐京城中的动态全都汇报一遍,任何消息都不要漏过,尤其是关于仙淑公主的事情。”
欧阳辰眼神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配合着面具上面的银冷光芒,让莺歌的身形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是,主子,近日京城的确发生了许多和仙淑公主有关的事情,其中最轰动的就是城隍庙杀人案,以及京城第一才子欧阳辰失踪的事了……”
主子行事向来诡秘莫测,一身功夫更是出神入化,莺歌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只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见过他的侧颜,俊美的犹如天上的神祇,但冷酷的又恍如地狱来的阎罗。
明明是两种极致的存在,偏偏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统一,仅只是那惊为天人的一瞥,再加上主子的聪慧,莺歌便彻底的沉沦了。
细作爱上自己的主子,这是犯大忌讳的事,她并不敢表现出来,一直藏在心底,表面上依旧是谨小慎微的模样。
只有主子转身离开时,她才能释放所有的爱慕,用最炙热的目光,送着他离去的背影。
欧阳辰听莺歌说康慧敏前往天牢的那一段时,“喀嚓”一声微响,他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康慧敏是吧?居然敢在背后使黑招,诬陷楚雨甜?看来她是好日子过多了。
谁也没资格欺负楚雨甜,他都舍不得,更何况是那些不自量力,不相干的路人!
莺歌身形一凛,跪着的背越弯,头也垂得更低。
她不知道,好好的主子怎么震怒了?
难道是她昨晚表现得不够好吗?
欧阳辰慢慢张开手掌,上等的瓷器已经变成一把粉末,慢慢的洒落到桌面上。
他声音冷冷的,眼神幽深的像两团摄人魂魄的黑洞,其中生机全无:“再过一个月,你就上永安伯府门口跪着,就说你怀了苏晟宇的孩子,你们是真心相爱,求伯爷成全……”
莺歌震惊的抬起头,满脸错愕得看向欧阳辰。
她,她明明还是完壁之身,昨晚也不过是一场戏,那些口脂印都是请其它姐妹印上去的。
主子何来这样的话?她,她一个人要如何怀孕?
欧阳辰像是看穿了她的内心想法,声音冷得直掉冰渣子:“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论用什么手段,成为苏晟宇的房中人。”
莺歌越发看不懂主子的安排。
永安伯只不过是一个边缘人,与他们密谋的大事有什么相干吗?
为何要她潜入永安伯府?
莺歌还想多问几句,好让心里安定些。
最近主子的吩咐常让她满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才与主子的眼神相触,就吓得浑身冰凉,直接瘫坐在地上。
她战战兢兢的跪趴下去,刚才是她僭越了,主子是高高在上的人,她不过是个奴才,主子要做什么事,怎么可能向她解释。
她所要做的事,就是服从!
欧阳辰吩咐完便站起来,要打开门离开,却不料莺歌突然鼓起勇气,竟是冲过来将他的腰给抱住了。
莺歌感觉自己抱住了一块千年寒冰,明明抱住的是个人,但却没有丝毫的温度。
不过她依旧咬紧牙关,将藏在心头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今日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自从见过一次主子的侧颜后,她便再也忘记不了,夜夜梦回,都是主子的身影。
偶尔春梦纷飞,幻想的对象也是主子。
身在这青楼之中,她一直苦苦与各路人马周全,保存自己的清白之身,只是想要献给主子。
哪怕只是阴谋阳谋的一夜欢愉,哪怕只是一件物什的替代品,只要能够成为一回主子的女人,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就是死,也值了。
“主子,奴,奴的初夜、想,想要献给主子……”莺歌松开手,却是抚上了自己腰带,素手纤纤,眨眼就已经全部脱净。
精致的美人儿,未着寸缕,就那样盈盈立在欧阳辰的身后。
换作其它男人,恐怕早就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兽,要冲过去抱住莺歌,好好怜香惜玉一番了。
但欧阳辰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步伐节奏未变,依旧打开门,消失在前方的路拐角。
两行晶莹的泪珠滑落,莺歌颓然的抱着衣服,跌坐在地上,眼里全都是自嘲和绝望。
她真是太不自量力了,呵!
欧阳辰从翠红楼出来,又接连去了他们秘密的几处联络地点,各自吩咐一番,便悄悄的住进了迎客来的贵宾厢房。
永安伯府内。
永安伯苏忠一杯冷茶泼在了苏晟宇的脸上。
苏晟宇立即清醒了过来,赶紧伸手擦掉了脸上的茶叶渣子。
等看清眼前的人后,苏晟宇吓得从床上直接滚掉下来了。
“父、父亲,您,您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我不在这儿,我在哪儿,难道要和你苏小公子一样,待在翠红楼花天酒地吗?”
翠、翠红楼?
苏晟宇感觉脑子里像装了浆糊似的,又昏又沉又痛。
他想想,昨晚楚雨甜被霹雳弹引走,那黑衣人就想要逃,他立即追上去。
二人打斗过程中,那黑衣人一直以言语刺激他,偏偏说的都是他最讨厌听到的,他顿时就恼火了起来。
黑衣人见捉弄够了他,便几下轻纵就消失了,苏晟宇生了一肚子的火气,正好看见一家酒楼,就跑进去喝闷酒了。
本来不想多喝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楚雨甜说他是小孩子的事,老是在他耳边冒出来,他越想越恼,越想越急。
那酒也越喝越多,意识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