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辈子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被这些人耍的团团转?
“你不是裴凌凌!”裴如鸣哀嚎一声,猩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身边两个随从,随从被裴如鸣看的肝胆俱裂,连滚带爬的跪在了裴如鸣身边。
裴凌凌觉得好笑,裴如鸣虽然脑子不太行,但是这推理事情的逻辑倒是和他的好姐姐裴如月差不多,她不过是面露凶相了些,这两人便口径一致的觉得她是被调包了。
不反抗,难道还等着自己低声求饶吗?
裴凌凌笑了笑,“二弟说的哪里的话,你问问你的随从,他们应该都见过我的面,怎么会把我认错呢?我看他们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气势倒是很足,现在怎么一个个都萎靡不振了?二弟你是不是冲着他们说什么狠话了?”
裴如鸣惨叫了一声,他猛地把身边两个吓得发抖的随从推出去,嘴里大骂了声废物,裴凌凌身后的房门大敞四开,院子里冷气森然,不停的窜着风,让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的裴二少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这口子分明不是我划的,而是你干的好事!”他强行镇定了一下情绪,伸出没有捂着脖子的那只手,气愤到颤抖的指着裴凌凌。
这个女人,竟然会了武功?她什么时候会武功的?
他可不信短短的几个月能够让完全不通世事的女子学会武功,而且和他学的三脚猫功夫截然不同,方才裴凌凌出手的一刹那,裴如鸣甚至以为自己真的会死!
裴凌凌见裴如鸣精气神还挺好的,脖子上划拉了个血如雨注的大口子还能龇牙咧嘴的指责她,裴凌凌不禁觉得,是不是刚才的口子不够深,裴如鸣说话的时候才不觉得疼?
“方才的事儿有谁看见了?”裴凌凌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刚才还哆嗦着蜷聚在裴如鸣身边的两个下人吓得大叫一声也往后屁滚尿流的爬了几步。
裴凌凌在他们肝胆俱裂的眼神中拿起了刚才被裴如鸣扔在地上的小刀,放在手里把玩,指尖灵活的舞动,闪着寒光的小刀就在裴凌凌的掌中被扭成各种样子。
“再说了,这把刀不是你的吗?”裴凌凌蹲下来,她把小刀伸出来,轻轻的抵在刚才被裴如鸣抽出小刀的那个随从下巴底下。
被她骇住的随从不过是个半大点儿的孩子,从小除了跟着裴如鸣身边为虎作伥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没学会,刚才看见裴凌凌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让裴如鸣脖子开了个大口子,现在不由自主的对着裴凌凌,腿都软了。
“不是……不是我的!”随从两只手扒着地上的泥巴,扭着身体往后挣扎着,但是不管他挪到什么地方,裴凌凌的小刀就会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他当即吓得尿了裤子。
“没出息的东西!”裴如鸣恼怒极了,他捂着自己的脖子,指缝之间鲜红的血还在滴滴答答的往外落,裴如鸣头一回不怕疼,他觉得自己这个不要脸的长姐实在是欺人太甚极了。
他头一回吃瘪,无论如何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随从被裴如鸣推的一个踉跄,侥幸从裴凌凌的刀下逃了出来,他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就见着裴凌凌的刀直接指着他的鼻子,还是一副冷静恬淡的问着,“这把刀是不是你的?”
见裴凌凌这幅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随从吓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打了个嗝,他尖叫着,“是我的刀!是我的刀!二少从正厅过来的时候,听说三小姐受了委屈,便叫我回房拿了刀来!”
“裴凌凌,你什么意思?这口子是你划的,你现在逼问我的随从刀是从哪儿来的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对自己做的事情矢口否认吗?!”裴如鸣见着她拿刀子对自己的随从威逼利诱,当即怒从心来。
“什么什么意思?我会否认什么?二弟随从的刀,我怎么会拿着?二弟自己失手把脖子划了个大口子,我要承认什么?”裴凌凌甩了下手,把闪着冷光的刀藏在手背后,冲着面目狰狞的裴如鸣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说到。
“你胡说!这些事情分明都是你干的!”裴如鸣觉得自己像是遇到了市井无赖,裴凌凌怎么能够睁眼说瞎话?!
裴凌凌却不急不缓的笑了笑,“我干的还是你干的,你自己到爹爹面前说一说,自然知道是谁干的了,毕竟我现在可是在病中,我要是能够拿得起刀子,那还真是不得了了。”
裴如鸣瞪着一双眼睛,他的手指直勾勾的冲着裴凌凌指了半天,但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嘴笨,不如自己伶牙俐齿的妹妹,没一回都是妹妹在前面冲着裴凌凌冷嘲热讽,他在后面煽风点火的,哪里想到这一回裴凌凌会反抗?
“你这般扯谎,若是让爹爹知道了,爹爹定然饶不了你!”裴如鸣冲着她啐了一口。
裴凌凌见状皱起眉头来,“这般不懂礼数的动作二弟还是少做,要不然被爹爹瞧见了少不了再把你送去祠堂好好教导一番。”
一听到祠堂这个词,裴如鸣绷着的身体冷不丁的抖了一下,似乎是在祠堂没有肉的清苦日子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他瞪着裴凌凌。
裴凌凌笑了笑到,“二弟无需这样看着我,我们是一家人,又不是仇人,刚才刀剑相向的还真让我吃了一惊,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二弟要置我于死地呢,还好,只是二弟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对上了裴如鸣乌黑的眼瞳,从中看出自己一张无波无澜的脸,“二弟和三妹平时在爹爹面前扯的谎多了去了,现在留个机会给大姐,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