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凌把若婳表忠心的话听的清清楚楚,差点咬到了舌头,“这珍宝阁的老头儿还真有点儿本事,我这不过半个时辰之前跟他拿到的东西,都已经交到我的手里来,竟然还不放心的要找人回去和云赤霄说一声?”
“这不是明摆着添乱呢吗?”
惊蛰耸耸肩,“只能说明你手上这块还真是个宝贝了,我倒是不知道那人弄出来的稍微带了点儿灵气的东西会被这些愚蠢的普通人当作珍宝的抢来抢去,当真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裴凌凌潦草的收拾了下东西,压了下心口,感觉到玉正安生的呆在那里,源源不断的吸取她身上的热气,不由得舒了口气,她正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去,“刷”的一声一道飞镖直接擦着她的发丝儿穿了过去。
“咚”的订在了距裴凌凌一步之遥的屏风上。
要不是裴凌凌刚才实现感觉到了脑后不同寻常的力道,稍稍偏了下脑袋,估计这飞镖应该就直接订在她的后脑勺上了。
“二楼的朋友,有什么遮遮掩掩的不肯相见吗?王爷这就准备上来了。”若婳带着威胁的声音穿透而来。
裴凌凌腿猛的一抖,一想到等会儿说不定还要见到自己名里犯煞的云赤霄,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屏风上多了一道力,直接给推的向前倒去,轰然一声堵住了门。
“如何?你可有办法带我离开这里?”裴凌凌一声低咳,猛地抓住了身边一脸悠闲的惊蛰,“你倒是在这里不急不慢的,若是被云赤霄抓到了……”
“若是被云赤霄抓到了,我敢笃定你百分之百不会死。”惊蛰笑眯眯的接上,“既然你不会有性命之忧,那又怎么需要我来给你出谋划策?”
裴凌凌蹲下身,正思索着自己到底是该翻窗出去还是把这个碍事儿挡路的屏风搬走,楼底下突然嘈杂声大作,有人喊了句“不好了!那东西跑出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真他娘的恶心!”
然后桌椅翻到和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发现半天,刚才出言恐吓她的云赤霄一行人也根本没上来。
照理来说来的都是武功高强的,随随便便一个轻功就能上得来二楼,怎么好半天楼底下都像是死了一般沉寂?
裴凌凌随手抓了块布挡住口鼻,摸着墙蹭到窗口往下看,只见人群乱作一团,就连刚才气势汹汹来的云赤霄都面带愁云。
她忙藏起身形,就见地上游走着不少黑色的像丝线一样的东西,不同的是这些东西都像是有意识一样会走动,速度快如闪电,带着满满的恶意冲进想要往外冲的人身体里,那人身体像是被重击一般的抖动几番,过一会儿就安静的站着了,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也不大喊大叫,更没了求生意识。
唯有太阳穴那儿缓缓的留下来一道猩红的血丝证明这个人刚才遭受了多大的攻击。
心里猛的一动,她抓着墙的手忍不住紧了紧,看的一阵反胃。
这应该就是那个西域女人搞出来的东西了,没想到蛊虫密密麻麻出现的时候,场景竟然这么恶心!真是叫人把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云赤霄被眼前的东西拖拽住了脚步,他的身上爆发出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势,裴凌凌隔了好远都能冷不丁感受到那股彻骨的杀意,他和身边的众手下都暂时被这些肮脏麻烦的蛊虫绊住了脚步,叫二楼那个敢顶替他的人有了可乘之机!
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就算今天叫你逃了,本王早晚有一天也要活捉你!”
云赤霄的眼睛像是能够洞穿二楼薄薄的墙壁,直直的订在裴凌凌孱弱的身体上,裴凌凌忙把头伸回来,她双手合十在心里好一番感谢铁笼里素未相识的姑娘,然后一道拳风砸烂了屏风,身若游龙的从二楼顺着另一头的墙逃窜了。
她前脚刚溜走,后脚珍宝阁的一楼已经乱作一团,阁主早在看见云赤霄本人亲自来抓人的时候险些吓昏过去,他没想到自己万千思虑慎重之后交出去的竟然还是错误的人!
就算真的给了王爷也就算了,谁知道竟然是个冒牌货!他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只恨不得能够时光倒流回到刚才,要知道云赤霄的怒火,可不是他能够轻易撑得住的。
“阁主真是好胆色!”云赤霄一双眼睛不正常的红着,他一眼就抓住了躲在暗处遮遮掩掩的阁主,一剑将不识好歹朝他扑过来的蛊虫切成两半。
蛊虫摔在地上的时候很快就化成一滩黑水,还散发出恶臭无比的味道。
“都是些没长脑子的东西,快些解决掉!”
若婳面色难看,她手上的剑舞的飞快,形成了一道屏障似的东西,蛊虫虽然密集的四下飞窜,但是一只都没能够近的了他们身。
被黑布盖着的铁笼一瞬间无人问津,孤零零的放在台子正中,方才还此起彼伏叫价的人要不已经是狼狈逃窜,要不就是被蛊虫入了脑,成了没有意识的人。
此刻铁笼里微微颤动了下,坚固的门一脚被人踹开,上面牢牢的锁都给踹的变了形,吱呀一声打开,里面爬出来一个瘦骨嶙峋浑身是伤的女人。
黑发垂下遮住了她的面容,但是女人的穿着和中原完全不同,手臂不同于这里的保守,而是全部露出来,小臂上密密麻麻的纹了蛇形一样暗黑色的纹样,乍一眼看过去叫人心生胆怯。
“全都不得好死!”
嘴里还在不停的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西域话,单是听那狠毒的语气也知道都是些骂人的话。她细长的指甲抠在铁栏杆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伴着阴森的笑容,让人不舒服。
云赤霄在看到这人的时候却眼底大放光芒,他似乎丝毫不在意女人狼狈的处境,大步上前,白皙的指尖勾起了女人的下巴,强制性的命令她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