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上药的时候我是丝毫没有参与的,王爷的伤口好起来也是能看见的,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裴凌凌努力的想要挤出一个笑容,但是笑起来却比哭还难看,她原本僵直的背微微软了下来。
云沉水定定的看了她两眼,难得耐心听完了她的解释,才缓缓的开口道。
“你知道人是云赤霄派来的。”
裴凌凌被他的话堵的一句话提不上来,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云沉水连证据都给她找好了。
“云赤霄以前也曾在本王的府中安插过他的人手,美人计本王也见过,你这般拙劣的本王还是头一回见,当时那个来本王府上的女人找不到机会爬上本王的床,最后只是在本王的茶水里下毒,被发现之后还惊的把药粉都洒在了桌上,一抓一个准。”
“云赤霄府上的人是不是都如此的笨拙?”
“他府上的人是什么样子,我怎么知道?我要真是他派来的,现在这般和你还能好声好气的说话吗?”
裴凌凌要给他气笑了,合着冤枉自己不说,还诋毁她的行为。
要不是因为刚才脚底没着力,犯得着弄成现在这副样子吗?
美人计?!这种低端的手段她稀罕?!
不过云沉水也真是好眼色,竟然一下就识破了她的女扮男装,云四那个傻大个儿到现在都还把她当作武功高强行侠仗义的凌先生,但是云沉水这话说的是不是太不留情面了?
“王爷又为何不推开我?男女授受不清,王爷的清白可别被我玷污了。”裴凌凌见云沉水呆呆木木的跟块木头,也懒得和他解释。
现在在云沉水的心里她都是个不怀好意居心叵测不择手段的女人,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还不如坐实了,还能顺便吃他几口豆腐。
云沉水抬眼看她,嘴角的笑意带了些嘲讽,“本王若是有力气,一开始就会扭折了你的手腕,哪里还容得你在这里猖狂半天?”
裴凌凌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他身上的寒气证明说的话没有半点作假,若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她可能真的不会从云沉水的手底下完好的回去。
被云沉水这样看着,她还真有些发怵。
慢吞吞的从云沉水身上挪了下来,裴凌凌手脚都开始发凉,在他面前站直了腰身说话,“我今天本来就是过来看看王爷病恢复的如何了,既然现在都有精力和我针锋相对了,那想必是恢复的不错,既然王爷不待见我,这天涯海角的,以后再也不见就是了……”
“慢着。”云沉水看她转身要走,下意识的开口喊住了她,眼里有些疑惑,没想到裴凌凌竟然半途而废,明明刚才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现在却避开了他的眼睛。
他想到昨天那个有些扰乱他心神的吻,哑着嗓子低低问到,“你昨日为何……?”
云沉水的话虽然没说完,裴凌凌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了,顿时惊了,没想到云沉水这家伙昨天喝药那会儿就醒了,藏的真够深的!她就说怎么昨天药喂的那么费劲儿,原来是主观上就不想喝药!
她为什么亲?这都看不出来!?云沉水眼睛长到天上去了?
觉得有些丢面子,她龇牙咧嘴的对着云沉水笑笑,“给王爷喂药实在是困难,不得已出此下策。”
云沉水是不近女色的,这样看来,自己还占了他的大便宜?
裴凌凌面色发青,话一说完对着云沉水抱拳人就离开了。
云沉水半躺在床上,胸口的风冷飕飕的,他看着裴凌凌毅然决然的背影,目光微沉。
裴凌凌心里本就郁促的很,还碰上这个说不通道理的,手下没了数把门关的震天响,躲在暗处的云四看的都缩了缩。
她狠狠的咬牙招呼了在院子里东看西看的惊蛰离开。
这破院子她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云沉水怀疑她是吧?好!以后有他的苦头吃!
该死的木头。
裴凌凌在心里把云沉水扎小人颠来覆去的骂了几百回,心中的愤怒才算平复下来,但是总有一种空虚感。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惊蛰游走在裴凌凌的身边,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
方才从云沉水的屋子里出来之后,裴凌凌一路上除了说,走吧,这边,过来,就没说过其他的话了,写了满脸的不悦。
他是见惯了裴凌凌的毒舌,现在人突然安静下来,他反而有些奇怪。
“没事。”裴凌凌想着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下次云沉水就知道自己对他的好了,笑着回了句不碍事,抬头看惊蛰的时候眼泪不知怎么的流了下来。
“他似乎觉得我要害他。”
“你现在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第一回见的陌生人而已,要是他对你殷勤献好,才是脑子被门挤了。”惊蛰皱眉说道,他看女人流眼泪心里就憋得慌,尤其是哭着说话的时候样子更丑。
他在裴凌凌的头顶上摸了两把,。
“这天底下两条腿的好男人多的是,也不必在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你帮着我把灵力恢复了,到时候想找几个小白脸就找几个小白脸,小爷帮你找一屋子的!”惊蛰大手一挥,难得豪气的给她许诺了。
“我不想找小白脸。”裴凌凌泪眼汪汪。
惊蛰深吸一口气,“那我到时候给他身上下个情蛊,再给你下个母蛊,让他见不到你就心痒难耐,天天跟着你屁股后面,这辈子都要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惊蛰难得的带了些哄劝的意味开口劝道,心里想着姑娘真不好劝。
裴凌凌眼里闪过一道光,“真的有这种蛊吗?”
“没有”惊蛰板着脸正经的说道。
那你说个锤子啊!害她白高兴一场!裴凌凌把惊蛰的衣袖扯过来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连带着鼻涕都抹在了上面,对上了惊蛰发青的的脸,裴凌凌刚才还湿答答的卷在一起的心似乎好受了一些。
“脏死了!”惊蛰见衣服上变深的水迹,炸毛的叫着,但是胳膊却纹丝不动,似乎是默认了裴凌凌逾越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