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水往她这里靠了靠,方便能听清楚她说的话,对于裴凌凌来说就是冰块靠的越来越近,身上难受的感觉也减轻了很多,她咂巴了下视线模糊不清的眼睛,小声喊了句,“沉水,什么时候回去?”
云沉水本来想起身帮她倒水,但是胳膊上像是粘了只猫,根本挣脱不开,力气还大的很,听到裴凌凌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话里面如此亲昵的称呼,他的眼神微微沉下去,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海,他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手在裴凌凌凌乱的额角抚摸了下。
回想起前几天的那个吻,云沉水把她的乱发整理好,轻声说了句,“回哪里去?”
他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是她一个都不说,自己拿一个匣子把这些秘密全部都包起来了。
现在她难得肯打开一个缝儿,自然是要问问清楚的。
“还能去哪儿?回王府啊……外面怎么这么吵?在马车上吗?”裴凌凌眯着眼看不清云沉水的表情,她因为药效还在劲头上,所以耳鸣的厉害,云沉水说的话差点都没听清楚,
她依赖性的拽过来云沉水的手放在眼睛上,冰凉舒服的很。
满足的叹息了一声道,“若是回了王府,就把我喊起来。”
云沉水把她终于安分下来的头压着贴在胸口,说出来的话不由自主的就带上了笑意,“很快就回去了。”
裴凌凌像是做了场一天一夜的梦,梦里她把云沉水按着亲,甚至还对他上下其手,云沉水的衣服都被她撕烂了,她还极尽所能的做些可怕的事情,但是云沉水自始至终的脸上都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笑意。
看到那个笑容,裴凌凌一头冷汗的惊醒过来,嘴里默念了十几句阿弥陀佛,才让心跳缓过来。
叹了声还好是梦,这梦实在是太霸道了,一晚上过去了,她都还像是刚刚经历过一样,连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舌头尖还残留着血腥味。
这辈子怎么像是放开了一样,梦里净是些不太好的场面,就不能让她安安生生的睡个觉吗?
裴凌凌不爽的撇撇嘴,抬手伸了个懒腰,感觉到手边的触感不太对,似乎像人的肌肤,她还以为在做梦,但是懒散的翻了个腰过来,一看躺在身边的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她吓得懒腰直接在半路就没了。
呛了一大口冷气,猛的翻身坐起来,裴凌凌把厚实的锦缎拉了一大片到自己身上来,顿时云沉水那里的被子就全都扯到她这儿来了。
云沉水被裴凌凌巨大的动静弄醒了,他本来睡的就浅,再加上晚上裴凌凌总是时不时的蹬被子,他为了避免她吹冷风,所以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裴凌凌颤抖着手指着云沉水的脸,她想要大声尖叫的,但是脑子里嗡嗡的,像是浸了水,说话声音大点儿脑仁就疼。
她只好小声的自言自语道,“我在做梦吗?”
如果是在做梦的话这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可是云沉水的身体刚才温暖的她甚至还想靠过去一些。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刚醒过来的时候她的手似乎还搭在云沉水的胸上。
裴凌凌身体猛的抖了下,痛心疾首的闭上了眼睛,她恨不得现在的这个是梦,刚才的那个是现实也行啊,合着云沉水是不是一直就在她边上?
云沉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胸口的衣服基本上被裴凌凌撕的破破烂烂,他冷着一张脸开口说道,眼睛微眯着,微垂的眼底带了点青色,似乎有些疲惫。
他带着勾人魂魄的神色,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却带着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意味,“折腾了一晚上,终于醒了?”
裴凌凌噌的往后弹了一下,一只手在脸上扇风,她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了,云沉水这是在干嘛?她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发现从里到外都是云沉水的檀香味儿。
“醒了。”把脸埋在被子里,裴凌凌闷闷的回道,她欲哭无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云沉水见裴凌凌逃避自己罪恶行径的作为,想到昨天基本上都是裴凌凌压着他动手动脚还索吻,他原本有些胀胀的心顿时舒服了一点。
他看着裴凌凌拱在被子里哼哼唧唧的,把锦缎的一角掀开,“你躲什么?”
“我们俩可是清清白白的……”裴凌凌把被子拉扯回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云沉水闻言挑眉,在床头摸索着,拿来一套完整的衣服,当着裴凌凌的面把身上那套衣服脱了下来,干净利落的把光裸的背搁在她面前,努了努嘴道,“清白?诺,看看吧,你自己撕的。”
“你什么意思!”裴凌凌红了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可不要瞎说!”
她坐了会儿身上缓缓地来了力气,说话的时候都理直气壮的,“你别给我看,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看的!”
裴凌凌虽然这样说着拿手捂住了眼睛,但还是忍不住把手指岔开,悄悄摸摸的看着云沉水,从指缝里面隐隐约约透出点儿但是又看不清楚,只朦朦胧胧有个影子。
她虽然是在梦里肖想了云沉水,但是那毕竟是在梦里,和现实多少还是有些差距的。
她赌气般转过身,不去看云沉水的身体。
“你这样能挡着什么?”云沉水把变成碎片的衣服搁在一边,好笑的看着裴凌凌动作,他都能看见裴凌凌刚才从指缝里透出来的眼睛,也不晓得等挡住什么,这样不就是在掩耳盗铃吗?
“我没想看你。”裴凌凌闷声闷气的说道,她觉得被人嘲笑了,干脆把眼睛闭上,不吭声的坐在一边。
她觉得奇怪的是,刚才云沉水说话的时候虽然脸是板着的,但是却意外的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火,反而有点笑意掺杂在里面,听的人心里痒痒的。
云沉水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夹杂着一声低低的轻笑,半晌他干脆连衣服也不换了,转过来把上半身给裴凌凌看。
“你干什么?“裴凌凌学他的样子板着脸,很有尊严的不去看肉体。
就算美色当前,她也是个很有原则的正人君子,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的,虽然不知道云沉水的衣服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洞,而且看起来很像是被人用手抓的,但是裴凌凌还是不觉得那些都是她自己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