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齐宥鸣回了齐家,齐家的长辈都围着齐宥鸣转,生怕他初回了家不适应,什么都是最好的。就连元老夫人平日里最疼爱的齐茗杉也不及齐宥鸣的半分。
齐茗杉看着元老夫人的慈祥的目光一直围着齐宥鸣转,她心里很是憋屈。齐宥鸣不在家的时候老夫人可是最疼爱她的,可现在她自己坐在老夫人的手边,老夫人连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齐茗杉看着齐宥鸣心里十分排斥。
齐茗杉比齐宥鸣小四岁,是齐宥鸣的妹妹。她平日里被老夫人宠坏了,自己的宠爱突然被齐宥鸣给夺走了,她怨毒的目光一直盯着齐宥鸣。齐宥鸣不是没有看到,只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齐茗杉见齐宥鸣甩也不甩自己,继续谈笑风生。
“鸣哥儿这次下山是学成归来了吧,是不是回了家就不走了吗?”老夫人慈祥的握着齐宥鸣的手询问道。
“祖母,孙儿此次下山是奉了师父凌云法师的命令,算不上学成归来。孙儿愚钝,师父的道法渊博恐怕还得几年孙儿才能参悟一二。这次下山徒儿也不知何时回骊山,不过听师父的口气应该会待上一月之久。师父有事处理,为了磨炼孙儿特此让师祖批了假,来京城也是顺便让徒儿回家省亲。”齐宥鸣脸上带着淡笑,缓缓的解释道。
老夫人听了齐宥鸣的话,叹了口气,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流下泪来:“鸣哥儿只能待一个月啊,唉,一个月怎么够呢,一眨眼就过去了,祖母真是舍不得你啊。祖母腿脚利索的时候还能去骊山看看你,近几年腿脚不太好就没怎么出远门。”
齐宥鸣听此,脸色浮现一抹愧疚之色,于是开口道:“孙儿不孝,当年执意要上骊山拜师,让祖父祖母、爹爹和娘亲以及伯伯和婶婶担心了。”
“夫人,你看看你,鸣哥儿回来省亲这是大喜事。你总是提这些伤心事做什么,别哭了,让小辈儿们笑话。再说了鸣哥儿是去骊山拜师学艺的,哪能经常回来啊。等他学成归来,以后还不是能天天见。”齐老元帅宽慰妻子道。
齐宥鸣听了齐老元帅的话,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齐茗杉怨毒的瞪了齐宥鸣一眼,于是也不管合不合礼数,装作若无其事的插嘴道。
“祖母,哥哥刚才说了嘛,他去骊山拜师学艺,还差些火候约摸着没个三五年不能学成归来。祖母在家有杉儿陪着,就别不开心了。话说哥哥去骊山拜师,拜的可是那名满天下备受尊敬的凌云天师?”
齐茗杉本就是知晓齐宥鸣是拜师拜的是凌云天师的徒弟风月法师,所以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想要奚落齐宥鸣一番。他八岁执意上骊山拜师,还以为会拜凌云天师为师呢,结果却拜了一个跟他同岁的道士,说起来还真是让人有些丢脸,齐茗杉就是这么觉得的。
老夫人听了齐茗杉的话才想起来自己的身边还坐着自己宠爱的小孙女齐茗杉,她因为齐宥鸣的回来有些忽略齐茗杉了,见齐茗杉脸上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心里暗自觉得对齐茗杉有些愧疚。
于是元老夫人倒没有怪罪齐茗杉不合规矩的插话,道:“你哥哥拜了凌云天师的徒儿风月法师为师,风月法师年纪轻轻,天赋异禀,颇有慧根,你瞧瞧你哥哥如今这周身的气度,祖母觉得很是欣慰。”
“可是杉儿怎么听说那个风月法师怎么跟哥哥同岁么,哥哥拜他为师,会不会觉得不自在?毕竟所有去骊山拜师学艺的都是冲着凌云天师去的,凌云天师可是骊山的山主,如果哥哥能拜他为师那我们齐家前途无量……”齐茗杉装作不谙世事的说道。
元老夫人听了齐茗杉天真的话,只是神色一顿,似是觉得自己想多了,于是缓缓开口劝戒道:“拜师学艺拜的是人的学识又不是人的年纪,杉儿不要再说这种胡话了。你眼下已经十四岁,过了你的生辰就得让你的母亲赶紧给你张罗着婚事了,你可得仔细着你的言行举止了,别让人笑话我们齐家的小姐不懂规矩。”
老夫人不管齐茗杉是出于无心还是别有用心,既然她说出来这番话了,她这个当祖母的就得提点着她。她心性善良,想法简单,她的生身母亲季氏因病去世,她平日里被嫡母陈氏多加为难,所以她才把齐茗杉养在膝下,一养就是三年,所以这也是老夫人待齐茗杉亲近的原因。
没了生母的孩子在齐家二房一众妾室里自然是受了不少委屈,。
齐茗杉听了老夫人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可是她知晓自己如今虽然受宠,全是因为老夫人。她就算是再不满也不能对老夫人发火,祖父齐柯丞并不怎么喜欢她,她还是知晓的。
齐茗杉惨白着脸色神色委屈的看着老夫人说道:“祖母教训的是,杉儿记住了。”
齐茗杉被老夫人训斥了一通,她的嫡母陈氏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个齐茗杉就是个小白花,自打她生母病逝后就开始作妖,她管教自己的庶女,还被庶女颠倒黑白,陈氏对齐茗茗有好脸色才怪。
可陈氏更担心的是齐茗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到时候牵连到他们二房就不好了。
于是趁着这个机会,陈氏开口道:“杉儿,你祖母说的不错。你还有两月就要过生辰了,过了生辰就可以相看人家了,到时候你不懂规矩那不是让我们齐家没脸吗?你可是老夫人养在膝下亲自教导的,到时候你让老夫人的脸往哪里搁?”
陈氏这话说的就好像齐茗杉已经做出来什么败坏门风的事似的,可是仔细品来陈氏却是在摆脱干系。齐茗杉是老夫人养在膝下的,到时候齐茗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污蔑她,她可就不答应了。
齐茗杉听了陈氏的话,嘴巴一扁,睫毛轻颤,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