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丫头,哀家既然跟你说这个事就没有拿你当外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赵太妃和蔼可亲的宽慰苏念茵道。
话虽如此,可苏念茵不可能真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毕竟她跟赵太妃只是第一次见面,就算自己再掏心窝子的说什么,恐怕赵太妃也只是感动几分,而不会切实的放在心上。毕竟她只是一个外人,这件事涉及的是赵太妃当做亲闺女养的县主。
“太妃娘娘客气了,您对臣妾的关爱,臣妾十分感动。对于您说的这件事,臣妾觉得此事应该找皇上亦或者是县主,事情才能从根源上解决。如果太妃娘娘觉得皇上那边不好开口,可以让臣妾去,臣妾还算在皇上的跟前说的上话。”苏念茵温和的开口试探道。
谁知赵太妃听此,却是又叹了一口气。
“唉,哀家自是知道要从根源上解决。可是苏丫头你是不知道哀家那个玥儿从小性子就倔,哀家这是没法子的才来找你的。皇上待哀家亲厚,连带着对哀家的母家找家都颇为优待。哀家不是个得寸进尺的人,玥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哀家怎能纵容她。皇上那边哀家抹不开脸提这件事,若真是因为这件事跟皇上生分了,那我们赵家可真是自掘坟墓了。哀家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实在是病急乱投医,苏贵妃莫要怪罪老婆子唉。”
赵太妃倒豆子似的跟苏念茵说起了自己的为难之处,一边说一边停顿几下,就是等着苏念茵开口呢。可是苏念茵也是个沉得住气的,直到最后赵太妃沉下了脸,她也没有接话。赵太妃连“苏丫头”都不喊了,而是无比生疏的喊着苏贵妃,分明是在让苏念茵开口做个决断。
这本来就是跟自己无关的事,又没必要非把自己扯进去,苏念茵不热衷争宠,所以对于赵太妃的提议也是想着打个马虎眼。
自己身边还藏着一个没找到主人的耗子,里里外外的事牵扯的多了,自己的事都掰扯不清楚,她还哪有时间管别人的家事。
苏念茵神色有些抱歉的开口道:“太妃娘娘,臣妾自己都一堆糟心事缠身,实在是没有旁的心思管其他的了。不瞒太妃娘娘,臣妾的宫里鱼龙混杂,着实不太平。臣妾也是临出门赴宴的才知晓菁姑姑在臣妾的宫里受了委屈,臣妾在这里给菁姑姑再道一次歉。”
“贵妃娘娘这可使不得,不过是被冷待几分罢了,奴婢并未放在心上。”菁姑姑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是那眼神里仍是透着些许的不悦来。由此可见,菁姑姑被众捧惯了,冷不丁受了冷遇倒是死死的记在心里了。
苏念茵又不是没眼色的人,自然看的出来菁姑姑那隐藏着的不悦。
苏念茵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说起来今日臣妾差点着了人家的道,如果不是臣妾多留一个心眼,怕是这个时辰了还在凤翔宫里待着呢。”
见苏念茵如此之说,赵太妃和菁姑姑神色都有几分疑惑。
苏念茵见此,示意清欢将那封被做了手脚的帖子递给了菁姑姑。
“有劳菁姑姑掌掌眼。”苏念茵十分客气的开口跟菁姑姑说道。
“娘娘客气了。”菁姑姑笑着应了一声,待接过那帖子仔细扫了一遍,脸上的笑意陡然一凝。
赵太妃察觉出气氛有些不太对,于是看向菁姑姑,开口询问道:“菁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菁姑姑听到赵太妃开口询问,于是斟酌了一番,开口道:“启禀太妃,这帖子……被人做了手脚。帖子上的字迹与太妃的字迹无二,只是赴宴的时辰晚了半个时辰。”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那贵妃娘娘的宫里还真是热闹呢。”赵太妃说这话也听不出来喜怒,苏念茵却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的开口道:“可不是,有些人欺负臣妾,竟是连臣妾的库房都打上主意。那些可都是皇上赏赐的东西,真是不怕掉脑袋。”
“这倒是奇了,苏贵妃既然知晓宫里有人做恶,为何不惩戒?”赵太妃缓缓开口道。
“一只耗子死了就死了,可总要知道这耗子的主人不是?再说了前几日太液池一事臣妾可替耗子的主人背了一回锅,那些嫔妃大多是被人用重金收买的。可笑的是那些人还是被本宫宫里的御赐之物收买的,罪魁祸首可是那只耗子的主人。”苏念茵轻轻笑道。
“既然苏贵妃心里有了思量,那哀家就再告诉你一件事。”赵太妃故作高深道。
“请太妃娘娘赐教。”苏念茵倒不跟赵太妃耍横,该怎么来就怎么来,礼数和面子都要到。
“因为玥儿的事,哀家打探了一下这后宫。玥儿因为要入宫为妃这件事跟哀家闹掰了,还说什么生死不来往之类的话,着实让哀家寒心。哀家左思右想可能是玥儿受了什么刺激,这一查之下还真是让哀家大吃一惊。没想到玥儿今日偶然听到李皇后主仆谋划之事,所以这才起了心思。只可惜她一意孤行,哀家劝不住只能用特殊手段阻止她了。”赵太妃说一千道一万还是离不了承玥县主的事,苏念茵一句话都不接当做哑巴。
赵太妃又接着说道:“凤翔宫里有李皇后的人,李皇后想让苏贵妃‘病逝’。只是李皇后主仆还算谨慎,字里行间一直没有透露出凤翔宫间谍的信息。哀家能查到的就是这么多了,也不知道李皇后的人跟苏贵妃发现的耗子是不是同一个……”
“多谢太妃提醒,臣妾一定放在心上。对于县主的事太妃还是要放宽心,左右皇上跟县主是青梅竹马,就算县主入了宫对臣妾也没什么妨碍。想必太妃娘娘也对臣妾有那么一丝疑惑吧,臣妾不想争宠,只想过安稳日子。皇恩浩荡,也比不上臣妾睡得踏实多吃半碗饭。若是太妃真要阻止县主做傻事,还是尽早跟皇上提提吧,省的事情突然出了什么变数。”苏念茵叹了一口气,终是开口跟赵太妃说了一句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