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仁厚,可你们娘俩别蹬鼻子上脸的,否则再有下次就不是撵到庄子上那么简单了,而是人头落地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何嬷嬷听此,脸色越来越白,到了最后也不嚎叫。
何嬷嬷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众人也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叶容辰和苏念茵的婚事要低调举办,为防止程语柔捣乱王伯就做主在关了程语柔几天禁闭后送她去了在江南新置的一座庄子上。
庄子里都是当初叶府的老人儿,对叶容辰皆是忠心耿耿,因着王伯怕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或者程语柔又整什么幺蛾子出来,他百忙之中亲自送程语柔去了庄子。表面上是给程语柔几分面子,实际上那是撒程语柔畏罪潜逃。
畏罪潜逃这四个字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叶容辰这几日收到了京城密探传来的消息,说是程语柔跟段奕轩关系密切,私底下还达成了交易。有七八成的把握指证当初苏念茵被迫入宫就是程语柔跟段奕轩狼狈为奸的手笔,叶容辰本来想暗中探查程语柔刚入京城时身边跟着的几个丫头,却发现四人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叶容辰上了心,只是引而不发,先把事情压下,等密探找出实打实的铁证时就是程语柔的死期。这程语柔蹦哒不了几天了,但王伯却不敢放松心神,毕竟此人可是西越最得宠的公主,如果没有什么手段,自是不信的。
曳苑。
“夫人,曳苑到了。”王伯率先下了马车,站在一侧神色淡淡的开口提醒道。
“嗯。”程语柔娇娇柔柔的应了一声,踩着凳子下来了,见此身边的玉兰和玉湘一左一右搀扶着她,袅袅婷婷的进了曳苑。
“夫人,曳苑是国公爷来江南后新置办的产业,胜在景致非凡。国公爷见夫人近日身子不大好,所以遣了老奴送夫人来曳苑小主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曳苑的奴才随夫人使唤,夫人只当这里是国公府,凡事不必客气。”王伯神色自若的开口道。
“既是如此,就劳王伯费心了。”程语柔眸子里划过一抹怨毒,只是立马就隐藏了起来。
“夫人客气,这些都是国公爷吩咐老奴的。夫人别怪老奴多嘴,国公爷打小就不近女色,所以对闺房之乐向来不热衷。国公爷性子冷淡,不喜旁人踏足他的居所,夫人有些心急了,等缓些日子国公曳消了气夫人再去跟国公爷卖个乖此事就算掀过去了。以后夫人跟国公爷举案齐眉,生儿育女,老奴这心里也能踏实了。”王伯神色温和了几分,笑眯眯的说道。
“王伯为何如此之说,往日往伯对我总是有几分不满和不耐,今日这是怎么了?”程语柔脸上浮出一抹疑惑来。
今日怎么了?自然是为了稳住她,不让她在曳苑里生事,让叶容辰和苏念茵的婚事能顺利进行啊!
不过这些心里话王伯是不能说的,王伯搓搓手,脸上有一抹愧疚,道:“夫人勿怪老奴之前不省事,老奴是看着国公爷长大的,拿国公爷当自己的孩子。当初夫人下嫁给国公爷,老奴是担心皇上猜忌国公爷娶了夫人会生二心,所以才不大待见夫人。可近日里夫人的所作所为老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国公爷对夫人是不太讲情面,可夫人对国公爷痴心一片,老奴却感激涕零。国公爷年纪不小了,膝下还没有个一男半女,老奴心里急的火烧火燎的,所以现下见夫人对过国公这般上心老奴心里着实有些愧疚,所以现下想着多弥补弥补。”
王伯言辞恳切,说到叶容辰膝下尚未有一男半女时泪珠子都快下来了,演戏绝对是一流,让程语柔都信以为真。
程语柔看着突然老泪纵横的王伯,似乎也十分理解他的想法,顺带还安慰了王伯几句。
王伯跟程语柔的关系好上了几分,因着对这曳苑熟悉,王伯又领着程语柔熟悉了一下曳苑,主仆之间的关系更亲近了不少。不过王伯话里话外都是让程语柔求得叶容辰的原谅,让他消气后顺势圆房,以后日日耳鬓厮磨,孩子那是早晚的事。还说让程语柔别那么矜持,国公爷不喜欢矜持的女子。
这一番话说下来,程语柔真是又惊又喜。程语柔本来是有几分敷衍王伯的,可是见王伯这般掏心窝子的跟她说这些话,程语柔也就不好意思再当耳旁风了,立马点头称是。
王伯给程语柔安排了院落,又嘱咐了一番下人,安排妥当后才离去。程语柔在王伯离去后思量一番发现王伯的话却有可取之处,遂仔细掰开来琢磨。
程语柔不知道的是叶容辰的那些喜好是王伯故意透露给她的,叶容辰讨厌的是她这个人,所以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对她改观的。如果她费尽心思的讨好,那么只会让叶容辰更反感。
程语柔总算是消停了,王伯乐呵呵的回了府。
两天后,齐府嫡小姐嫁给辅国公为平妻,辅国公疼齐小姐如珠似宝,羡煞众人。齐家势大,又有崔贵妃在后宫中斡旋,齐衍清嫁给辅国公那就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皆大欢喜!
在知情人的眼里,叶容辰娶了齐衍清,比娶那个什么劳什子和亲公主要强上百倍。不过这些话众人却是不敢往外处说的,只限于江南。
叶容辰低调成亲了十天了,京城此时还没有收到半点风声,半个月过去了,京城那边才隐约知道辅国公娶妻了,不过众人都是不太信了,毕竟离叶容辰娶岚月公主不过一月,这怎么时隔一月又有一次大婚?况且叶容辰这次大婚京城并未收到消息,也并未上京的世家贵族收到喜帖,所以有人说辅国公叶容辰在江南大婚了,众人都是不信的。
建章宫。
“娘娘,现下宫外都在传辅国公在江南时隔一月又大婚了,众说纷纭,信的人倒是不多,大多是持隔岸观火的态度。”伊熏给崔颖慧的流云髻上插了一个白玉兰花洒金粉簪,缓缓开口禀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