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氏宗族之女如何来了皇宫朕竟是半分都不知晓。”段奕轩神色淡淡的开口,只是那眸子里的阴沉却毫不掩饰。
“启禀官家,这赵氏宗族之女是托了赵太妃和赵贵嫔才出现在宫中。只是不是作为赵太妃和赵贵嫔的家眷,却是华清宫侍候赵贵嫔的贴身宫女。奴才查过了是赵家三老太爷庶出两个孙女,说是要两个孙女进宫跟赵贵嫔学学规矩。”曲泰深色未变的开口道。
“既是如此本在华清宫学规矩的人如何去了商桷宫冒犯贵妃?”段奕轩眸子里透着寒气,这后宫里谁人不知苏贵妃是他心尖上的人,可是却还是有人不长眼竟是要冒犯她。这不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明摆着打他的脸嘛!
“是赵太妃身子有恙赵贵嫔前去探望带了赵黛青赵黛云两姐妹,结果这两姐妹却是目中无人,冒犯太妃和皇上,太妃一怒之下要杖毙两人。最后还是赵贵嫔求情,说本是同宗同族之人不该赶尽杀绝,所以赵贵嫔留了她们一条性命,只是送去慎刑司领罚。不曾想她们二人半路逃了,还躲在商桷宫,一大早的就闹腾不安,惹了贵妃娘娘动怒。对那罪魁祸首贵妃娘娘依惯例是送去慎刑司服役,不过那个赵黛青认错态度还算不错,贵妃念及她们与赵太妃和赵贵嫔有关联,便小惩大诫把赵黛青送去了华清宫。”曲泰娓娓道来。
“既然此事已经解决了还禀告朕作何?”段奕轩有一丝不解的看向曲泰。
曲泰见段奕轩如此之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曲泰你这是做什么?且起来说起来。”见曲泰如此,段奕轩更为不解了。
“奴才一会儿所说之言大逆不道,所以先在这里给官家请罪了。”曲泰额头磕在地上已然红了一片,他语气定定,更让段奕轩心里诧异。
“有什么话想跟朕说的你就说来听听,朕免你死罪。”段奕轩神色淡淡的说道。
“那奴才就说来给官家听听。”曲泰应了一声,在看到段奕轩的眼神时,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道:“当年官家还是皇子时遭人谋害是赵太妃舍身救了官家,此事并不算是什么机密。而如今官家厚待赵太妃和赵氏宗族是皇上知恩图报,是官家仁德天下。可是有些人却携恩无法无天,此事等同谋反,奴才一介阉人知晓了便不能置身事外!哪怕官家一怒之下砍了奴才的脑袋,奴才也要跟官家说出来!”
曲泰视死如归的说完笑氏宗族之女那些大逆不道之言,然后又说了背后意味着什么。她们不过是一介女子,能如此之想身后必然有怂恿之人,甚至赵家人觉得皇上就是欠了他们赵家,所以对赵家再多忍让和恩宠也是应当的。可是这真是应当的吗?
皇上是天下之主,且不说当时段奕轩只是个皇子,那也算是东陆的一个主子,赵太妃当时贵为先皇妃子虽然舍身救了还是三皇子的段奕轩,但是何尝不是她的本分?
天家恩赏都是君恩,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赵太妃不论是为了大义还是小义都是理应如此。皇上尊敬亲近赵太妃并非是欠了她赵家的,而是他是个知恩图报仁德天下的好皇帝!
虽说赵家以下犯上看起来只是小事,可见微知著,赵家的区区两个庶女都能如此行事,想必赵家在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借着皇上的名头儿胡作非为呢!
段奕轩听了曲泰之言,心里大为震撼。他虽是防了李家成为外戚,可却养虎为患,把赵家推到了另一个高度。
“曲泰说的极是,是朕忽略了此事。朕现在有个重要的事要交给你,你可愿意领命?”段奕轩神色淡淡的开口道。
“奴才愿为官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曲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你能有此心朕甚感欣慰,说明当初先皇没有看错人,朕也没有看错人。朕现在要让你去暗查一下近年来赵家都是何种作为,有鱼冒犯东陆律法,若有之不必隐瞒,如此告知于朕,朕自坐稳皇位后还未大肆动过世家宗族,若赵家真犯了错,朕就拿他们开刀,这世家宗族也是时候该清理一番了……”段奕轩眸光深沉,话语却异常冰冷,曲泰就算是再迟钝也猜的出来皇上这是对赵家动了怒气。
不过赵家惹怒了皇上也是活该,也不看看皇上既然是九五之尊,又岂是他们可以胁迫的,哪怕是胁恩之意也是皇上所不能容忍的,帝王都是极为自负的,喜欢那种万事皆掌控在手心的感觉,赵家想要翻出五指山,也要看看皇上愿不愿意放过他们。
曲泰恭敬的行了一礼便退下了,与养心殿的冰冷氛围不同,华清宫如此倒是分外热闹。
华清宫。
“奴婢见过临姑姑。”玉界恭敬的行礼道。
“玉妹妹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这般多礼若是让我家主子知晓了想必会怪我不识规矩。”临水神色自若的开口道。
“临姑姑这话说的就让妹妹羞愧了,临姑姑贵为华清宫掌事姑姑当的起奴婢这礼。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礼不可废。”玉界一语双关,眼神似有似无的落在身后几个粗使宫女抬着的担架,那里躺着一个人。
“玉妹妹说的极是,我也是与玉妹妹一见如故,所以一时失了分寸,妹妹勿要见怪才是。”临水临回头客气的开口道。
“临姑姑客气了,闲话不多说,此番我也是奉了我家娘娘之命,赵氏宗族之女冒犯我家娘娘,罪魁祸首已经送去慎刑司责罚过了。念及这人是赵氏宗族的人,跟赵太妃和贵嫔娘娘有几分渊源,所以我家娘娘也给赵家几分薄面。小惩大诫一番,就派我来送人过来了。”玉界倒是没有拿什么架子,这临水可是皇上赐下的人,玉界不过是二等宫女见了临水这华清宫的掌事姑姑自然得把面子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