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这其中就算是有了隐情也不是你我可以知晓的。唉。如今守着这个尸体,怕是午饭都吃不下了。”
“金统领不来,我们俩谁也别想去吃饭。唉,羡慕别的弟兄们,现在怕是已经吃上了热饭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哎哎哎,你别蹲在地上啊,好好站着,若是让统领看到你玩忽职守,怕是要罚你一日不能吃饭了。”那士兵劝道。
“哎,不就是一堆尸体嘛,谁还对这些感兴趣。站着和蹲着不都一样,这些尸体又不会长腿跑了。”另一人不在意的说道。
他们两人在这里唠嗑,压根没有注意到那整整齐齐排好的尸体有一个竟然已经睁开了眼。
竹郴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左心,怆然一笑。他听到不远处两个士兵谈笑的声音,他不知这里是敌是友,所以立马起身准备悄悄离开这里。因为那尸体都是一个接一个排好的,如果竹郴突然离开,就会空缺一个位置。
竹郴一边注意着那边的动静,一边悄悄的移动着他附近的几具尸体,直到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他才步履蹒跚的离去。
因为这一番动作,竹郴的微微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竹郴是因为大量失血才昏迷的,可是在进京之前徐太医给他服用什么药丸,虽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可竟然让他的伤口如此之快的愈合了。
现下竹郴随意找了个方向便离开了,走了一会儿见到有个废弃的屋子,看样子是久无人居住。竹郴就进了后院的一个小房间里躲着,到了此时竹郴才腾出手来看看他身上的伤口。
幸亏有徐太医一早就准备好的金疮药,现下却成了竹郴救命之药。
竹郴把身上的伤口都洒上了金疮药,然后找个平坦隐秘的地方躺了下来。药效发作,竹郴陷入沉睡。
而此时北城门外,三皇子和金统领已经赶到了事发地点。
“启禀三殿下,前面就到了。”金统领开口道。
“嗯。”三皇子一直紧皱着眉头,心里却是在想希望这些尸体里没有竹郴和徐太医的。
三皇子和金统领到的时候,那两个士兵还正在唠嗑,其中一个士兵看到了金统领和三皇子过来,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的畏畏缩缩。
“参见三殿下,金统领。”
“玩忽职守,你们回去了就领罚吧。”金统领铁面无私道。
“谢金统领开恩!”那两人齐声道。
“三殿下,这里一共有尸体一百一十三具,末将呈给三殿下的东西都是在这人的身上发现的。”金统领指了指死去的俞统领。
皇上曾有几百私军,是为了备不时之需的。皇上甚至还是要把这私军也一起留给三皇子,故此三皇子一直都知晓这私军的存在,甚至跟这私军的俞统领也有过一面之缘。
如今三皇子一看到俞统领的尸体,心里一片冰凉。母妃她还真是下了大本钱啊,怪不得竹郴竟然连那保命的暗器都使了出来。
三皇子心心念念都是竹郴和徐太医的尸体,所以这一百一十三具尸体,他里里外外找了两遍还没有找到。此时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会不会是竹郴用了那保命的暗器,徐太医和竹郴压根没死啊。
可是三皇子这个猜想,立马就被金统领给打破了。
“三殿下,末将瞧着这人面目似是有些怪异,一经探查,才发觉这是有人用了易容术。末将虽不知道三殿下再找着何人,想来此人也许对三殿下有些用处。”金统领突然指着易容了的徐太医说道。
三皇子听此心里一惊,抬脚便往那里走去。一看之下,脸色立马变得十分难看。竟然是徐太医的尸体,徐太医遇害了,那竹郴的尸体必然还在这里。
“来人,立马找,找出跟此人一样易了容的男子。”三皇子大手一挥道。
“是!末将这就让人去办!”金统领见此立马开口道。
又叫来了几个士兵,开始翻找着这一百多具尸体,接连找了几遍也没有找到。金统领虽然不认识俞统领,但是依稀记得有一个半边脸都是伤疤的男子,可是这几番查找,竟然没了那人的尸体。金统领不信邪,仔仔细细的数了一下,这才发现尸体少了一具,少的那具正是那脸带伤疤的男子。
“你们两个没有看到有人来吗?怎么少了一具尸体,就是那具脸上带伤疤的男子。”金统领皱着眉头看着刚被他训斥玩忽职守的那两个士兵。
那两人一脸懵逼,道:“属下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来啊,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看着啊……也不知道会有尸体少了。”
“玩忽职守就罢了,还如此巧言善辩,罪加一等,回去了两倍领罚!”金统领皱着眉头道。
“哦?金统领,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少了尸体?”三皇子听此忙问道。
“末将惭愧,本来一百一十三具尸体,没想到如今丢了一具尸体。你说那尸体好好的,还有两个大活人看着,怎么可能会丢了呢,莫不是那尸体还能长腿自己跑了。”金统领一脸愧疚的吐槽道。
“你且说说那丢了的尸体到底是何模样?”三皇子询问道。
“启禀三殿下,那具丢了的尸体,身长六尺,右脸上有几道一寸长的疤痕。腰上中了两剑,胳膊和大腿也中了两刀,不过这些都不是致命伤,致命的伤口是左心上那穿心一剑。此人身上有不少旧伤,多为箭伤。”金统领皱着眉头说道。
三皇子听了金统领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除了金统领描述的脸上有伤疤,身高什么的都符合竹郴。
偏就是这样三皇子的一颗心才被吊了起来,旁人不知道竹郴的底细,他是竹郴的主子,相处十八年。竹郴身上的秘密三皇子自然清楚,竹郴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此事只有他一人知晓。想来如果竹郴左心口中了一剑,必然不会致命,那这突然失踪的尸体就极有可能是竹郴自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