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瑞安刚退下,皇上就陷入了沉思。父皇在事时就一直让他查那西越公主的事,如今父皇仙逝留下的密诏竟也是在说这件事,看来父皇还是放心不下这件事啊,如今是得早日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皇上正在想着该如何让人尽快着手查出此事呢,突然外面进来一人。
“启禀皇上,辅国将军派属下来给皇上送上一封书信。”一侍卫进来后恭敬的行了礼,呈上一封书信。
“呈上来吧。”皇上眉头一挑,有些纳闷叶容辰怎么会给他送信。按理说他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快到京城了,若有急事也应该飞鸽传书啊,怎的竟让一个属下前来?
皇上接过那书信,拆开后看到上面寥寥数语,脸色立马变得铁青。信上写的并不是别的,正是关于段菱蓉母女的事。信上说叶容辰回京途中稍作休息,其妹容月在某地竟然遇到了沦落风尘的宁淳芷。
叶容辰只是简单的叙述了此事,没有替宁淳芷抱不平,也没有说宁淳芷罪有应得。就是极为简单的,不掺杂任何恩怨的叙述了一下。
皇上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虽然段菱蓉母女是父皇被贬为了庶人,终生不得入京,可到底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母妃陷害。甚至在父皇仙逝后要斩了段菱蓉,以及将宁淳芷嫁给赵二狗,这一桩桩一件件,皇上一直都在容忍着。以为终于安抚好了段菱蓉母女,李太后也应该消停一会儿了。
可是看看他母妃做的是什么事啊!他前脚刚把段菱蓉母女送出京城,没两天就沦落风尘,如果说其中没有他母妃的手笔,他打死也不信。
他已经极力在安抚姑姑母女了,可是母妃却在后面给他使绊子,如果不知道事情真相的还以为这个皇上容不下人呢!
到底曾经也是皇室之人,怎样母妃就肯先把宁淳芷嫁给乞丐,后送入勾栏院?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想顾及皇室的颜面了吗?
皇上敢那么笃定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给姑姑母女准备的干粮够她们走到一个安稳的小镇上了。而那些银子省吃俭用着,也够她们母女过大半辈子了。他还派了两个人沿路跟随着他们,没想到还是在这个时候出了茬子。
皇上段奕轩的心里无比的郁闷啊,那感觉就是遇到了猪队友。他好不容易把姑姑母女的事给妥善处理好,结果他的母妃不想看姑姑母女过得好,于是在背地里使绊子,得了,他这些天瞎忙活了。
那侍卫见皇上看了叶容辰呈上来的书信脸色不太好,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军国大事呢,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垂手而立静候皇上的差遣。
段奕轩眼瞧着这事越来月脱不得,立马让手底下了侍卫去叶容辰书信上所说的地点去寻人,准备静悄悄的救了段菱蓉母女,送到更为稳妥的地方。
不过母妃的态度,却着实令段奕轩心寒。哪怕再有恩怨,多次迫害,也该偿还往日的仇怨了吧。可母妃步步紧逼,他只能恨下心来做个决断了。
花月楼。
宁淳芷正在给娘亲喂药,突然房门被踹开,宁淳芷看着春风满面的红妈妈,一脸的警惕。
“红妈妈此番兴师动众前来所谓何事?”宁淳芷冷冰冰的说道。
“哎,看姑娘你说的,这不是你娘亲病了么,妈妈我特意给你娘亲请了个大夫。”红妈妈一脸老脸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不过宁淳芷却不领情。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宁淳芷在心里这么嘀咕了一句,冷着脸开口道:“红妈妈,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已然答应了你的条件,若是你反悔,我定然宁死不屈。”
“哎呦!姑娘说的这里哪里的话哎,前几日是妈妈我对不住你们,哎。你们要说你有那么大了来历,妈妈我又岂会逼良为娼呢。这不,有人来给你们母女赎身,还给你们母女送了些盘缠。你们看是先在这楼里将养几日,还是这就离开?”红妈妈一脸谄媚的说道。
红妈妈也是没有想到,这一对母女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可没想到竟然跟宫里的大人物有关系,她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红妈妈半辈子见了不少高官,可也是第一次见到皇上身边的红人啊,那真是吓得她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到底是何人所救?妈妈可否让我们母女知晓清楚?”段菱蓉此时万分警惕,莫非是李太后知晓她们母女尚且苟且于世,所以想用别的办法折磨她们母女?
宁淳芷一听到红妈妈说有人替他们赎了身,还给了他们盘缠,要让他们远走高飞。不知怎的,宁淳芷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叶容辰那张俊美如神的脸。
莫非是前几日叶容易和苏念茵告诉了容辰哥哥,容辰哥哥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她的,所以派人来救她了?宁淳芷天真的在心里猜测着,可是转头一想,叶容辰恨透了她,看到她如今的模样,怕是会拍手称快吧。
“红妈妈不妨说说看到底是谁救了我们母女,日后我们母女也能去报答人家。”虽然心里知道不可能了,宁淳芷到底还是存了一念执着,想问问到底是谁救的她们母女。
“唉,既然两位问了,妈妈我也不瞒着你们了,是宫里人救的两位。你们也是个有福气的,既然跟宫里的那些个大人物有关系,也是我之前糊涂了,还请两位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我。”红妈妈一脸讨好的看着段菱蓉母女。
段菱蓉一听是宫里的人,心里立马便是一片清明。宫里的母子二人还真是有趣,母亲害人,儿子救人。
段菱蓉冷笑一声道:“亏得我们得先皇庇护,若非如此,早就随先皇去了。”
红妈妈听此,局促不安,半句话也不敢接。
宁淳芷看着红妈妈领着人带着东西,于是让人放下东西,把人赶了出去。红妈妈这个时候也不敢是什么,段菱蓉母女不怪罪她已经是万幸,不过是把她赶出去罢了,跟命相比还是很小的事。
“娘,是皇上。”宁淳芷皱着眉头说道。